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傳說,在山賊中逐漸流傳起來。
傳說中,村子里的人并不是由于土地貧瘠才遷移離開,而是觸怒了鬼神。
一夜之間,全部暴斃而亡,化成厲鬼。
每到晚上,厲鬼們在村子里游蕩,殺死一切進入村子的人。
還有另外一個傳說,全村人死于一場無藥可治,卻又傳染力極強的瘟疫。
短短數(shù)日,全村人盡數(shù)病死。
不知道哪一個更加可信
但是每一個都令人感到非??謶?。
山賊們死也不愿進入村子!
鐘碎和小翠也到廢村看過。
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厲鬼。
但認為廢村價值不大。
或許村里人真是死于什么瘟疫。
若是某個山賊染上,傳遍全寨
大家一起被瘟神滅掉,可不劃算。
此后,清渠嶺決定放棄這個廢村。
廢村重新得到了平靜。
想著從山賊那里得到的口供。
江浪站起身,從大黑身上拿下兩個水囊,灌滿清水。
江浪放好水袋,騎上馬,向東行去,決定白天不再趕路,到廢村修整一天,等到天黑之后,來個夜探清渠嶺。
江浪作出一個正確選擇。
此刻清渠嶺下,韓山四早已經(jīng)返回,數(shù)百山賊主力嚴陣以待。
雷雨過后,韓山四和靈風姿、干瘦老者、金盔武士聚在一起,各自講述自己經(jīng)歷。
靈風姿只是說被雷擊中后,醒來時身在一處山坳,對自己所做那個光怪陸離的夢,一言不提。
幾人商議之后,干瘦老者和金盔武士帶著五十名山賊,潛伏在雷公亭一帶,觀察形勢。
靈風姿、韓山四帶人返回清渠嶺。
因為事情已經(jīng)驚動鐵鷹衛(wèi),再不能公開封路,他們決定埋伏官道兩旁,守株待兔。
那天晚上,江浪出盡風頭,在賊營反復沖殺,最后更是在醒目的雷暴下消失不見。
除了和他直接交手的韓山四和身邊老卒。
見過他這位大爺尊榮的山賊,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那么多人盯著官道,江浪怎么樣也飛不過去吧。
靈風姿在山寨并沒有呆多久,獨自出了山寨,沿著官道尋找江浪下落。
靈風姿對鐘碎和韓山四說,她要去殺掉壞事的江浪,并且奪回雷刀。
其實她心里另有打算。
那夢中情形無時無刻不在她腦海里回憶。
那夢境中每個細節(jié),都如同親身經(jīng)歷過一樣。
對于一向對男子不假辭色的靈風姿,和一個陌生男子如此親昵,完全不可思議。
那個夢,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她的心性。
靈風姿想要盡快找到江浪,是為了殺掉他,徹底切斷那些漣漪。
那樣就可以毫無牽掛的回到家族,了結家族里一些事。
對靈風姿而言,這次家族派她出來進行的事,實際上已經(jīng)失敗。
她將要面對來自家族的嚴厲懲戒,甚至不體面的送給龍嘯天。
事情成功,她會作為聯(lián)姻對象嫁給龍嘯天。
事情失敗,她作為某種補償,送給龍嘯天作為侍妾。
這件事成敗對她個人來說,區(qū)別不大,她都會永遠離開家族。
但是家族里那些人失算了一點,她修為盡復,再不是那個廢掉的繼承人。
所以她了結掉那個男人,就是回答家族展開清算的時候。
此時若是江浪騎馬大搖大擺走向清渠嶺,不是半途遇到靈風姿,就是在清渠嶺下被群賊甕中捉鱉。
靈風姿和清渠嶺群賊沒想到江浪如此油滑。
江浪放著官道坦途不走,騎馬走向那座廢棄幾十年的村落。
按照地圖所示,他沿著清渠河向東走了半個時辰時間。
前方都是亂石,看似無路。
按照地圖所示,在亂石中一直向右,很快走出這片亂石。
前面豁然開朗,樹林后,隱約出現(xiàn)一些建筑物。
只是和建筑物之間,除了樹林,還有一些灌木,枝葉茂密,足有半人之高。
江浪不得不用戰(zhàn)刀在前面砍出一條道路,讓馬在后面跟著。
盞茶時間過去,前面豁然開朗,出現(xiàn)一片廢墟,江浪知道前面就是地圖上那座廢村。
廢村的路用碎石鋪成,雖然有些雜草從那些碎石縫隙里鉆出來,但是整體路面還算保持完整。
江浪走到廢村中間,這是一個東西大街,和南北大街交叉的十字街口。
視野開闊,他跳下馬,縱身跳上一棟房屋屋頂,環(huán)顧全村。
全村興盛時,應有二三百戶人家。
現(xiàn)在只有十幾棟房屋頑強矗立,其余房屋已經(jīng)坍塌或者干脆成為廢墟。
看著村中規(guī)模最大那棟建筑,外形保持還算完整。
江浪從房頂跳下,向那里走去。
他沒有發(fā)現(xiàn),十字街口附近。
一棟坍塌一半的房屋下,一堆棚起的碎石下,隱藏著一雙充滿警覺的眼睛。
兩道目光冷冰冰看著他,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目光的主人和廢村似乎已經(jīng)成為一體,達到一種完美和諧。
警惕如江浪,也沒有發(fā)覺目光的存在。
一向敏感的雷刀為什么不響,自有它的原因。
江浪沿著碎石路,一路前行。
這棟房子由三進院子組成,想來當年也是這個村子大富之家。
江浪牽馬徑直走進第二進院子,垂花門門框還保持完整,大門卻已是朽爛不堪。
院子面積不小,院子中間生長著一棵大樹,枝葉茂盛,恰好遮擋著強烈的陽光。
江浪找到幾塊條石堵在門口,把門堵得嚴嚴實實。
三匹馬隨意仍在院子里,有的是雜草讓它們啃食,這也是堵門的原因之一。
江浪從馬背上找出一大包風干肉,拿了個水囊,坐在一塊看起來還算干凈的臺階上。
他解開捆包裹的皮繩,從里面拿出一大塊肉,大口啃了起來。
啃了幾口,看到大黑急乎乎的樣子,笑笑,抓起一塊肉丟給大黑。
大黑這廝先是趕走身邊兩匹北虜馬,才大嚼起來。
自從打哈欠時,吞了一塊鬼東西,大黑總覺得自己很餓。
江浪忽然抬起頭,看著一處墻角,那里生長著一些雜草,看不清楚有些什么。
江浪順手手從包裹里拿出一塊拳頭大小風干牛肉,向那里扔過去。
“哎”那處傳來一聲呻吟聲,一個“黑人”揉著腦袋從那堆雜草后站起來。
那“黑人”另一只手里拿著那塊肉,向自己嘴里塞去。
江浪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啃著肉。
好嘛!他已經(jīng)啃的很快,那“黑人”比他還快,幾口就將那肉塊啃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