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戰(zhàn)區(qū)的總司令科恩此刻正在用望遠鏡監(jiān)視著高地下的戰(zhàn)局,許多防御工事都處在被奪走又被搶占回來的狀況之下。負責(zé)火力壓制的炮兵部隊幾乎在滿負荷開火,不僅要處理成群的地面目標,還有很多難以瞄準的空中敵人需要他們應(yīng)付。
即便如此,惡魔的數(shù)量這幾天依舊是有增無減,而他們的補給則快要消耗殆盡了。因此士兵報告說國防部長來了,科恩立即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前去迎接。
他對沈詩蕓早有耳聞,知道她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既入了南國國籍同時又是沈家兵門的法定現(xiàn)任門主,和翼畢菲迪的伊登關(guān)系也很密切,其背景不可小覷。不過對于一個如此年輕的人能否勝任國防部長一職,還被任命為總指揮,連自己都要聽命于她,年逾五十戰(zhàn)功赫赫的科恩心里還是有些不太服氣的。
不過聽說這次她要親自帶隊前往惡魔城和敵人頭目決戰(zhàn),科恩還是給出了足夠的尊重。兩人相距老遠,科恩便伸出了自己的手。
“科恩將軍,久仰大名?!鄙蛟娛|十分禮貌地上身微微前傾和他握了握手,然后給他介紹身后的四人。
“幸會,我們已經(jīng)按照沈部長您的指示派出部隊去進行佯攻了,敵人反擊的力度很大,注意力似乎都已經(jīng)被吸引到這一帶的防區(qū)了?!笨贫饔檬种噶酥父叩貣|邊一片荒廢了的田地,說道?!澳瞧锏嘏赃呌幸粭l鄉(xiāng)間小道,遠離公路,惡魔數(shù)量較少。如果要前往地下通道的話,那條路是最好的選擇?!?p> “明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等我們走了兩個小時之后請將軍佯裝不敵,擊退攻勢后將這一片戰(zhàn)線向后再撤三十公里,這樣它們就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推進,有利于我們的突擊?!?p> “沒有國王的命令,我不能擅自下令……”
“國王已經(jīng)將抗魔前線的總指揮權(quán)交給我了,我的話和他的話在這里沒有區(qū)別?!?p> 科恩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氣場和同齡人完全不同,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地硬。他不僅沒有覺得不爽,反而有些對她十分欣賞。
“好,不過現(xiàn)在馬上太陽就要落山了。你們遠道而來也很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再走?”
“我問過阿列克斯了,白天是一些非常強大難纏的惡魔活動的時間。到了晚上,只有一些幽靈類的還在活動。我們趁天黑出發(fā)反而更安全一些,我計算過,如果速度快的話我們可能在明天天亮之前就能趕到地道入口。況且……”沈詩蕓用眼睛掃了一圈軍營,發(fā)現(xiàn)有不少傷員和從戰(zhàn)場上輪換下來的士兵們,他們個個神情都十分疲憊的樣子,看得出來戰(zhàn)事有多么艱難?!拔覀冊缫蝗战鉀Q掉惡魔王子,你們也能早一日松口氣,不是嗎?”
科恩淺笑了下,帶著他們和SOG的隊員們從另一側(cè)下了高地,一直把他們送到農(nóng)田附近才停下。
臨分手前,科恩將陪伴自己三十多年的配槍從槍套中取了出來,上面有很多刮痕,看得出來這是一把飽經(jīng)戰(zhàn)火的手槍。
“沈部長,這把槍給你,我用了許多年了一直很順手。希望等你們凱旋的時候,你能親手再把它還給我?!?p> “謝謝?!?p> 沈詩蕓接受了他的祝福和禮物,帶著眾人趁著天色漸暗開始向前出發(fā)。
傅一笑的輕功出神入化,他走在眾人前面一公里多的地方先行探路。其他的人呈一字長蛇陣魚貫而行,盡量降低被惡魔們發(fā)現(xiàn)的幾率。
SOG的士兵們都是經(jīng)受過嚴格訓(xùn)練的,強行軍上百公里都不成問題。但沈詩蕓沒有那么好的體力,中途幾次掉隊都是讓阿列克斯用瞬光術(shù)追上去的。
等到凌晨三點左右,部隊已經(jīng)前進了足足有七十多公里。沈詩蕓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她見此時來到了一條小溪附近,于是下令眾人就地休息一陣,吃點軍糧補充一下體力。
阿列克斯見她的水壺早已喝完了,十分貼心地去小溪邊幫她接了一壺,回來坐到她身邊將壺遞給她說道:“不錯嘛,說實話我都跑得有些累了,沒想到你還能堅持下來,不容易啊?!?p> 沈詩蕓顧不上形象,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溪水,感覺自己微微有些脫水的癥狀立即得到了緩解。
“還不是多虧了你,沒有你我早就掉隊幾十公里以外了,謝謝。”
“其實你沒必要這么拼的,你完全可以給我們畫張地圖什么的,或者用電話遠程指揮我們嘛?!?p> “……一笑說得對,如果這次你們失敗了,這個顆星球上可能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惡魔大軍了。如果是那樣,我死在前線和多活一些日子然后死在后方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一笑他說這話就很正常,他是個天性灑脫的人。不過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p> “嘿!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不夠灑脫,裝腔作勢嘍?”沈詩蕓微笑著問道。
“我可沒那個意思……嘔,你們這軍糧是什么鬼東西啊,真的難吃?!卑⒘锌怂箛L了一口那軍糧之后,立馬吐了出來。
“你就知足吧,行軍過程中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沈詩蕓下令不允許任何人開燈,因此只能借著月色摸黑在地上找自己那份軍糧。不過她摸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于是打了一下阿列克斯的肩膀,說道:“嘿!你這人,嘴上說著不好吃,連我那份都給拿去了?”
“什么?”阿列克斯一頭霧水地看了看她,說道?!拔夷媚丬娂Z干嘛?我恨不得我這份都給你?!?p> “那我軍糧怎么沒……”沈詩蕓話音未落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她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從背后傳來,好像要把她向后吸去的樣子。
雖然看不見,但她仍能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拉扯著她的衣服。周圍地面上的石子泥土和小草,也都被漸漸地向后吸去。
吸力越來越大,大到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它的存在。沈詩蕓立即打開了手表的照明功能,將光線對準后方。
只見在黑暗之中,一張浮空的巨嘴赫然出現(xiàn)在幾百米以外的地方,那嘴的嘴唇上長著許多細小的觸須,看上去既惡心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