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干瘦老頭伸手撥開身旁的實驗人員,目光灼灼的盯著駱然。
“呃...”
駱然被這個極為簡單的問題問住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說發(fā)明,那肯定和他沒關系。
這款電漿防護罩的工作原理他倒是稍有了解,但也只是了解而已。
但如果回答不是自己發(fā)明的,那么下一步要追問的就是發(fā)明這東西的人是誰。
誰?總不能說是腦子的生產模板吧?
“喂!小子。耳朵不好還是嚇傻了?”
見駱然僵在原地沒有回答,戴天祺扶了一把滑落的眼鏡看向一邊的張建培。
“小培,你不會是隨便找了個小孩子過來忽悠我吧?”
“那哪能呢?小駱他家是我們軍部的裝備承包商。估計是見到您老人家太過震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p> 說著,隱秘的伸出胳膊輕輕捅了駱然一把。
駱然回過神,輕咳一聲。
“這款防護罩這不是我一個人發(fā)明的,戴...博士?!?p> “哦?他們不是說這防護罩是你送給一個傭兵的嗎?”
戴天祺來了興趣,摘下老花鏡向駱然走來。
“那個...這防護罩吧,其實是我從我父親的筆記中找到的思路,然后我稍稍改進了一下,原本借給峰叔是請他測試一下防護強度的?!?p> 急中生智的駱然謊話張口就來,駱齊峰的筆記里只有關于鍛造和武器組裝的經驗心得,還防護罩?屁都沒有的事!
反正老爹還在月球治病,只能暫時將這口鍋扣在他頭上了。心中默念了一聲老爸對不起,駱然尬笑著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也非常了不起嘛,居然根據筆記里的思路就能造出成品?!?p> 戴天祺站在駱然面前來回踱步,銳利的笑眼看的駱然心底發(fā)毛。
“戴...博士,您還有什么想問的嗎?我妹妹還在外面,她最近受到了一些驚嚇,沒我在不行?!?p> 長時間的寂靜讓駱然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這戴老爺子的氣場也忒嚇人了,肚子里本來就沒貨的駱然實在是不敢直視他。
“沒什么,就是本來想請這防護罩的發(fā)明者給我這幫眼高手低的學生們開開眼界的。既然令尊身體抱恙,只能等下次了?!?p> “不過...”
“博士請講!”
面前這個老頭子雖然其貌不揚,可駱然絲毫不敢怠慢??催@架勢這位戴老爺子應該是研究所的實際管理者,萬一自己惹到他,以后可就別想再接軍方訂單了。
“我們搞科研的不喜歡繞彎子,令尊研究的這種技術老朽已經鉆研了大半輩子,但一直找不到頭緒。直到...”
戴天祺伸出手指,微微顫顫的指向桌上那一堆細碎。
“不知道令尊的筆記...能否借老朽一觀?”
冷汗瞬間浸濕了駱然的整個后背,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這種深奧的科技就是現編也來不及啊,更何況老爹的筆記了。
“要是有難處就算了,這只是一個過分的請求而已。”
見到駱然猶豫的眼神,戴天祺訕然一笑。
他只能從被拆下的零部件中大約猜到這項防護罩技術的蛛絲馬跡,只是其中的原理,他實在是弄不明白。
為此,手下十幾號學生被他罵了個遍,其中不乏科技界的大拿。
“戴博士,事情是這樣的。并不是我不想把家父的筆記貢獻出來,而是上面的注解過于雜亂,就連我都理解不了?!?p> “不過家父倒是有一張發(fā)生器核心的結構設計圖,如果您老有興趣,我愿意將圖紙交給您研究!”
駱然雖然不懂防護罩的原理,但系統(tǒng)提供的圖紙他還是看得懂的。
從這位戴老頭的話語中,駱然敏銳的聽出了這項護盾技術的重要性。反正只是第一次系統(tǒng)解鎖時派發(fā)的圖紙,拿出去做個順水人情也沒什么壞處。
“真的?太好了!”
聽到駱然誠懇的回答,戴天祺渾濁的雙眼瞬間明亮了起來。蒼老的雙手一把抓住駱然的雙臂,臉上滿是激動和興奮。
“當...當然了,大敵當前,能為人類的科學進步做出一點微薄的貢獻我當然愿意效勞。”
說著,駱然趕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戴天祺,側過頭朝張建培使了個眼色。
“戴老,您別激動。先坐,先坐。”
兩人合力將戴天祺安頓下來,駱然拍著胸脯保證次日將設計圖送到,老爺子才就此作罷。
“哥!”
看到駱然走出房間,駱靈珊趕忙上前抓住他的臂彎不肯放手。
“好了好了,事情談完了,咱們回家吧。晚上想吃什么?哥給你做!”
“想吃肉!”
“好嘞!”
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工坊,張建培已經在大廳等候多時了。離開研究所之前,駱然給他發(fā)了個信息,有些事不好在公共場合說,只能把這位軍部上尉請到自己這里了。
“三三,去看會書,我和張叔叔聊兩句?!?p> 回到熟悉的地方,駱靈珊輕松了很多。乖乖的點了點頭,給駱然二人獨處的空間。
“長官,那位戴博士是什么人?”
駱然給張建培倒了杯咖啡,坐在沙發(fā)上一問一答起來。
“聯邦軍方科研所的最高指揮官。”
軍人說話也一樣不會繞彎子,張建培沒有絲毫的隱瞞。
“你說的圖紙...真有?”
駱然點點頭,藍圖就在他的腦袋里,只需要下載下來就行。
“這位戴老爺子可是尊大佛,為了你這個防護罩他可是專程從普羅米修斯飛過來的。”
普羅米修斯是聯邦首都的名字,也是整個人類聯邦第一座兼具了要塞與行政職能的超級都市。
“有什么事直接問,能回答的我肯定告訴你?!?p> 見駱然欲言又止,張建培灌了一口咖啡笑著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p> 駱然撓了撓頭。
“長官,那天我去要塞外的時候,看到一只長度約有20多米,高度大約5米左右的巨型阿卡米爾...您知道這事嗎?”
只見張建培的臉上瞬間黑了下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坐直身體直視著駱然。
“你看到的那只不算很大,西邊戰(zhàn)場上最大的那只比你看到的要大上三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