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神僧曾涉足江湖,云游四海,數(shù)十載年,威名顯赫,雖救濟四方,普渡天下,卻因其毫無僧人的戒律,又被江湖中人,稱呼為‘不戒神僧’乃少林第一高手。
永寂神僧,曾游歷江湖時,喝酒吃肉,乃家常便飯,性子奇特,無僧人體面,江湖早年傳聞,永寂神僧曾被少林寺趕出,后因在江湖中游歷數(shù)十載,行遍中原各地,后又回寺,其方丈師兄,也就現(xiàn)今方丈枯榮大師的師父,永正方丈替他另取法號,名為‘永寂’,其意在于,頑心寂滅。
后常年在寺中閉關(guān),再未出寺。
永正方丈圓寂,永寂神僧便常住后山的戒律院,乃現(xiàn)任戒律院主持的師父,其輩分之高,全寺獨一無二,就連枯榮方丈也要敬讓三分,稱一句‘師叔’。
待枯榮方丈來到戒律院,只見房門緊閉,枯榮方丈身邊的小沙彌敲了門,一個小僧開門,見得方丈,行禮后,枯榮方丈獨自入室一看,卻見一個枯骨老僧,瘦如柴骨,那臉頰凹陷,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枯榮方丈合十的道:“阿彌陀佛!”
眾僧跟著道:“阿彌陀佛!”
百里蘇與朱丹心、李翊云、唐白蜃、葉紫籮、白須劍客,與五派掌門面色嚴(yán)肅,靜站房外。
隨著眾僧佛音傳出,眾人都明白了,永寂神僧西去了。
正待眾僧哀悼之時,房間佛音普遍,倏地間,一個大大的呼嚕聲響起,眾人正好奇誰人敢在此時打呼嚕時,均向呼嚕聲響處看去。
這一看,眾人無不心驚肉跳,這呼嚕聲,竟是從永寂神僧的身邊傳來,枯榮方丈本是念佛誦經(jīng),耳邊響起呼嚕聲,微睜開眼,嚇得一跳,面露驚駭。
枯榮方丈向永寂神僧的鼻尖一探,只覺熱流時有時無,明顯存有喘息,這哪是圓寂,明明就是睡著了。
枯榮方丈合十道:“阿彌陀佛,永寂師叔又練起了龜息功?!?p> 眾人聞言一愣,均不知何意,只聽得枯榮方丈解釋道:“我?guī)熓逵兰糯髱?,童心未泯,他這龜息之法,乃自創(chuàng)之法,故而氣息時有時無,定是閉關(guān)修煉,忘了交代,才導(dǎo)致了這場意外,諸位勿怪?!?p>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永寂神僧在練龜息之法,故而被小僧人誤以為,永寂神僧圓寂西去。
眾人均吸口氣,凡曾與永寂神僧有故者,心中均想起永寂神僧一個傳聞,據(jù)傳聞,永寂當(dāng)年在西域之時,因好奇之心,在仙龜池中無意悟出了龜息之法,回寺后時常出現(xiàn)莫名圓寂,令全寺次次以為永寂神僧圓寂,故而次次哀悼,可正當(dāng)全寺僧人深陷哀悼之中時,永寂神僧都會莫名復(fù)活。
這一次次圓寂,又一次次復(fù)活,嚇得全寺之人,無不心驚肉跳,均被他這龜息之法,折磨的嗆人,故而專派小僧人服侍,如若再練此法,可先向小僧打個招呼,以免再現(xiàn)尷尬。
這樣一來,全寺倒也漸漸恢復(fù)平常,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此等圓寂之事,直到半月前,永寂神僧修煉出了差錯,受了傷,時日無多,可今日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又讓眾人深陷緊張了一回。
只聽朱文丹笑道:“永寂神僧過了這么多年,還是這么有趣,童心未泯啊?!?p> 枯榮方丈哀嘆一聲,道:“方才之事,當(dāng)真罪過,望諸位莫要放在心上?!?p> 忽聽泰山派掌門青松子道:“方丈言重,永寂神僧未圓寂,我等開心還來不及,既然神僧無恙,此次大會想來也不能再繼續(xù),在下就先行一步,告辭。”
枯榮方丈行禮送別,目送泰山派離開。
隨后,龍虎派也在張荀的帶領(lǐng)下,也辭別少林,張荀此行也是見多識廣,本想目睹此會結(jié)果,卻不料事與愿違,永寂神僧這么一鬧,此會也就成了有頭無尾,毫無意義的會議,妄虛此行。
隨后,峨眉派也走了,武當(dāng)派楊仲從懷中取出請?zhí)?,道:“枯榮大師,這是我武當(dāng)派掌門的請?zhí)??!?p> 枯榮方丈看了請?zhí)?,道:“張真人勞心了,武?dāng)派與我少林寺淵源頗深,張真人既有重事,我少林寺必當(dāng)前去赴約,替我代張真人傳達(dá)。”
楊仲應(yīng)后,帶著武當(dāng)派弟子離開了少林,離開少林寺。
白須劍客謝客與‘黑勾’左三秋也不知何時,已然悄然而去,李翊云不曾察覺,想必兩人在大家來到戒律院時,便靜悄悄的離開了這里。
忽聽朱文丹道:“既然神僧無恙,本王也告辭了,日后再來少林拜訪。”
枯榮方丈合十,道:“恭送侯爺!”
