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床上修煉了一天的內(nèi)功——當然,李昕估計應該是一天,因為從自己醒了以后,其他人就恬不知恥、毫無人道的吃了三頓飯了,每次留下一個人看著自己不讓他動彈和說話,其他的人去吃飯。
而且據(jù)李昕猜測,他們應該是身處麟游派中了,因為每次到飯點兒,外面就特別熱鬧,人來人往的,據(jù)老宋頭兒說他們麟游派有弟子一萬多,這一到吃飯的點兒,別的不說,滿院的飯香就讓人受不了了,李昕強忍著饑餓和嘴角溢出的口水,只能一遍遍的默念內(nèi)功心法來緩解這種痛苦,但是說實在的,這一天的修煉,他自己感覺進步非常的大,不知道是真的如他們所說,自己是因為經(jīng)脈受損后破而后立,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一個契機,還是因為‘饑餓療法’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
終于天色漸黑的時候,一天沒見的宋英杰匆匆推門而入,看見榻上躺著還在默默吐納的李昕,一臉疑惑的轉(zhuǎn)頭對楊劍一說:“你們倆以后有了親生的兒子也這樣對待嗎?”
楊劍一抬頭看了看他,不明就里的回答說:“不是你說借此機會修煉內(nèi)功嗎?我們也沒虐待他啊?!背珊臻舱f:“怎么了?我看他今天修煉的成果非常明顯的,我一直給他號著脈,內(nèi)力深厚了不少,覺得快要突破第三層了吧?”
“誰跟你們說內(nèi)功了?我讓他修煉,你們也不能不給孩子吃飯??!”說著過去一拍李昕的臉蛋兒,把他扶了起來,說道:“孩子快起來吧,你這倆狠心的哥哥嫂子就顧著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你儂我儂的,在我們麟游派這頓秀恩愛,都不管你,你知道嗎?我們門派可能不是天下第一的,連天下前五可能都進不去,但是我們麟游派的食堂,那絕對比九仙山的伙食還好,等你吃過我這兒的飯菜,再回去九仙山你就知道了,他們就每天知道吃海鮮,什么魚啊、蝦的,有時候古老頭兒還帶著他那個傻徒弟孫什么邈的,一起去海里捕鯊魚,太殘忍,他們不知道這好的料理,那是靠普通的食材做出來的,你用魚翅鮑魚怎么做都好吃,可是總有吃膩的時候,但是我的御用廚師的手藝,天下沒有幾個人是對手的,來,跟我來吃飯去?!闭f完拉起李昕,一邊瞪著屋里的楊劍一和成赫楠就出門去了。
“好像是他午飯的時候說過‘嘿嘿,饞饞李小子,讓他老氣我?!F(xiàn)在成了咱倆的不是了?”成赫楠反映過來,對楊劍一說道,楊劍一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半晌才說:“你這模仿別人說話的本事啥時候?qū)W的,真像??!”
放下楊成二人在屋里沒羞沒臊的事情不表,宋英杰摟著李昕走出了他們所住的院落,七拐八拐的來到一條大道上,兩旁都是各種亭臺院舍錯落有致的排列著,李昕回頭看一下,大道一直通向身后的大殿和后山之中,向前也不知道延伸多久,但是卻沒有幾個人在這里走,大部分迎面遇到二人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是在兩旁的小路行走,而且一路上李昕享受了無數(shù)個鞠躬行禮,還有點飄飄的感覺。
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一老一少來到了一棟樓前,這樓共有七層,李昕估計高有三十多米,四周沒有圍墻,但是雕梁畫棟的樓柱看起來就很藝術(shù),一樓的臺階上站著兩個劍衣束發(fā)的年輕小伙子,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本來是下巴殼子看人的負手而立,宋英杰領著李昕走到近前,二人趕緊跑下臺階一抱拳下拜行禮:“太師祖您老人家來了,樓主剛剛離開去岐山樓練功了,吩咐我們直接帶您上七樓就行,他都準備好了?!彼斡⒔芤桓逆移ばδ樀纳駪B(tài),一臉嚴肅看的李昕想笑,但是聽這兩個小伙子叫他太師祖,那可是高了四輩的輩分,自己要是笑話老頭兒就有點不合適了,多不給他面子,這些弟子回去還不傳閑話嗎?影響了老頭兒的形象,自己沒準哪天就讓他報復一頓,今天躺了一天餓了一天,下次可能餓三天也說不定呢。
