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位姑娘,不,應(yīng)該說是夫人,都在兩個月前小產(chǎn),如果有人不信,可以去打聽。”
花容指著四人道,把四人請來也是不得已,不過她已經(jīng)交代周川,要給一筆厚厚的酬金。
“趙大夫可以憑借診脈判斷,族長可以挑選幾個人出來?!被ㄈ莩娙苏f完,又看向趙長安,“為了打消大家的疑慮,一會兒還請你蒙上眼睛?!?p> 這樣一來,不僅能驗證趙長安的醫(yī)術(shù)如何,還能保證公平。
“無妨?!?p> 趙長安點點頭,當真讓人將他的眼睛用黑布蒙上。
“開始吧!”
花老太爺發(fā)話道,他深以為,這個法子很是不錯。
一個姑娘上前,伸出手腕,屏氣凝神。
片刻之后,趙長安搖頭道:“不是?!?p> 那姑娘便悄無聲息地走了下去。
緊接著,又是一個姑娘上前。
“不是?!?p> 接下來,被請來的四人里,走出一個。
“是?!?p> 趙長安毫不遲疑地道。
一連三個,全都對了,這下村里人對趙長安的醫(yī)術(shù)深信不疑。
花容微笑著走上前,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緩緩伸出了手腕。
“不是?!?p> 這一聲“不是”,立刻引起底下一片議論。
“我就說吧,我們姑娘是冤枉的?!?p> 王嫂十分得意,一手叉腰瞪著有良嫂子道。
“是就是唄……”
有良嫂子摸摸鼻子,悻悻地道。誰讓她剛才一時嘴快,這會兒真相出來了,她心里多少有幾分歉意。
又檢查了兩個,趙大夫?qū)嵲谑敲惶搨?,一一都對了?p> 這時候,便有好事的人上來,沖著大家擠眉弄眼,將手腕伸到了趙長安面前的桌子上。
“你這——”
趙長安沉吟了一下,沒有立刻判斷。
底下立刻傳出低低的笑聲,還有人起哄讓那人趕快起開。
“這,分明是男子的脈象……”
趙長安也不含糊,直接道出,嘴角也勾起一絲笑來。
“趙大夫,您簡直神了?!?p> 有人上前,將趙長安蒙著的黑布解下來,一臉欽佩地道。
“不敢當?!?p> 趙長安拱手行禮,然后站到一邊去,剩下的事情便不是他能參和的。
“趙大夫在城里的回春堂坐診,以后大家有什么疑難可以去找他?!?p> 花容笑著給趙長安又打了一波廣告,這下子回春堂可算是大大的出名了。
“還是容丫頭聰明,這種法子都能想得到?!?p> “就是說嘛,花二叔那么能干,女兒也差不到哪兒去!”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事情已然清楚了,村里風向立刻轉(zhuǎn)變,好多人又想到花文遠這些年給村里出的銀錢,一個個改口夸贊起來。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說的?”花老太爺看著早已萎靡在地的花素娥沉聲道,然后看向族長,“大海,國有國法,族有族規(guī),必須要懲治?!?p> 花大海臉色發(fā)白,聲音暗?。骸皝砣?,把花素娥綁去宗祠?!?p> 接下來要怎么處置,還要同族老們商量,還要告知族人。
“爹,我不去,我不去祠堂。”
花素娥似剛反應(yīng)過來,拼命掙扎,像是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花大海狠狠心,只當做沒有聽到,他如果這時候心軟,非但對女兒沒有好處,自己這個族長也別想再做下去。
晚上,不少族人為表歉意,送來了青菜雞蛋,還有的送了臘肉,東西雖然不多,也談不上貴重,但總算是大家的一片心意。
花容笑著一一收下了,只是在看到花文信夫婦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淺淡了幾分。
“容丫頭,你不要怪二叔二嬸,我們也是沒有辦法?!?p> 花文信同蕙娘使眼色,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上前哀求。
蕙娘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只是沒敢再像從前那般去拉花容。今天的事情,也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前那個柔弱可欺的小姑娘花容,如今只是記憶里的事情。
“花容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p> 說完這句,花容也不愿意再客套,示意王嫂送客。
“家里不缺雞蛋,二位還是拿回去吧?!?p> 王嫂不客氣地道,雖然姑娘沒有明著撕破臉,但顯然不再將這兩人當親戚看待。
“你——”
花文信氣結(jié),可也不能說什么,只得拎了雞蛋回去。
一路上,少不得要被人指指點點,他本連就黑的臉色,更是黑的如鍋底一般。
“當家的,要不然,我看就算了……”
蕙娘見了今天的陣仗,不由打起退堂鼓。如今看來,花容也不是省油的燈,小兒子要是過繼過去,恐怕也討不了什么好。
“算了?你肯我可不肯?!?p> 花文信急怒攻心,半天才緩過來,拍著桌子吼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花容這么不給他面子。
“那還能怎么辦,今天你也看到了......”
蕙娘縮縮脖子,有些畏懼丈夫的怒氣,小聲地道。
“你說,這丫頭跟換了個人一樣,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
思來想去,花文信還是覺得,花容變化太大。
“不,不會吧!”蕙娘哆嗦的更厲害了,“當家的,你可不要嚇我?!?p> 花文信搖搖頭,要真是這樣,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就該是老二,花容可是他的親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