隨即,只聽丐幫中,當(dāng)初與李翊云有過一面之緣的粗蠻漢子道:“流云閣主,在下全陵,方才大會上,有幸目睹閣主風(fēng)采,三生有幸,在下丐幫長老全陵,有一事向閣主請教。”
百里蘇道:“請說?”
全陵道:“半月前,我丐幫的打狗棒,不知為何,遭到一個自稱是流云閣的人盜了去,不知閣主可知此情?”
百里蘇道:“我流云閣要你打狗棒何用?況且,我流云閣中,雖有不少人還在,但我相信,沒有我的命令,沒人敢盜貴幫寶物?!?p> 全陵久聞流云閣足不出戶就能知曉天下事,十分景仰,加上丐幫與流云閣素?zé)o接觸,也深知其中必有蹊蹺,此時親自聽到流云閣主否認(rèn),也是深信不疑,至少在全陵心中,是信任的。
全陵道:“好,既然閣主都如此坦白,全某自然深信不疑,江湖上人稱閣主通曉天下事,在下倒真有一難事,想請教閣主,妄閣主不吝賜教,不知閣主可識得一個頸部有紅色胎記的人?”
百里蘇道:“紅色胎記?”
忽然一笑,道:“全舵主好健忘,此事料是假的,那紅色胎記必然故意顯露讓大家看的?!?p> 全陵不解其意。
百里蘇解釋道:“倘若尋常人真有此胎記,又豈會行盜時,故意顯露,讓你們?nèi)绱丝辞濉!?p> 全陵這才想起,當(dāng)晚那賊人盜棒時,故意在火把前晃動,此時聽百里蘇這么一說,頓時覺得上了當(dāng),忽地想起。
一日清晨,在市集上,瞧見一妙齡女子,背負(fù)一包裹的密密麻麻的物事,行跡詭異,因是女兒身,長裙加身,頸部雪白,并無胎記,因此,全陵并未太過在意,此時想起,那女子背負(fù)物事中,必有蹊蹺,倘若所想是真,必是打狗棒無疑。
全陵徹悟,道:“哎呀,該死的小丫頭,但真小瞧了她,小小年紀(jì),我怎么就沒想到他背負(fù)的物事呢,倘若查看,必然將那女娃子抓住。”
百里蘇道:“全舵主可想到什么?”
全陵抱拳道:“慚愧,竟然賊人從我眼前溜走,當(dāng)真可惡至極,我這就下山,去將那小女娃子給擒來?!?p> 百里蘇道:“全舵主所謂的小女娃子,可是十七八歲的紅衫少女?”
全陵問道:“閣主識得?”
百里蘇道:“略有耳聞,卻并未見過,倘若沒錯,此人應(yīng)當(dāng)與千面神君有所關(guān)聯(lián),倘若是真,全舵主可要費神了。”
全陵疑惑,問道:“何出此言?難不成,那千面神君,有千變?nèi)f化之能?!?p> 百里蘇道:“那倒未必,卻也相似?!?p> 全陵一驚,問道:“何出此言?”