李昕很奇怪一件事,這些人都身具高明的武功,但是從自己出了門口以來,不管是宋英杰還是任何一個麟游派的弟子,都沒有人用輕功趕路,都是一步一個臺階的走著,二人跟著兩個小伙子走在樓梯上,李昕問道:“宋前輩,你們?yōu)槭裁床挥幂p功直接上樓啊,非要一步步的走樓梯呢?”宋英杰沒有正面回答他,反而笑了笑,示意回頭看過來的兩個小伙子回答這個問題,左手邊的小伙子說道:“哈哈,小友你有所不知啊,我們麟游派的門戶剛剛創(chuàng)立的時候,因為祖師爺本來在江湖上就頗具名望、武功有十分高強,所以門派一開始規(guī)模就很大,可以說一夜之間就躍居江湖前十的地位上,但是規(guī)模一下子膨脹起來以后,人心也難免膨脹了,加上弟子素質(zhì)良莠不齊,難免出了幾個劣徒,自恃武功高強欺壓鄉(xiāng)里無惡不作,而且?guī)熼L勸阻、門規(guī)懲戒也不當回事,結(jié)果釀成大禍?!?p> 宋英杰又接口道:“其中有一個人,可以說也是我們麟游派的先祖了,他是我們開山祖師的親孫子,只因為來這座銀河樓中吃飯的時候被兩個小輩弟子擋了路,就痛下殺手,被祖師大義滅親廢了武功逐出師門,但是說來也是冤孽啊,他意外的修成了第七層的應龍功又打上了山門,逼得祖師親自出手才斃了他的命,可是祖師爺深受重傷,留下遺訓,門中弟子要牢記‘謙虛謹慎、戒驕戒躁’的門規(guī),并且凡本派弟子只要進入鳳鳴鎮(zhèn)境內(nèi)就不得再使用任何武功,除了比武、對練和門派御敵之時?!?p> 李昕也沒想到居然有這么一個遠古迷辛,難怪麟游派上至掌門下至四五代弟子沒有一個人敢使用輕功趕路的,這樣的教訓確實應該銘記,李昕覺得老頭兒子也是在借機教育自己,畢竟李昕自己心里最近真的有點膨脹,現(xiàn)在自己的狀態(tài)就好比一個窮的揭不開鍋的人突然中了大樂透一樣,雖然這些天歷經(jīng)各種艱險,但是收獲的東西也太多了,得到一個百年前消失的前輩贈送的一身內(nèi)力、一只傳奇的能變換‘七種武器’的‘紫霄劍柄’、認識了楊劍一這位超級門派的大弟子、宋英杰這個江湖排名第四的大高手親傳麟游派的核心功法和劍法,自己成長的太快了,可能三十年也完不成的事情,自己現(xiàn)在‘五歲’的做到了,哪能不膨脹呢?
想到這里,忽然抬頭對上宋英杰似笑非笑的目光,李昕頓時覺得冷汗直流,驚得說不出話來,而四人此時也走到了七樓上,抬眼望去,遠處的岐山郁郁蔥蔥,仙氣繚繞,借著太陽下山的余暉照耀下,整個麟游派如仙家居所一般,卻被李昕盡收眼底,他忽然有種頓悟的感覺,腦子里豁然開朗了起來,吐出了兩口濁氣,站在右手邊的麟游派小伙子笑道:“恭喜小友啊,你最近應該是有大機緣,內(nèi)功進境太過迅速了,幾天的時間你好像能趕上別人修煉五十年不止,已經(jīng)在走火入魔的邊緣了,剛剛太祖師用真氣給你講述的往事起了作用,消解了你心中的濁氣,使得你經(jīng)脈通暢,真氣再一次運轉(zhuǎn)自如,才避免了走火入魔的禍端啊,往后你應該是沒有這樣的危險了。”
另一個弟子一擺手說道:“太祖師和小友這邊請?!卑阉麄z讓到了面向岐山的一張桌子,“這是撒樓主精心烹制的四樣小菜,請慢用,我們倆先退下了?!闭f完二人相攜著下樓去了。
宋英杰又恢復了平時對待李昕他們那副表情說道:“怎么樣?這兩個弟子雖然是我徒孫的傳人,但是武功卻非常高的,一個是‘醉火劍’項中堯,一個是‘臥龍拳’劉愛瀧,雖然才二十歲,但是在江湖論劍榜上排名比嘉陵幫那個于江楓可還要高啊?!甭牭美铌恳膊唤袊@果然是大門派啊,比嘉陵幫要高了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