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做一次自己
回到宇智波駐地，已經(jīng)個把月之后的事情了。
南賀川上游，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
老遠就看到小木墩上坐著的身影，野子漏出一抹微笑，緩步過去。
這個小木墩，還是當初柱間搞出來的，那時候大家還夸他雕刻技術(shù)好，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木遁遁出來的。
抬眼看了野子一眼，泉奈懷念道：“這里，充斥著曾經(jīng)一些美好的記憶。”
看著撫著小木墩自言自語的泉奈，野子沒有接話。
沉寂。
四周除了飛蟲鳴叫，就只剩下了河流沖刷的聲音。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總是想要懷念一些往日的事情?！?p> 野子不知道該怎么說。
大概，可能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都是這樣緬懷以前吧。
泉奈看著野子，毫無波瀾的說道：“野子，族群現(xiàn)在我能想到委托的人就只有你了，宇智波只能交給你了?！?p> 這是第二次，泉奈說這樣的話。
也是第一次正式想要野子承擔起守護宇智波的重擔。
眼神困惑不解的泉奈，目視著河水，自己都不相信的語氣，疑惑道：“斑、斑他，好像瘋了??？”
泉奈的猜測，讓野子心涼，從小到大，在一起生活了近乎23年，弟弟對哥哥的評價是，這個人瘋了。
泉奈現(xiàn)在肯定絕望透了。
看著泉奈的眼神，野子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將一切都講出來么？
黑絕就在族內(nèi)，可能自己都在對方的監(jiān)視之下，要知道現(xiàn)在的黑絕，沒有白絕纏身，隱蔽能力更強的黑絕，如果自己暴露了的話可不會好過。
而且根據(jù)賞金會所的情報，幾年前的手札出現(xiàn)在族內(nèi)，經(jīng)過野子的分析，可能就是黑絕搞的鬼，要知道大筒木一族，早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如果沒猜錯，現(xiàn)在的大筒木，應(yīng)該都在月球上。
所以當初那個大筒木族人，應(yīng)該是黑絕假扮的。
要解釋的東西太多了，面對泉奈，野子也解釋不清楚。
所以，只能當斑瘋了。
“我們宇智波一族，是不是完了？”
泉奈的話，讓野子心涼。
泉奈，是一個將宇智波眼睛，看做天下至寶的男人，是一個在戰(zhàn)場上，唯一能追逐上斑腳步的男人。
泉奈，就代表著宇智波至強不息，而現(xiàn)在這樣的男人，居然說出了宇智波完了的話。
作為真正的高層，野子明白泉奈的心態(tài)。
這不是過家家，幾萬人的性命如今全系在他們這幾千忍者的身上。
野子沉吟：“放心交給我好了，我還在宇智波就在，我會打醒他的：”
泉奈嘆息，聲音低沉到讓人心悲到可怕：“看到現(xiàn)在的斑，我真的好不想死，我就感覺我是在白死！”
木墩上的晶瑩剔透，讓野子有些呆愣。
泉奈哭了？
這一生只見過泉奈哭過三次，這就是第三次，第一次望的死去，第二次曦田的死去，就連宇智波田島死去，泉奈都沒有哭過。
而這一刻，泉奈哭了。
“好不甘心，雖然明知道會輸，但是就是不想輸，而現(xiàn)在除了隨波逐流，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泉奈的嘆息，讓野子也心中悲涼，宇智波要輸，其實曾經(jīng)不一定會輸，只是‘瘋掉’的斑，帶領(lǐng)的族群可能真的會輸。
因為現(xiàn)在的斑，并不想跟千手柱間打，雖然嘴上說的要決戰(zhàn)，但是從未決戰(zhàn)過。
斑經(jīng)營的更像是要走向和戰(zhàn)的路線。
和戰(zhàn)是泉奈唯一不允許的事情，不說泉奈，就是野子也不想接受，在宇智波生活了十多年，自己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圣人也不是那么高尚的人，骨子里的仇恨是放不下的。
而斑，卻在走向這一步，他淡忘了仇恨，只能說斑太自私了。
即便這是來自黑絕，對斑的影響。
野子看著泉奈，果然，除了自己還有一個人，是醒著的。
將手掌輕輕搭在泉奈的肩膀上，這一刻，讓野子想到了永臺大叔，曾經(jīng)將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