百里蘇道:“千面郎君,人如其名,擁有千變?nèi)f化之能,隨意變張生面,想必也無人曉得,無人認(rèn)得。”
全陵道:“久聞千面郎君之名,卻從未見過此人,有幸當(dāng)真要會上一會,告辭?!?p> 不等百里蘇說話,便帶著丐幫眾弟子,與枯榮方丈行禮辭行。
看著丐幫中人遠(yuǎn)去的背影,唐白蜃忽然低聲自語道:“難道是白姑娘?”
百里蘇道:“確實如此,千面郎君可收了個好徒弟,丐幫剛辦完哀事,就敢明目張膽的去盜打狗棒,能在丐幫中來去自如,而且全身而退,這個徒弟也是個燙手山芋,想來千面神君這幾年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里去?!?p> 聽的此處,枯榮方丈道:“想必這位施主,就是錦衣衛(wèi)都衛(wèi)唐大人吧,久仰大名?!?p> 唐白蜃抱拳還禮,道:“方丈見笑,在下不請自來,打擾了?!?p> 枯榮方丈搖了搖頭,就轉(zhuǎn)身去了房間。
想到白芊芊,唐白蜃不由一陣苦笑,若有所思,道:“當(dāng)初白兄將尋找妹妹白芊芊的責(zé)任托付于我,目前既然有了她的下落,李兄,閣主,我們在此道別,后會有期?!?p> 百里蘇道:“唐都衛(wèi)與雷同知都在尋找白丫頭,你跟我們一起來少林寺,想必剛才一直都在關(guān)注四周?!?p> 唐白蜃道:“不瞞閣主所言,白姑娘性格頑皮,大家都對她袖手無策,她那變面的功夫,還不如他師父的十分之一,看來千面神君這幾年,并非只教了她變相之法,剛才依全舵主所言,白姑娘的輕功,恐怕是到了一定是地步?!?p> 唐白蜃又道:“能在丐幫中來去自如,也確實不容小視,白姑娘胡來的很,我也告辭了,有緣再見?!?p> 唐白蜃轉(zhuǎn)身離開,百里蘇也沒有阻攔,任他揚長而去。
百里蘇對李翊云與葉紫籮道:“我們也該啟程了,永寂神僧這一覺,沒有三五天,恐怕難醒?!?p> 李翊云與葉紫籮紛紛吃驚,均道:“三五天?”
百里蘇笑了笑,向兩人解釋了永寂神僧的過去,聽的李翊云與葉紫籮呆若木雞。
響午,三人在枯榮大師的幫忙下,通過暗道,直接到了嵩山腳下,完美的避開了一品侯的伏兵。
行了數(shù)里,到一小鎮(zhèn),在小店里,三人吃完飯后,便向南而去,三人輕騎信步而行,隨馬而行。
幸好的是,這一路并未發(fā)生朱文丹的伏兵,三人倒也送了口氣。
不一日,三人來到襄陽城。
翌日,清晨。
客棧外疾來三騎,三人勒馬停下,這一急停,三騎驚呼嘶叫,只見三人衣衫一色,均是黃衣布衫,那衣袖上,都有一朵引人注目的粉色桃花刺繡。
三人入店后,向掌柜問了幾聲,三人便上了客房,敲了百里蘇的房間,此時三人正好準(zhǔn)備一起下樓去街上,忽地間被人敲門,開門一看,只見三個黃衣布衫人。
只聽一人道:“先生可是百里閣主與李少俠三人?”
李翊云謹(jǐn)慎道:“正是,不知所為何事?”
只聽那人道:“我家莊主有請,請三位收拾行李,入莊一敘?!?p> 李翊云問道:“你家莊主?姓甚名誰?”
百里蘇在房內(nèi)開口:“三位可是‘桃李山莊’的人?!?p> 來人道:“正是,我家莊主乃是‘鐵打拳’李奎山?!?p> 百里蘇道:“桃李山莊離此十幾里,三位就專為我三人而來?”
三人道明來意。
百里蘇道:“既如此,請三位壯士帶路?!?p> 當(dāng)下,三人收拾行李,六人六騎,出了西邊城門,直往十幾里地外的桃李山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