三年春去秋來,不僅在方寸間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紅玉破殼而出,在孔昭身上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三年前她還只有十二歲,只是個小丫頭,可是過了這三年,她就十五歲了。
這個年紀,要是還留在侯府之中,只怕她早已許了人家,就快要嫁人去了。
說到嫁人,即使她在閑信峰苦修,余青紅也嘗嘗會給她帶來足夠的八卦,就比如兩年前孔琳瑯生下了一個小女孩,也就順利嫁給了皇甫慧做妾。
安國侯夫妻倆自然是喜上眉梢的,據(jù)說成親那天,皇甫慧氣勢洶洶的去了侯府,接了人就走,連一碗熱茶都沒給安國侯敬上,即使如此,他們夫妻倆只覺得攀上了高枝,還是樂的不行。
皇甫一族在整個青山閣都頗有地位,甚至在中天吾都算不小的世家,被一個侯門大小姐算計的事情,他們表面雖然沒當回事,心里卻還是很不滿的。
孔琳瑯本以為自己有了孩子,嫁了過來,此后必然被當作仙門的少奶奶,可沒想到后來的境況卻一天比一天糟糕。原因就出在這孩子身上,當孩子滿月之后,皇甫慧直接拿來了五靈環(huán)測試孩子的靈根,左測右測五靈環(huán)就跟死了一樣,毫無反應。
孔琳瑯就跟發(fā)了瘋一樣,她一口咬定這五靈環(huán)是壞的,可是皇甫慧干脆帶著孩子去找高祖皇甫修,皇甫長老只看了一眼就斷定:“這個孩子沒有修仙的命,毫無靈根,這輩子都無法修仙?!边@句話幾乎要了孔琳瑯的命。
她年紀輕輕,花一樣的年紀,為了生這個孩子遭了多少罪,本以為從此平步青云,卻沒想到到頭來全是一場空。一時間,孔琳瑯飽含算計的腦子竟然有些茫然。
孩子既然不頂用了,皇甫慧就更加不在乎這個女兒,也不怎么在乎孔琳瑯,沒過多久,這個不足月的女兒就得了疾病走了。畢竟只是肉身凡胎,即使真的活下來長大了,可能也活不了多久。
孔昭聽完這個故事,只覺得唏噓不已。
余青紅也難過,自然是對那個無辜的孩子的:“本來就是皇甫師兄酒后亂性才有的孽緣,師姐今年不過才十五歲,孔琳瑯比你還小,竟然已經生過一個孩子了,生了還不好好待她,對孩子也太不公平了?!?p> 孔昭搖頭:“我這位好妹妹,自己腦筋有很不清醒,還不如她的哥哥呢??上車拿靼兹瞬豢咸狳c她,只想利用她去結交那些仙門子弟,那她如今落的這步田地,也是自找的?!?p> 余青紅點點頭,知道是這個道理,還是為那可憐的孩子覺得不值:“師姐,我去打聽過了,清遠殿的人說下個月月初就要開始門派大比,依舊由青墨大師兄主持,這次青木真人應邀去上天吾參加法會了,恐怕咱們師尊就要全權負責此事了?!?p> 孔昭撇著閑亭的方向,低聲說道:“師尊那甩手掌柜的脾氣,哪能愿意管這種瑣事?”
余青紅一笑,偷偷說道:“那你就有所不知了,師尊說了,就想看你在臺上大殺四方,為了這就是去見見別的小崽子也可以?!?p> 孔昭聽了這話心里更慌,不知怎么,雖然她全身心的信任師尊,但見到師尊是總多少有些害怕。大概是對方修為比她高出太多,所以讓她產生奇怪的感覺吧。
這天孔昭回去思來想去,睡的也不安穩(wěn),半夜覺得腹中疼痛,第二天竟然難受的沒下來床,臉色慘白的床上打著滾。
一大早,小王想例行上床叫醒孔昭,見她緊皺眉頭縮成一團,連忙躥了出去,化成人形再次走了進來。
他修長的手掌探了探孔昭皺成一團的小臉,沒覺得發(fā)燙,再看看她緊閉的小嘴,忙問:“阿昭,你怎么了啊?”
孔昭疼的意識都不清醒了,她只隱約知道來人是她的師尊,冰涼的手心放在她的額頭,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覺得疲憊,無力,還很疼。
王潛淵順著她緊緊捂著的腹部看去,之間塌上一大團一大團的血花,他何曾見過這陣仗啊,一時間幾乎要嚇暈過去,以為孔昭這是得了什么絕癥,只怕是快要死了。
閑余真人二話不說抱起孔昭,只來得及到余青紅門口:“青紅,快出來,阿昭要不好了,你快來幫忙,我們去清遠殿找人來救她?!?p> 余青紅尚且沒起,一聽這話也慌了神,釵子都沒有插好,兩個人匆匆忙忙直接向清遠殿飛去。
直奔清遠殿是有緣由的,近幾日,神農門的一位精通歧黃之術的長老懸木真人,最近來青山閣做客,順便清點今年他們門派收購的草藥,就在青山閣呆了幾日。
懸木真人大約四十歲的年紀,精神矍鑠,和青木真人其實是兄弟倆,但是兩個人卻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仙人模樣,一個精神絕佳的中年人模樣,據(jù)說就是因為當年青木真人筑基太晚,又不愿吃女修常吃的駐顏丹,所以就變成了一個老頭子。
久而久之,懸木真人是極其不愿意承認自己還有青木真人這么個弟弟的,但嘴上這么說,他還是每年都會來青山閣一趟,也不知為了誰。
這次王潛淵抱著孔昭急急忙忙闖進來,懸木真人剛想發(fā)脾氣,一看來的人是他,只能正色道:“出了什么急事了不成?”
“尊者,我這徒弟怕是得了什么急癥,你快幫我看看?!蓖鯘摐Y實在著急,語氣都很恭敬。
懸木真人心下尋思,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女徒弟到底對王潛淵有多重要,看著一向端莊自持的閑余真人完全不顧形象,他也不怠慢,趕緊試了試孔昭的脈搏,這一試,臉色就變了。
一看他這個樣子,王潛淵更加害怕,擔心的問道:“尊者,我這個徒弟到底得了什么絕癥?”
“哼!”懸木真人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一甩開手,竟然想走。
“尊者,你不能走啊,我徒弟這病還沒治好呢。”王潛淵急了。
“老夫說走就走,你徒弟有什么病,無非就是來了葵水,整的這么大驚小怪的,誰愛治誰治,老夫走了。”懸木真人只當王潛淵閑來無事消遣自己,實在氣的不輕,出門騎著白鶴就走了。
只剩下王潛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怪的問余青紅:“青紅啊,葵水是個什么絕癥?”
山竹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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