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射,夜如白晝,漫天火雨,如滾云驚雷。
草木已失了蔥綠之色,顯的枯黃萎?dāng)?,地面上的艷美花草已凋零謝落。
上官婉兒見獨(dú)孤易身陷危機(jī),十指交扣,神色緊張,眉眼焦急的呆望著。
她焦急的大喊一聲:“你快些逃走吧!莫要再管我,你會(huì)死的!”。
少女本性純真善良,容她眼觀這一幕,凄慘絕倫,那高瘦的身形,疲憊而孤立。
他的身形在上官婉兒眼里如烈火中的一桿枯柴,遇火則燃。
他的身形在上官婉兒眼里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浪擊則沉。
獨(dú)孤易聞到異味,他忽然記起這似曾相識(shí)的味道。
“是磷粉!趙老漢醫(yī)術(shù)中記載,有一種磷粉遇熱則燃,雖然此磷粉并無詳細(xì)記載醫(yī)藥之用,但卻草草記載著預(yù)熱則燃的微妙效果!”。獨(dú)孤心想道。
他提步奔跑,欲要逃出火勢,身后火焰如無數(shù)巨龍咆哮,火勢蔓延波及周圍密林,樹梢些許枯枝荒葉遇火則燃,漫天大火更加生猛不可控制。
獨(dú)孤易奔出十丈之外,黑衣人見他手中攜帶曜芒刀似要逃走,紛紛一擁而上。
火光燭天,焚災(zāi)之禍,火色紅光凜凜,周圍樹木花草皆已焚燒,火勢失控。
黑衣人飛快的捂住口鼻,屏住呼吸,仍沖向火場追趕獨(dú)孤易那逐漸模糊不清的身影。
片刻間,只聽得咳聲入耳,一眾人踉踉蹌蹌的又折返回來。
咳聲中慘咋著懊惱的抱怨。
“這火勢太猛,活人若進(jìn)的去還不被活活燒作干尸!”。
“話說那小子該被這大火燒死了吧”。
“莫急,待火勢減弱我等進(jìn)去取刀便是”。
上官婉兒聽得眾人雜言亂語,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心中卻替獨(dú)孤易更加擔(dān)憂,那顆懸著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十指緊扣的手立在前胸,一刻也未得松懈,手心似乎都快要擠出汗水。
她本可出手相助,但眼下一方是在月神教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神月四使,既是良友又是恩師,而另一方雖初識(shí)不久,但卻是為救自己而來,兩邊都幫不得,她自知武功平平,若參與其中必定徒增慌亂。
“你一定不會(huì)有事的,你承諾要授我武藝,我還要帶你去尋月兒,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呀!”。上官婉兒心心念念,自言自語輕聲嘀咕道。
寒鴉與鸞鳳此刻一同由高處落下身子,大戰(zhàn)之后仍不失優(yōu)雅之色,二人的臉龐被火光映的通紅,身后的影子隨著火光東倒西歪。
“估計(jì)那小子此刻已被燒化了吧”!鸞鳳雙眼望著熊熊烈火說道。
寒鴉站在他身旁,心有不快,似忌憚方才獨(dú)孤易空手奪刀,讓他顏面大失,猛哼一聲道:“哼!死了才好!”。
一場激戰(zhàn),已過了兩個(gè)時(shí)辰,此刻乎聽遠(yuǎn)處高聲吶喊道:“大哥!二哥!”。
寒鴉與鸞鳳一齊透過火光望去,見兩道黑影,趔趔趄趄,一步一步踉蹌走來。
這二人正是墨鵑與飛雀二人,飛雀傷勢頗重,畢竟被獨(dú)孤易使長桿穿肩而過,墨鵑攙扶著他,步履瞞珊的趕至近前。
“三弟!四弟!”。寒鴉急忙迎上前去,但見飛雀臉色憔悴,淡黃色長袍血跡斑斑,肩頭竟有一寸長的裂口,那殷紅的鮮血已渲染了整片衣襟。
鸞鳳見狀問道:“四弟,為何身受如此重傷?到底是何人所為?”。
