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兄弟的腳壓成這樣,小子,怎么說吧?”
坐在最邊上的一名長發(fā)青年站起身,滿臉輕蔑的神色,看著關白。
那名正抱著腳喊疼的青年,身穿花格子短襯,這時也不喊疼了,站起來兇狠的盯著關白,嘴里罵罵咧咧道:“你他嗎的,把我腳趾頭都壓骨折了。超哥,先把這小子拖出去再說?!?p> 另外一名下巴留著一小撮山羊胡的青年,一直坐著沒動,只是眼神陰冷的看著關白,聞言點點頭,“小宇、小軍,把這小子拖出來。”
飯店老板是位三十出頭的男人,很有些擔待,瞧架勢不對,連忙過來勸道:“三位兄弟有話好商量,他還是個學生呢,你們就別為難他了。要不這樣,這位兄弟腳受了傷,不能耽誤,得趕緊去醫(yī)院,我這邊先給你們五十塊錢。”
被“壓”了腳的那名青年呸了一聲,狠狠的看向老板,“五十塊,打發(fā)要飯的呢?要不讓我用這凳子把你腳壓一下,給你五十?”
老板一臉為難,想了想,狠下心說道:“三位兄弟,這天也有些熱,我再加五十,你們拿去買點水解解渴??丛诹焊绲拿孀由?,這事就這么算了行不?”
關白一直冷眼旁觀,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不算什么麻煩,不過這位老板的舉動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換作常人,哪怕是在自己店里發(fā)生的事情,遇到這種情況,多半會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tài)度,不愿沾惹麻煩。
“喲,認識梁哥啊,拿梁哥來壓我們,”長發(fā)青年一臉滿不在乎,撇撇嘴,雙手一攤,夸張的叫道,“我好怕哦?!?p> 那位叫超哥的青年站起身,走過來拍了拍老板的肩膀,笑道:“老板,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就別瞎摻合,好吧?不過呢,如果你非要接下這件事,那么就給我們五百塊,我們立馬走人?!?p> 沒想到梁哥的面子不管用,而且獅子大開口,索要五百塊。
這時,廚房里面有女人喊了老板一聲,應該是老板的妻子,意思很明顯,勸自己男人不要多管閑事。
老板的心里頓時就起了退縮之意,無奈的看了關白一眼,低聲說道,“小伙子,等會他們提什么條件,就先盡量滿足吧,人最要緊?!?p> 又抬頭對三名青年說道,“三位兄弟,做事情還是需留點分寸,別把事情鬧大了?!?p> “大哥,好好開你的飯店行不行,少管點閑事?!?p> 被“壓”了腿的那名青年,見飯店老板的身型比較高大,暗自掂量了一下,估計戰(zhàn)斗力應該不弱,雖然有些不耐煩,但說話并沒有像長發(fā)青年那般囂張。
超哥將臉湊到飯店老板面前,肆無忌憚的笑道,“哈哈,給不起錢啊,那就麻煩大哥別多事了?”轉身向門外走去,瀟灑的揮了揮手,“把這小子拉出來?!?p> 剩下的兩名青年立刻上來動手,想要將關白拉出去。
“慢著。”關白非常不爽,這幾個家伙真當他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他們宰割,臉色陰沉的看了三人一眼,“你們有問過我的意見?”
兩名青年停下手,相互對看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那名長發(fā)青年一巴掌扇了過來。
“啪!”
這一巴掌來得如此突然,狠狠的打在沒有防備的關白臉上,清脆而且響亮,隨之,是一陣火辣辣的痛。
飯店老板心里直嘆氣,這小孩怎么看不清形勢,非要在這個時候逞能,連忙勸道:“三位別動火,他還是個孩子,有話可以慢慢說。”
不過此刻已經(jīng)沒人再理老板。
關白渾然忘了臉上的疼痛,已經(jīng)完全被這一巴掌打得懵住了,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長發(fā)青年,始終無法相信,這人竟然真的敢打他!
作為一位重生者,這一巴掌簡直是他的奇恥大辱。
一直以來,關白都算是老好人一個,從來不會去主動惹事。
他深信,只要自己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不會輕易的來惹他。
而且,就算別人來主動惹他,他也常常會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tài)度,不會對別人趕盡殺絕。
但今天,這名長發(fā)青年打他這一巴掌,將他一直以來的自以為是,徹底擊得粉碎。
他終于相信,電視里、小說里那些反派,總是喜歡跟主角作對,做一些智商完全不在線上的腦殘舉動,并不是作者導演有過多夸大,而是真實的存在。
比如眼前這位長發(fā)青年。
“你他嗎還看?”
長發(fā)青年有些不滿意關白這表情,舉起手,作勢再打。
“你再動一下手,我發(fā)誓,你這只手這輩子都將無法再動,不信你可以賭一下?!?p> 關白冷冷的看著長發(fā)青年,宛如在看一個死人,他心里的怒火已經(jīng)幾乎要到憋不住的程度。
長發(fā)青年被關白死寂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發(fā)毛,鬼使神差的,這一巴掌沒敢再打下去。
“喲,你還能咋地?莫非你要給我們表演一個神龍斗士變身?”超哥回過頭,冷笑著看向關白,“勸你別再掙扎,不然,小宇給我繼續(xù)打,打到他變身為止?!?p> 長發(fā)青年突然有些覺得丟人,自己怎么就怕了面前這小屁孩了?
不過,心里既有些后悔剛剛那一巴掌沒有打下去,同時也有些納悶,這小屁孩的眼神,怎么就那么瘆人?
像要吃了他一樣。
因此,心里坦然了,接著頭腦一熱,渾身充滿了巨大的勇氣,有本事你他嗎吃了我?
“啪!”
又是一巴掌朝關白呼了過去。
這一巴掌力道更大,完成出乎了關白的意料,將關白打了一個趔趄。
長發(fā)青年獰笑道:“你他嗎說的啥?我沒有聽清楚,再說一遍?”
關白的左臉已經(jīng)被打得麻木,幾乎失去了知覺,站直身子,怒極而笑,“我關白說話一向算數(shù)。”
掏出手機給何云峰撥了過去。
當看到關白掏出手機時,眾人不由愣了愣,首先想到的是,這小孩家里挺有錢的。
長發(fā)青年驚喜道:“臥槽,小家伙挺有錢的啊?!?p> 不過,超哥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他不像長發(fā)青年那般沒有腦子。
一位十五六歲的學生,能掏出一部幾千塊的手機。
這說明什么?
立刻大聲叫起來,“快把他手機搶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