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屋吃晚飯的李昕,忽然感應(yīng)到了張劍磊的真氣,抬頭一看果然是六師兄來了,但是張劍磊卻神色非?;艔垼瑤缀跻呀?jīng)將‘逍遙游’運至極致,這三年他顯然也大有進(jìn)步,李昕早年還能看透他的步法加以模仿,進(jìn)而學(xué)成了輕功,現(xiàn)在卻一點也摸不透他的路數(shù)了,真的是應(yīng)了那句話——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以他的輕功造詣,當(dāng)然理解不了張劍磊的水平和步法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輕功,也讓張劍磊逃的十分狼狽,顯然身后追趕的人肯定是非??植赖?,李昕一想到這里,扔下錛鑿斧鋸一個箭步就竄出了三丈,而腰后的‘紫霄劍柄’早就在手里變成了‘折扇’,說來也奇怪,現(xiàn)在無名真氣和應(yīng)龍真氣都不能用了,但是劍柄還是能變成寶劍和折扇,他一招‘北極’直取張劍磊的身后,他想的是,既然張磊已經(jīng)跑的這么快了,對手肯定是緊追不放的。
哪知道迎接李昕近兩尺長劍鋒的并不是人,而是對方威力無匹的掌風(fēng),李昕現(xiàn)在玄玉決突破到了二層,內(nèi)功雖然沒有無名真氣那么深厚,但是這內(nèi)力是他自己一步步修煉出來的,無論是運行還是使用的都得心應(yīng)手,他這一劍足有自己七成功力,卻只是和對方的掌風(fēng)一觸即潰,就連自己的身形都瞬間就被掌力籠罩了進(jìn)去。
李昕心說完了,自己剛剛突破玄玉決的第二天就慘遭盒飯,這主角光環(huán)哪里去了?一閉眼就準(zhǔn)備等死了。不過葛劍洪還沒有走,他卻忘了,老葛在李昕出手之后也接著出手,平平無奇的一劍橫掃出去,此時劍氣也早已到了李昕的身后,他是知道來人是誰的,所以出手就沒有留情,這一劍勁力十足,劍氣四射,輕松的就化解了對手掌風(fēng),救下了李昕,然而葛劍洪后續(xù)卻沒有再出招,一劍之后就把覆雨劍插回了身后的劍鞘之中在那里靜靜的站著冷笑起來。
感覺到了對手的掌風(fēng)也并沒有后續(xù)招數(shù),而且李昕的出手、敵人的掌力到來以及葛劍洪的劍招其實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生的,李昕此時也在間不容發(fā)之際空中翻轉(zhuǎn)了自己的身體,一個后躍就退回了剛才出手的地方站定,張劍磊也虧得這兩劍的幫助,這時候也站在了李昕和葛劍洪的身邊,終于是可以回頭來正面對著敵人了。
李昕正在琢磨來人是誰,就見隨著二人站定,一道紅色的倩影也落在了三人面前,一個五尺左右的姑娘,年紀(jì)在二十歲上下,梳著一個馬尾辮,臉蛋胖胖的像個飽滿的正要綻放的花骨朵,烏黑的柳葉眉毛下面是一雙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斜向上并沒有正眼看人,一張櫻桃小嘴嘟著,顯得很不高興,穿一件藍(lán)裙子無風(fēng)自動著,雙掌微微泛著青玉色,這人就是剛剛使出無匹掌力的敵人。
可李昕卻怎么也想不出來這樣一個姑娘家能有多么可怕,居然把張劍磊嚇成這樣子,葛劍洪此時說道:“二師姐,老六又怎么惹著你了?不用下這樣的狠手吧,居然動用了蒼炎落仙的第二層‘神人’掌力來打他,要不是小師弟我們倆及時出手,張劍磊非讓你打死不可!”
趙劍媛氣的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昕小屋的方向卻傳來一個他十分熟悉卻又不知道是何人的聲音說道:“這次我可以作證,不怪小媛出手不容情,都是張磊那小子自找的?。 彪S著聲音,一個高瘦的白衣中年人走了出來,李昕一下子就想了起來,這人是給自己下藥又留下紙條的人,那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師傅古月子了吧,江湖上那么多超級高手都管他叫前輩,起碼也有九十一百歲了吧,怎么還這么年輕呢?
