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朗的小助理暗戳戳看了幾天戲,怎么看怎么覺得傅云箏對自己頂頭上司不對勁兒,左思右想樂一陣,小姑娘一拍腦門,這不是都市小說常見的套路嗎?歡喜冤家,暗地使絆,相愛相殺,虐戀情深,男女通用。
小助理對自己上司的喜好摸得門兒清,自然也包括性向,但這畢竟是私人問題,她肯定不會去指手畫腳——如果不是喝醉的話。
上周部門聚會,出于禮貌,穆朗也邀請了這段時間與他們部門“深度來往”的傅云箏。聚會上穆朗喝醉了,起身的時候晃悠了一下,小助理條件反射想去拉,結(jié)果就看見傅云箏把人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
小助理之前腦補的十萬字小說情節(jié)此刻成了漿糊拌在腦子里,一抽風,下意識說了一句:“您不要執(zhí)迷不悟了,穆經(jīng)理是鋼管直?!?p> 傅云箏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大家的表情慢慢變得驚悚,看得傅云箏直想翻白眼。他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再咬了咬牙,最終沒咬住,一把將手上的人摜在了地上。
去你丫的助人為樂,他今天就要掰折這個鋼管直的前任情敵!
當然,折最終是沒折的,不然也不會有第二天兩人坐在咖啡廳“友好交流”的情景。
傅云箏的談話技巧是一等一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穆朗跟宿林詩的舊事問得一清二楚,怎么認識的,在一起多長時間,為什么分開……
“我都快把家底抖出來了?!蹦吕蕷鈶嵉溃骸澳阋痪涠疾徽f,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你想聽什么?”傅云箏笑了笑,“你不是查過我嗎?”
“你當時人在德國,我能查到什么?”穆朗反問:“我只知道你是宿林詩的初戀。僅此而已。”
“其實再多的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备翟乒~嘆了口氣,“初戀聽上去很美,但大多少年事,一般無疾終?!?p> “可你還是最幸運的那一個?!蹦吕适种笩o意識點了點桌面,“那時的宿林詩是全神貫注,心無旁騖地喜歡你,你和我們不同,我們只分到一捧水,而你擁有整片海?!?p> “你們都喜歡這么說?!备翟乒~有些好笑,“可我并不覺得我比你們快樂或者幸福。”
“人都是貪心的。”穆朗道,“宿林詩身邊有那么多優(yōu)秀的人,當她只對我投以青眼,只垂眸看我時,我覺得我擁有整個世界。”
傅云箏:“可她的目光不會一直停留,你們都說當年是我先放手離開,但其實我在她身后看了她很久很久。”
穆朗抿了抿唇,若有所指道:“我不如你,也不如你們?!?p> “我絞盡腦汁湊齊天時地利人和出現(xiàn)在她面前,手段至此,再也沒有別的辦法在她身邊停留更長時間,我輸了,我認了?!?p> 傅云箏:“你真的放下了?”
穆朗:“放不下又能怎么樣?生活還是要繼續(xù)的,除了愛情,還有很多讓人頭疼的事要忙?!?p> 傅云箏:“你說的對?!?p> 職場沒有不透風的墻,穆朗和傅云箏之間的鬧劇最終傳到了范德薩耳朵里,范德薩顯然是記吃不記打,轉(zhuǎn)頭就把消息告訴了陸燁想跟他一起八卦。
但讓范德薩沒想到的是,這么勁爆的消息,陸燁居然能置之不理。
“去去去,找你的小秦助理八卦去。”陸燁不耐煩道。
“那不行。”范德薩一本正經(jīng),“這種話題太低俗了,我不能跟秦艾講,會損壞我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p> 陸燁抄起手邊的文件向他扔了過去,“你要真這么閑,就幫我想想該怎么辦?!?p> 范德薩一把接住,拿文件當扇子扇了扇風,“出什么大事兒了?”
“陳琺瑯找上門來了。”
“誰?”范德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陳琺瑯。”陸燁重復道。
范德薩迷瞪了片刻,忽然一拍手,“啊!你那個高中時的野蠻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