感受著肩膀上的溫度。
泉奈，扭頭看著滿面溫馨的野子，這個美到極致的女人，這笑容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了，一時間居然有些癡迷。
感受著野子暖意的笑容，泉奈也不再糾結(jié)：“也是??！父親那一輩，沒有做到的事情，就讓我們?nèi)プ靼?，在這冬末結(jié)束它！”
這個被宇智波田島臨終前重托的男人，終于想通了么？
看著那落魄的身影，漸行漸遠的宇智波泉奈，宇智波田島的話，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他到如今也沒有想通，因為如果想通，泉奈的表情不應(yīng)該是這般無奈。
兒時的那種自信，那種不可一世，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泉奈這一輩子，野子回想起來，貌似泉奈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為了同伴，為了家人，為了族群，而從來沒有為過自己。
自己必須做點什么，作為朋友，作為發(fā)小，作為友人。
野子突然猛地起身，大吼道：“泉奈！”
“哦？”
泉奈駐足，不明所以的看著野子。
兩人對視，野子沉寧片刻，幽聲道。
“霧大升起的林間，鹿踏霧而來，見人心驚，隨后踏霧而去，消失于深林，巨鯨，隨浪潮翻涌，體重如盤山踏浪之上，擱淺于沙灘，見人分食，郁郁而終，人生在世，如同驚鴻一憷，做那鹿不做那鯨！”
對于野子的話，泉奈感觸很深，從蹙眉的額頭就可以看出來，他聽懂了。
“宇智波泉奈?！?p> 這還是野子第一次，正式的叫泉奈的全名。
兩人的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睛中讀懂了很多。
“不如，為自己活一次？”
泉奈心中某個地方，為之觸動。
為自己活一次么？野子的聲音更像是懇求。
是??！
為自己活一次，哪怕一次也好！
“好！”
泉奈突然笑了，那明顯的氣息變化肉眼可見。
果然。
這才是泉奈，那個曾經(jīng)的泉奈，那個宇智波田島還活著時候的泉奈回來了。
翌日。
野子和泉奈已經(jīng)來到了宇智波前線戰(zhàn)帳。
沒有理會斑的安排。
跟隨泉奈進入戰(zhàn)帳的瞬間，氣息勃然的泉奈，就吸引了所有戰(zhàn)帳的高層人士。
目視前方的斑，野子站在泉奈的側(cè)身，看著野子精短的勁服，斑眼神微瞇，右眼皮狂跳。
野子壓著忍刀，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靜靜的站在泉奈身邊。
氣場大變的宇智波泉奈，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當然野子也在其中，畢竟這衣著，走在哪里都是那么的賞心悅目。
泉奈掃視全場，傲道：“我以宇智波泉奈的名義，申請對千手一族邀戰(zhàn)，各位意下如何！”
全場呆滯。
隨后所有人如同熱鍋螞蟻一樣，你看我我看他，他卻掃視了大家。
興奮?。?p> 這句話，多久了想要聽到，如今終于聽到了。
幾個感性的族人，壓抑不住興奮，居然直接開了寫輪眼。
終于，終于有帶頭的了，不用在這么熬下去了。
只要腦子不傻的都知道，機會就在眼前，而斑卻在浪費它。
斑看著泉奈，皺著眉頭，兩人對視就像交戰(zhàn)一般。
旁側(cè)的族人怎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就差大吼著同意了。
還好大家聲線控制的很好，一個個都沉穩(wěn)的如同深思熟慮一般，淡然道。
“附議！”
“我贊同?！?p> 聽著族人此起彼伏的聲音，斑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野子打斷。
“遇到問題，逃避可能不是完全的辦法，你的心違背了你的意志，包括你心口的那個族徽?！?p> 下意識，斑低頭看向了胸口，那是如同夕陽一般的血色白云余暉。
不可能，自己的意志怎么會是逃避戰(zhàn)爭。
自己什么時候違背了宇智波的意志？
可是看著野子，斑突然有點覺悟了，自己好像真的在逃避戰(zhàn)爭。
泉奈看著斑，不假思索道：“既然全票通過，那么我將代表宇智波一族，正式向千手一族發(fā)出邀戰(zhàn)申請，不死不休！”
狠狠的握著拳頭，族人看著緊握的拳頭恨聲道：“早該如此，泉奈大人，我愿帶頭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