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舍好心地從臺上接下了昏過去的端木吉,用手掐了掐他的人中。端木吉受痛醒來,見到李舍的第一句話就是:“李舍,我已經(jīng)幫你耗盡顏色的浩然氣,若是第二輪遇到了顏色,你的勝算很大?!?p> 端木吉這話說得極為大聲,整個廣場都聽到了他這句話。
李舍無語,你這哪是關(guān)心我,明明是關(guān)心開的賭盤好不好。
果然,廣場上不少十哲殿弟子騷動了起來,他們看了看顏色的臉色,的確是耗盡浩然氣的慘白。剛才的戰(zhàn)斗他們也看到了,如果是讓他們上,他們肯定擋不住端木吉那一記電光毒龍炮,這些弟子心里估量了下,也確定顏色第一場應(yīng)該是消耗過度了。誘人的賭盤賠率讓他們一咬牙,然后上前來到端木吉身邊。
“端木師兄,你剛才表現(xiàn)雖敗猶榮啊?!?p> “端木師兄,我能日后和你學習煉器嗎?”
“端木師兄……”
端木吉熱心地一一回復,但眼神和袖子里的手卻不停地在和這些還沒能參加考核的師弟們交流。
兩本古籍?可以。
一塊低品靈石?也可以。
銀票?勉強能押吧。
李舍越發(fā)無語,你這做生意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儒門弟子啊。
隨著押李舍贏的人越來越多,端木吉心里樂開花了花,沒辦法,老爹都扣自己靈石了,再不掙點,怎么夠花?
……
“第二場,鐵憨對陣周生然!”臺上的裁判在清理完比武臺后,又按照名單喊了下一對比試的弟子。
“憨哥,到你了?!?p> “恩,你放心,我應(yīng)該能贏,周生然我已經(jīng)研究透了?!?p> 鐵憨不知什么時候研究的對手,在他手上,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記滿了字的小本本。
李舍湊過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鐵憨此時翻到的那一面上,記錄了關(guān)于周生然的一段話:
“實力在班里靠后,但人很老實?!?p> 李舍一愣,這就是鐵憨的研究透了?
周生然已經(jīng)到了臺上,他此時在心里無比地感謝自己的運氣,他竟然抽到了連一品都不是的鐵憨。
周生然耐心地等著鐵憨上臺,又等著鐵憨拿出了自己的沒有靈力波動的一雙錘。鐵憨的這雙錘比較奇怪,一大一小極度不協(xié)調(diào),這讓周生然看到這對錘子后,心里第一個想法就是:鐵憨拿大錘的那只手是不是會更粗一些。
武試裁判不喊開始,只要雙方上臺后站定就算是進入了比試狀態(tài)。
周生然想,鐵憨也挺不容易,都二十二歲了卻連一品都沒到,他想要放放水,好讓鐵憨輸?shù)钠烈恍?p> “周師弟,我可一品都還沒到,你等等可要留著手?!辫F憨抱了抱拳,甚至還謙虛地低頭一拜。
周生然哪里敢不還禮,鐵憨的年紀可是班里最大的,兄長給自己施禮,為幼者怎么能不回拜。
“鐵師兄,這次我會……”周生然也低頭一拜,原本他是想說“我會下手有數(shù)的”,但還沒說完,就看到眼前飛來一個大錘,嘭的一聲,周生然還沒來得及運轉(zhuǎn)浩然氣,就兩眼一黑,飛了出去。
周生然在飛在空中的時候迅速調(diào)整,終于運轉(zhuǎn)上了浩然氣,他想用浩然氣控制住自己的身形,但剛剛控制住身體沒多久,就聽到鐵憨的聲音:
“大錘一下!”
嘭!周生然的浩然氣再也控制不住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此戰(zhàn)不到半分鐘,就分出了勝負,而且還是讓不是一品的鐵憨贏得了勝利。
臺下的李舍現(xiàn)在知道鐵憨的“研究透了”是什么意思了。憨哥這明顯就是在欺負老實人?。?p> 鐵憨知道老實人周生然的特別守規(guī)矩,就先上來行個拜禮,等周生然慌忙回禮的時候,鐵憨就立馬飛奔上去,手臂從下往上一掄,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了周生然一個面部迎錘。當周生然在空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再上去用更大的那柄錘子砸周生然看看穩(wěn)住的身體。只有兩錘,卻已經(jīng)送周生然進了敗者組。
這就是鐵憨爺爺教給他的鐵匠錘法第一式:大錘一下,小錘一下。
臺下的觀眾都被鐵憨的算計給震住了。
這贏得也太無恥了吧。
公孫蒙等人則對此不以為然,幾個老頭子紛紛給鐵憨叫好。
“不錯不錯,這孩子看起來憨,但是卻聰明著呢,真正拼命起來,這種小招數(shù)無恥也沒關(guān)系?!?p> “這招有點熟悉啊?!?p> “呵呵,你當年就是差點被這錘法給斷子絕孫的。”
“什么?這鐵憨是那位的傳人?難怪進攻風格這么像他?!?p> 公孫蒙點出了鐵憨的傳承,其他四位老怪物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同時感覺胯下還一陣涼颼颼的,這勾起了他們年輕時的一段讓人后怕的回憶。
鐵憨抱歉地看了看被打飛出去的周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下了臺。
李舍拍了拍鐵憨的肩膀,道:“憨哥,真有你的,這么快就解決了戰(zhàn)斗。”
鐵憨嘿嘿一笑,“小舍,要不要我給你看看你對手的弱點?”
