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終于下定了決心,決定去見見陸白。周青想解開自己的心結(jié),所以今日心情不錯。林遠一見周青前來工地,生怕周青記著前嫌,趕忙上前奉承道:“周總好?!敝芮鄥s有意逗他,回答道:“我不好。我有病,我還想像警察似地審你。”半晌林遠終于想起自己當(dāng)初的言語,連連賠笑周青道:“我當(dāng)初說胡話呢,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里能撐船。”周青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表示她并不是真的介懷。
周青在樓盤里檢查了一圈,而后對隨行人員說道:“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陸總說。”林遠立刻識趣,招呼眾人退開。
眾人都離開了,周青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眼睛也不看他,只一直漫無目的向前走,走著走著,竟走到了工地外。
陸白一聽說周青要單獨和自己說話,頓時緊張起來,手足無措地跟在周青身后,一直跟她走到了工地外,才終于想起跟周青說:“那個……謝謝你?!敝芮鄥s恨恨地道:“該死的栗陽,白白弄走了老娘四千萬??傆幸惶欤夏镆屗B本帶利地吐出來!”
陸白趕忙道:“這錢……就算你借我的,我將來慢慢還給你?!敝芮嗥綇?fù)了一下心情,轉(zhuǎn)過身來對陸白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是你給我干活的工錢,用不著你還。你要真想報答我的話,我有幾句話想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我?!?p> 陸白道:“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薄澳阋欢ㄖ馈K阅惚仨毎l(fā)誓,必須跟我實話實說,不許騙我?!?p> 陸白剛要舉起手來發(fā)誓,周青卻擺手制止了他:“用不著說出來,你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就行?!标懓字坏命c了點頭。
周青鼓了鼓勇氣,終于開口問道:“給軍紀委的那封信,是你讓林遠寫的?”陸白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周青又道:“那信里寫的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陸白沉吟了一陣,方才道:“有一個人叫溫成,他原先也是部隊的,后來因為違紀被部隊處分,后來強行讓他轉(zhuǎn)業(yè)到地方,但是因為他之前的處分,安置得也不太好。他就干脆辭了職自己單干,帶了一批弟兄干工程,倒是干的風(fēng)生水起?!?p> “可是,”陸白頓了一頓又道:“當(dāng)初他的處分是周政委批的,那時候他還是團政委。所以溫成對他一直懷恨在心。但周政委似乎感覺對他有所虧欠,所以省軍區(qū)大院的工程招標(biāo)的時候,多少有些傾向于他。這當(dāng)然是他說的,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總之最終是他拿到了工程?!?p> “他干工程的時候手腳有點不干凈,好像周政委說了他幾句,他就在表面上把賬做平了,但是暗地里還是留下了證據(jù)。所以后來,一看風(fēng)聲不對,他立刻往軍紀委一捅,就……”
周青聽完后眉毛擰到了一處:“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爸原先跟他在一個團服役,溫成從部隊出來之后,想找一幫弟兄跟著他干,首先想的就是找原先當(dāng)過兵的人,他覺得這種人用起來順手。我爸這些年在社會上混……認識些人。他跟溫成原本不認識,結(jié)果這下經(jīng)人介紹便認識了。倆人倒是脾氣相投,一拍即合。只不過后來溫成生意做大了,我爸卻只知道吃喝鬼混,倆人不在一個層次上,漸漸便疏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