一邊想著,李昕還是一躬到底,對著白衣人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闭f完就跪下了磕頭,可是剛磕了一個,旁邊葛劍洪卻急了,一邊攙他一邊吼道:“小師弟你干嘛呢?這人可不是咱們師傅呀!”李昕一聽,噌的一聲就跳了起來,指著那人說道:“怎么會呢?三年前就是他在我的飯菜里面下了毒,化去了我的兩種內(nèi)力,還留下紙條傳給我玄玉決的?。俊?p> 趙劍媛、葛劍洪和張劍磊此時都聽出來這里面有大事,均是一臉蒙蔽的看著李昕和白衣人,白衣人微微一笑說道:“哈哈,三個娃娃不要亂猜了,李昕小子說的沒錯,這些都是我做的,卻不是你們的師傅古老頭兒,那日我來山上找他,沒有找到人,就悠閑的下山了,誰知路過這里想去屋中弄一口東流泉的水喝,就碰上了李昕,我看他體內(nèi)居然身居兩種不是九仙山的內(nèi)功真氣,立時就知道了他是誰,本著逗他玩玩的意思我給他的飯菜里下了‘玉京奪氣散’,其實這藥只能封住你的內(nèi)力到固定的經(jīng)脈之中去,并不能化去真氣,而我傳給你玄玉決呢,一來是代你師傅傳藝,畢竟他不在山上,耽誤你的練武時機,二來是為了讓你能夠化去這兩種真氣為幾用,你以為你修煉玄玉決為什么這么快的進(jìn)境?三年就能突破第一層,達(dá)到楊劍一那個臭小子三十年都達(dá)不到的高度?”
話音剛落,趙劍媛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道身影,這身影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的慢慢浮現(xiàn)出來,眾人仔細(xì)觀瞧,原來是一個黑胖的老者,說是老者因為他滿臉的皺紋都打著褶子了,但是無論頭發(fā)還是濃密的長須都是黑色的,這也很是奇怪,個子不是很高,也就七尺左右,肚子卻是不小,李昕都懷疑他如果不是身居武功的話,鞋都不一定能提的上,這人穿一身鑲金邊的大紅綢袍,盡顯富態(tài),好像一個大財主一般,他甕聲甕氣的說道:“虞老鬼,原來是你干的好事,那么說來我還要謝謝你傳我徒弟武藝了?”
葛劍洪等三人早就下拜叩頭口稱‘師傅’,而初次見面就認(rèn)錯人的李昕這時候最是應(yīng)該打招呼的,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愣住了——在他心里,九仙山,這么仙兒的名字,加上神秘高深莫測絕世高手的人設(shè),怎么也要是個英俊瀟灑貌比潘安,然后藝不讓孫悟空這樣的人物啊,誰能想到居然是個大黑胖子!
白衣的虞姓漢子也說道:“謝就不必了,反正藥是我從你的藥廬拿的,內(nèi)功心法呢,我也早就知道幾十年了,不算什么秘密,傳也就順手傳了,可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還要問問你啊,你能如實的回答我就好!”這句話說完了,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雙目原本慈善的目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凌厲的仿佛能夠吃人一般的眼神盯著古月子,渾身也爆出了極強的氣場,離得比較近的葛劍洪、張劍磊和李昕都要被他的真氣波動給推出去了,還好三人都即使運勁力才站穩(wěn)了下來。
四個小輩誰也不敢說話,都靜靜的看著,雖然李昕不認(rèn)得,可是趙劍媛三個人卻知道這白衣中年人是誰,他們?nèi)齻€當(dāng)然是不敢妄動的,至于李昕,現(xiàn)在還在糾結(jié)認(rèn)錯了師傅的事情,加上他內(nèi)力現(xiàn)在最弱,站穩(wěn)了不趴下就算好的了,哪有精力尋思別的。
古月子沉吟半晌,方才緩緩的說道:“你不問我也想找你呢,可是咱們兩個三年來好像一直被人安排下了陷阱,我去修羅教找你,你就不在,你來九仙山找我,我就有事出門了,其實也沒什么說的,我想你也猜到了,而且跟我的情況也是一樣,三年前我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我一直在九仙山上不能下山,那里來人了,四名‘將’級,我是能打得過他們,但是山上的弟子怎么辦,他們傳下命令來,只允許記名弟子和老梅出手,連劍媛他們都不許下山去,我想你當(dāng)時也是一樣吧,聽聞你孫女當(dāng)時就在長安,顏落谷都帶著他們?nèi)フ伊?,可是凝兒都沒有出手,一定也是受到了嚴(yán)令?!?p> 白衣中年人就是修羅教教主玉修羅,有人曾經(jīng)說,在江湖上混一輩子,能見到古月子、玉修羅和歐陽神清之中的一個,也算沒白混一回,現(xiàn)在李昕一下子就見到兩個,卻是有點沖擊過大,腦子不太好用了,加上他們倆說的話,應(yīng)該是跟三年前楊大哥的死有關(guān),只是說的什么‘那里來人了’,‘將’級之類的,他卻聽不懂是很忙意思,就在他百思不得解的時候,玉修羅也嘆了口氣說道:“唉,我那孫女對楊小子的感情至深,我是阻攔不了的,她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往了巴山,想和他匯合,前腳剛走,后腳那里的人就來了,也是四個‘將’級,命我不準(zhǔn)參與此事,修羅教中各堂主以上和萬祖堂護(hù)法級別的高手也不能參與,我就派人去找凝兒,意思是告訴她不必在意,大可出手相助,大不了我這邊就直接殺了這四個人給她爭取時間,但是她還是沒有出手,只是一路跟著到了長安,在李淵的府上出手一次救了顏落谷,但是誰也想不到‘古武堂’居然能聚齊那么多的大高手,她雖然武功極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