李舍腦袋上頓時出現(xiàn)黑線:“憨哥,我正面打也能贏的……”
“也是,畢竟你都已經(jīng)……”
鐵憨還沒說完,就被李舍的眼神制止住了。李舍這次突破,只有鐵憨、石凡二人知道,而且李舍為了體驗下扮豬吃老虎的快感,又用隱匿修為的神通把自己的氣息降到了一品巔峰。
“第三場,石凡對陣肖延!”
石凡剛?cè)攵?,但對陣的肖延卻也是入了二品的十哲傳人。兩人仿佛是吸取了周生然的教訓,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上臺就動用神通開大。
李舍其實是有些擔心的石凡的,自從迷上了小說后,石凡每天修煉的時間都變少了。李舍作為過來人,提醒了幾次后就不再提醒了,他想借著武試的機會,讓石凡自己去明白沉迷修行小說的壞處。
臺上石凡和肖延兩人斗了大概有十幾個回合,但都分不出勝負。兩人的衣服都被神通撕得破碎,估計再打下去,就得先裸著了。
“石凡,不如一招定勝負吧。”肖延有些氣喘,他盯著石凡提議道。
石凡估計了下雙方的浩然氣,大概都是放一招神通的消耗量。他點點頭,道:“好!”
肖延率先掐印,他一團紅色的火光從他手心冒出。這火光變幻莫測,灼烤得周圍空氣都波動了起來。
“石凡,我的天賦可是能吸收珍貴火種并不斷進化火種威能,前些日子我吸收一種珍貴的火種,天賦威能大增,你這次必敗無疑!”
肖延的這個天賦耗能極大,肖延為了施放這一招,連臉色都漸漸地變得猙獰了起來。
臺下觀眾沒想到僅僅是二品間的斗爭,就能看到如此的場面。肖延的天賦,恐怖如斯!
“肖延,就算你吞噬了天下所有的火種,但還是走不過我這一招。”
石凡不屑地說著,也心念一動,啟用了自己的天賦——言靈。
石凡的天賦比較特殊,他自己給這個天賦取了一個名字——“說啥就是啥”。
石凡伸出左手,大喝:“白靈鬼火來!”
左手中立馬來了一道白色的火焰,這火焰像是沒有溫度,但內(nèi)含的能量卻極為恐怖。
他又伸出右手,喊道:“紅蓮妖火來!”
右手中又出現(xiàn)了一道紅色蓮花狀的火焰,時明時暗,透露出一股妖邪。
“給我融!”石凡雙手一合,兩團火焰觸碰在一起,產(chǎn)生了巨大的能量波動,似乎只要一個不小心,這兩團火就會爆炸開來先把石凡給吞沒了。
李舍和鐵憨對視一眼,兩人眼里透露出震驚。
李舍不大相信地說道:“難道,石凡還能看書看出殺手锏來?”
鐵憨撓撓頭,道:“石凡兄弟真是個人才,說話又好聽,看書又勤,最關(guān)鍵的是還能從書中悟出殺手锏來?!?p> 李舍沒想到石凡的天賦可操作性這么大,似乎只要石凡看小說看得足夠多,就能用天賦模擬出書中的招數(shù)。
臺上的石凡此時卻不怎么好受,言靈天賦的消耗太大,此刻他身上的浩然氣已經(jīng)不多,為了融合兩種火焰,他已經(jīng)透支了不少。
最震驚的莫過于對面的肖延。
這火焰融合的招數(shù),石凡怎么會的?這不該是自己吸收了多個火種后才會的招數(shù)么?
肖延顧不得石凡是偷了他的招數(shù)還是自創(chuàng)的招數(shù),繼續(xù)咬牙,吃力地將手中的火球給扔了出去。
石凡這邊的融合僅僅是慢了一絲,但還是在肖延的攻擊到來前將融合的火焰釋放了出去。
融合的火球剛一離手,就迅速變大,在飛行過程中,變成了一匹馬的形態(tài)。
“浩然氣化馬!”石凡大喝一聲,這招可是他從最近看的那一本小說上看來的,只有書中的帝級強者才可使用出來。
李舍:“……”
鐵憨:“……”
石凡師弟是不是對小說中的大招有什么誤解?直接火焰形態(tài)過去才威風啊。
矯健的浩然馬與肖延的火球碰撞在了一起,臺上響起了呲呲的浩然氣消融聲,煙塵滾滾,不知道最終結(jié)果如何。
慢慢地,比武臺上的煙塵逐漸消散開去,只見石凡還站在那,那另一邊,肖延卻已經(jīng)半跪在地上,支撐著想要起來,卻怎么也不能站起。
“此戰(zhàn),石凡勝!”
石凡聽到后,也撐不住身體,打了個趔趄,身體就往后面倒去。
呼。一道極快的身影沖到臺上,接住了即將倒地的石凡,正是石凡的師父,十哲姜林。
“不錯,我還以為你個臭小子看小說看廢了呢。沒想到給我這么大驚喜。”
石凡看著姜林,微弱地說了一句:“師父,我想看念殊人的最新小說,能不能幫我買本……”
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