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
一襲黑袍的少女怒吼一聲,那股強(qiáng)大的氣力讓周圍的侍衛(wèi)退了三退。
“你們可別忘了,早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經(jīng)離開墨府自立門戶,我不僅是墨府第一嫡女,更是云上府的大家主!想要動我,你們還不夠格!”
一眾墨府護(hù)法侍衛(wèi)面面相覷,周圍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墨鯉冷笑著,昂起頭一步一步朝墨嚴(yán)鋒走去。
“鯉兒姐姐,你不可以對父親大人不利!若是你傷了父親大人,我不會坐視不理!”
看到墨鯉如此明目張膽,墨巧也不再偽裝,她舉起手中的劍,可是墨鯉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墨巧,我警告你!”
“你膽敢再靠前一步,你的下場就會比三妹還慘!”
墨巧一驚,自她出生以來,所有墨府子弟在大家主面前都是卑躬屈膝,就連直系子女也不例外,像墨鯉這樣膽大包天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下一秒,只見墨鯉余光一掃滿地的麻袋,她用靈力尋得了一顆滴著鮮血的女人頭,咣當(dāng)一聲扔到了墨巧的身上!
“啊.........”
是三妹!是墨府三小姐墨紫辛的人頭!
墨巧驚叫一聲,只見三妹那顆圓不隆冬的人頭正睜著眼睛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無限的恐懼。
“巧兒,退下!”
潤月一把拉過墨巧。
“我相信大家主自有決斷!”
看著眼前一觸即發(fā)的局勢,整個墨府的人心中都是沸騰的。
他們期待著,同時也感到好奇,墨府要變天了嗎?這個傳言中清心寡欲、云邊靈會拒不拜師的墨府第一嫡女,究竟有多大的魄力?
“好啊.......”
沉默了許久的墨嚴(yán)鋒緩緩的起身。
“你這個逆子!”
墨嚴(yán)鋒勃然大怒,數(shù)以千計(jì)的墨府奴仆一齊跪拜在地,隨之窗外一聲悶雷響起,一時間云邊城陷入暴雨雷鳴之中。
“依墨府律例,凡背叛墨家者皆以斬首處之,今天,我就來為墨府清理門戶!”
墨嚴(yán)鋒抽出寶劍,劍刃如風(fēng)般擦過墨子雀的脖頸,頃刻之間,雷霆萬鈞。
這一劍,她墨鯉疼在身上,并且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一抹鮮紅的血跡順著墨鯉瓷白的脖頸滴落,墨巧在一旁暗自得意,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祈禱著墨嚴(yán)鋒可以一氣之下斬?cái)嗄尤傅念^顱,可是那寶劍只是砍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就定定的停留在了那里。
此時此刻,墨嚴(yán)鋒的雙手劇烈的顫抖著,他那兇神惡煞、不怒自威的面龐上頭一次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為了當(dāng)上這個墨府大家主,為了穩(wěn)坐這云邊城第一把交椅,他殺盡兄弟手足,壓榨妻妾苛待子女,心中眼中除了權(quán)勢與地位再無他物。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在面對墨鯉時,心底總會有那么一絲絲的愧疚,一絲絲的心軟呢........
鮮血,還在不斷的順著墨鯉的脖頸流下,墨嚴(yán)鋒猛的收回了手中的劍,他背過身去,高大的身影在濤濤的雷天里無盡凄涼。
“要變天了........”
墨鯉小小的身影屹立在大殿的中央,她閉上眼去聽那震耳欲聾的雷,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思緒,回到五歲那年。
云上府梅花開滿園,白雪皚皚一片。
“鯉兒啊,聽說你這云上府三年沒開過大門了,怎么今天自己跑來把大門打開了呢?”
墨嚴(yán)峰一把抱起笑得陽光燦爛的墨鯉,在云上府開滿了梅花的雪地里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因?yàn)榻裉煸粕细畞淼娜瞬皇峭馊耍酋巸好刻斐寄合氲牡?!?p> 墨鯉如百靈鳥般甜甜的聲音縈繞在墨嚴(yán)峰的耳畔,墨嚴(yán)峰聽了高興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墨嚴(yán)鋒?!?p> 她索性不再虛情假意地叫他父親,更不在獻(xiàn)媚討好的乞求他的恩惠,而是一把擦干了脖頸上的血,以敵對的目光,去看這個對她生而不養(yǎng)、不聞不問的形同陌生人的父親!
墨鯉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從今往后,云上府與墨府?dāng)嘟^關(guān)系,井水不犯河水,爾等若敢擾了云上府清凈,休怪我六親不認(rèn)!”
說罷,墨鯉一眾人便一溜煙消失在墨府大殿之中了,一時間,墨府上下議論紛紛!
“都給我閉嘴!”
潤月大聲呵斥了一聲,眾仆人跪。
“禮樂呢?舞蹈呢?都給我繼續(xù)!”
很快的,墨府再一次陷入一片歌舞升平、其樂融融的繁盛之景中。
墨嚴(yán)鋒坐回了正位之上,他緩緩斟滿一杯酒。
“大家主,墨府事務(wù)繁多,您不可大醉啊..........”
“滾!”
這是墨嚴(yán)鋒有生以來,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