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了蘇淺之后,顧小溪多多少少是有點變化的,陸辰看在眼里心里既開心又有些不舒服,顧小溪變得更愛笑了,只是那種曾經(jīng)只對他一個人的依賴和信任漸漸分給了蘇淺,她們倆之間就像認識了許久一般,感情越來越好,如同連體嬰一般,有時候看著她們倆,陸辰覺得好像看見了曾經(jīng)的顧小溪和自己。
那天周末,顧小溪,蘇淺,陸辰,顧銘笙還有洛靜一行人約好去附近的公園逛逛,他們也算是剛入校已來交到的朋友。顧小溪摟著蘇淺的胳膊,一路上沒有松開過,陸辰跟在她們倆后面,看著這樣依賴蘇淺的顧小溪他竟然有些吃醋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寶貝被別人搶走了一樣。
“顧溪水,我看你是有了新歡忘了我這個舊愛了吧?”陸辰看著眼前有說有笑的顧小溪和蘇淺,忍不住酸溜溜的問了一句。
顧小溪看了一眼陸辰,略帶驕傲的說:“不記得當初誰說的像我這么笨的人除了他就沒人受得了我,我這不是在努力證明給某人看嘛!”
顧小溪話里若有所指,陸辰知道這是說的自己,初中的時候顧小溪為了保護陸辰不被同學們的風言風語傷害,得罪了不少人,沒人愿意跟她做朋友,她天天跟陸辰形影不離,當時陸辰不過是玩笑的說了一句,沒想到顧小溪一直記得。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么記仇,我當時就是開玩笑的,你說你這么多年了還記著呢,你可真夠無聊的!”陸辰翻著白眼裝作生氣的樣子,顧小溪對他這些招數(shù)早已了如指掌,此刻并沒有去哄陸辰,而是拉著蘇淺繼續(xù)往前走,可是嘴邊的笑出賣了她的內心。顧銘笙一言不發(fā)跟在顧小溪身后,剛剛這一幕他都看在眼里。
洛靜卻以為陸辰真的生氣了,走到陸辰身邊開口,她的聲音柔柔的,跟顧小溪完全不一樣:“陸辰,你生氣了?顧小溪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她不像是會記仇的人。再說你們關系那么好,她怎么可能記仇?!?p> 見顧小溪不上套,陸辰哪還有心情再裝下去,他訕訕地笑笑回了洛靜一句:“我知道她不會,我逗她玩的,誰知道這丫頭不上套?!?p> 洛靜聞言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本就敏感內向的她漲紅了臉,她不知道竟會是這樣,剛剛她的一番勸說在此刻看來好像是一個笑話,此刻的她好像一個小丑。
陸辰正準備往前走,轉頭看見低著頭一動不動的洛靜,他不知道是剛剛自己的話令洛靜有這般反應:“洛靜?怎么了?走??!”
洛靜抬起頭看著陸辰,木木的點點頭:“哦!這就走!”
陸辰看見洛靜泛紅的臉以為是生病了,急切的開口:“洛靜,你臉怎么這么紅,不會是發(fā)燒了吧?”說著就要去觸摸洛靜的額頭,洛靜條件反射般偏頭躲開:“我沒事,走吧!她們都走遠了。”
這個小插曲很快過去,回學校的路上,顧小溪看見一個賣小首飾的路邊攤,她興奮的拉著蘇淺過去看,顧小溪一眼便看到了那串玻璃珠串成的手鏈,在白熾燈的照射下透著光,顧小溪拿起粉色的那串套在蘇淺手上,再拿起旁邊的一串淡藍色的套在自己手上,然后將蘇淺和她的手一起舉起來對著白熾燈,眼神里掩藏不住的喜愛。
“淺淺你看,是不是很好看?玻璃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像鉆石的東西了吧?”顧小溪傻乎乎的說著傻話,蘇淺卻一臉滿足的看著顧小溪:“笨蛋,玻璃有什么好看的,等以后姐賺錢了給你買真正的鉆石,到時候你就用這條假的來換。”
顧小溪掏錢買下這兩串手鏈,寶貝似的捧在手心里,傲嬌的說:“我才不換,你給我真的鉆石我也不換,這可是我們共同的回憶,是我們友誼的象征,拿什么都不換!”
蘇淺聞言鼻子酸酸的,眼眶一熱,似乎有液體要流出來,蘇淺連忙別過頭,她承認她被顧小溪感動到了,顧小溪是第一個對她這么好的朋友。
穩(wěn)定了情緒,蘇淺轉過頭看著顧小溪,哄孩子一般哄著她:“好,不換,給什么都不換。我們家小溪的這條可是無價的。”
顧小溪將粉色那條親手帶在蘇淺左手上,然后再把淡藍色那條帶在自己左手上:“嗯,還是粉色那條適合你,帶著多好看?!闭f完拉著蘇淺的手轉過身對著后面的陸辰炫耀:“陸木頭,你看,好不好看?這可是我和蘇淺友誼的象征!”
陸辰看著幼稚的顧小溪,怎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本想哄哄她,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莫名其妙變成了損顧小溪的:“也就只有你把玻璃當寶貝,還笑這么開心,你以后怕是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shù)錢?!?p> “呸!陸木頭,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顧小溪嘟著嘴,氣呼呼的拉著蘇淺就往前走。
可陸辰這句話在顧銘笙聽來卻是寵溺,是那種發(fā)自內心無法掩飾的寵溺。
自此以后,顧小溪和蘇淺就一直帶著那條手鏈,是有一次顧小溪不小心將她的那串上的一顆珠子磕出了裂痕,顧小溪心疼不已,憋著嘴語重心長的對蘇淺說:“淺淺,我覺得這個手鏈我們還是不要天天帶了,好好收著吧!老天爺可能覺得我們太高調了要懲罰我們?!?p> 蘇淺輕戳了一下顧小溪的頭,輕笑一聲:“你??!腦子里一天在想些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毛手毛腳,還能賴上天了?”
顧小溪立馬換上笑容,沒心沒肺的摟著蘇淺,一副狗腿的模樣:“哎呀淺淺,我這不是怕你那串也磕壞了嘛,都怪我當初買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一點,這玻璃呀脆弱得很,經(jīng)不起磕磕碰碰,所以還是好好收起來的好,你說是吧?”
蘇淺被顧小溪說的頭暈:“是是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的大小姐!”
顧小溪和蘇淺相識的時間不長,可卻像許久沒見面的好朋友,彼此之間沒有過猜疑隔閡,甚至連吵架冷戰(zhàn)都沒有超過第二天的,顧小溪一心對蘇淺好,蘇淺也一心為了顧小溪,也只為了顧小溪。正如顧小溪說的,她們互補,蘇淺鬧脾氣的時候顧小溪會屁顛屁顛的去哄蘇淺,蘇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架不住顧小溪的軟磨硬泡,每次都能被顧小溪哄得沒了脾氣。
床上的念念翻了個身,順手將手邊的一個小兔子玩偶摟進懷里,又沉沉睡去。蘇淺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她感到腿麻了,想慢慢伸直,臉上卻涼涼的,蘇淺伸手去摸,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不覺流淚了。大概是太想顧小溪,那種看著想見的人在面前卻不能出去相見的感覺壓抑著蘇淺。
換了個姿勢靠在床邊,蘇淺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小溪,沒了你,再也沒人容忍我的脾氣。我很想你,再等等,我一定會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