墨鵑臉色憂郁,擺了擺手道:“二哥有所不知,我與四弟半路遇到一個(gè)奇怪的小子,這小子功夫不弱,而且詭計(jì)多端,我與四弟乃是著了他的道!唉。。。。。?!?。
寒鴉觀察了飛雀傷勢,說道:“還好性命無礙,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可痊愈”。說至此處,寒鴉忽然想起了什么,頓了頓神又問道:“三弟,傷你之人可是衣衫襤樓,瘦骨嶙峋,束發(fā)蓬亂,眼睛細(xì)長,身形消瘦如風(fēng)吹即倒的白面書生?”。
墨鵑聽完,雙眼狡黠呲溜一轉(zhuǎn),答道:“正是!正是!難道大哥二哥也遇到了此人?”。
寒鴉與鸞鳳相視一笑,哈哈大笑道:“遇到了,只是。。。。。?!?。
墨鵑捎帶驚訝之色急忙問道:“只是如何?”。
鸞鳳答道:“只是已被這熊熊烈火燒死了!哈哈哈。。。。。?!薄?p> 鸞鳳笑顏大開,忽的轉(zhuǎn)身去瞧那滔天火勢,忽然間卻再也笑不出來。
上官婉兒竟不見了蹤影,急忙呼道:“小姐人呢?可曾見小姐去了哪里?”。
墨鵑左右巡視一圈,不見上官婉兒蹤跡,說道:“大哥二哥不久前帶走小姐,為何這般詢問?”。
寒鴉一拍腦門呼道:“壞了!大事不妙,刀還在他們手中!”。
鸞鳳也驚訝失色道:“難道那小子沒被燒死,反而救走了小姐?”他又瞧了一眼熊熊燃燒的密林,驚嘆道:“這不可能,沒人能夠從這樣的火勢中逃走,即使是我也做不到”。
一眾黑衣人聽得真切,深知曜芒刀此刻已隨著消失的獨(dú)孤易不知去向,二十幾人方才頓過神情,豈能善罷甘休,對(duì)寒鴉等人吼道:“好一個(gè)偷梁換柱的把戲!方才那小子莫不是你們的同伙,你們怕敵不過我等,偷偷把寶刀差人送走,以為我瞧不出你們的小伎倆”。
黑衣人怒目橫飛,言辭陣陣,似乎以為自個(gè)兒已看破了局面。
鸞鳳怒火正旺,聽黑衣人胡攪蠻纏,頓時(shí)火冒三丈,朝著一眾黑衣人大邁一步,挺身上前欲要出手,卻被寒鴉攔了下來。
寒鴉相對(duì)比較冷靜,心思縝密,當(dāng)務(wù)之急追刀至關(guān)重要,如若再動(dòng)起手來,在江湖中樹敵不說,且費(fèi)力勞神,耽誤行程。
“諸位,且聽我一言,如今寶刀已不再我等手中,諸位只是為奪刀而來,想必刀在誰手上,誰才是諸位的敵人,既然如此,為何不兩家言好,共去尋刀呢?”。寒鴉說道。
一眾黑人聽得言之有理,但仍有猜疑之心說道:“誰知道你們是否是一伙的!”。
“我月神教做事,向來獨(dú)來獨(dú)往,何須他人合伙而謀,在江湖中我教也頗有威望,難道諸位不信我月神教行事作風(fēng)?即便動(dòng)起手來,我想你等也未必有勝算,為何不各退一步,各自尋刀”。寒鴉又道。
黑衣人道:“如此說來,也破有道理,但有言在先,誰先尋得寶刀,那么寶刀便是屬于誰的!”。
寒鴉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依閣下所言”。他此刻只想支開麻煩,眼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忙碌一天,無功而返,當(dāng)真是毫無顏面
黑衣人拜別離去,鸞鳳望著一眾背影越行越遠(yuǎn),問道:“大哥,為何放他們離去,我兄弟四人對(duì)付這群匹夫不在話下”。
寒鴉笑道:“他們雖不以真面目示人,卻也被我觀出端倪,他們乃是鑄刃山莊的人,如今形勢大亂,還是不要再樹強(qiáng)敵為好”。
“鑄刃山莊?”墨鵑低頭瞧了一眼手中的判官筆,腦海中浮起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