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周梵明確拒絕狗糧,然而現(xiàn)在還是被迫塞了一口,嘆了聲氣,搖搖頭,“風(fēng)光不再了啊?!?p> “想我當(dāng)年在意大利多逍遙。”周梵往椅背上一仰,放空回憶:“Vanzo是個剛打出名氣的小眾品牌,服裝店也只是小小的一間,純白的木制招牌和巨大的落地玻璃,夜晚亮燈的時候,燈火通明的漂亮。”
那時周梵就和江淮生合作,一個學(xué)的設(shè)計,一個喜歡美術(shù),別出心裁的款式配之精美絕倫的花紋,櫥窗里展示的新品幾乎是剛掛上就被搶售一空。
“現(xiàn)在不行了啊?!敝荑髶u搖頭,“可能是我江郎才盡了。”
“沒那回事。”宿林詩看向她,“放手做,問題我來解決?!?p> 周梵輕笑一聲,閉了閉眼,“什么問題,我心里有數(shù)?!?p> 她多少猜到一些羅聿的手段,只是這幾年她極力讓自己與過去告別,雖然選擇回國,但并不想繼續(xù)與羅聿糾纏不清。
說白了,周梵不想理羅聿,否則早就通過周氏反擊了。她想耗盡羅聿的耐心,讓他知難而退,大家皆大歡喜。
江淮生沉默地坐在一邊,眼中情緒晦澀復(fù)雜。
事情本不該是這樣的。
羅聿逼迫周梵,宿林詩威脅羅聿,而他這個可以稱之為“罪魁禍?zhǔn)住钡娜藚s躲在她們身后什么都不做,置若罔聞。
事情不能是這樣。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而又各懷心事。
晚上陸燁送宿林詩回了老宅,固執(zhí)地在花園之外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臥室的燈亮起才肯走。
必須趕快走,窗簾上映出的身影太過曼妙美好,再看下去,陸燁能心甘情愿地在這兒呆上一夜。
宿林詩查了下郵件,秦助理把羅聿這些天針對Vanzo的封鎖和阻撓悉數(shù)整理了出來,粗略計算,有數(shù)十條合作渠道被腰斬切斷,這個品牌現(xiàn)在還能活著也真是奇跡。
宿林詩覺得羅聿瘋了,這般歇斯底里,就算達到了目的,逼得周梵只能孤軍奮戰(zhàn)又能怎樣呢?她真的會原諒他嗎?
考慮了片刻,宿林詩給羅聿打了個電話,那邊接得很快,一個低沉帶笑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宿總。”
宿林詩微怔,看了下屏幕上顯示的聯(lián)系人,確定自己沒有打錯。
頓了頓,“回國了?”她道。
“嗯?!彪娫捘嵌说娜说托α艘宦?,“剛回來,”
“什么時候走?”
“嘖,這么冷漠?”男人有些不滿,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一陣嘈雜打斷。
宿林詩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羅聿的聲音,“你怎么隨便接我電話?手機還我。”
“噓,大人說話小孩別鬧?!?p> 羅聿不想和他多費口舌,反正也說不過,還不如直接上手奪。哪料對方握著他的手機利落翻出了窗戶,穩(wěn)穩(wěn)落地,悠閑地逛到花園噴泉池邊朝他揮了揮手。
羅聿心累地嘆了口氣,只覺每次羅沉回家都要氣死他幾十萬腦細(xì)胞。他剛才看見手機屏幕上地來電顯示了,不就是他哥心尖上的那個宿林詩?
“這是二樓,說跳就跳怎么不摔死你呢?你倆是語音通話不是視頻通話,宿林詩是能看見你耍帥嗎?蠢貨?!绷_聿喊完就啪得關(guān)上了窗戶,防止羅沉再翻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