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都醒得很早,即使睡得再晚,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看著桌子上的草稿紙同往常一樣布滿了“還魂”這這兩個字。我猜想要是有人看到我昨晚的樣子一定會嚇個半死吧。我歪嘴笑了笑,用手抹了一把臉,打了個呵欠,雙手擺得老長,伸了個懶腰。然后走出了書房,也同往常一樣,洗了澡,換了身衣服打算出門逛逛,心想去報社看看報紙吧,二十年前的報紙。
時間剛過七點,距離報社正式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吧,我真的有時候弄不清楚報社的上班時間,為什么七點就能讀到早報了,但是你去報社找人卻九點都還沒有正式上班的感覺。
我在樓下路邊的早餐鋪子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手機給舒瑤發(fā)了一條信息——早安,然后買了早點。大多數(shù)這個時候來吃早餐的都是附近商場的貨物員,這家店分量足,價格便宜,大部分的人都一手拿手機一手吃東西,我還好,比起看手機,我更喜歡的是去觀察周圍的人,所以每天這個時候吃早飯的人我?guī)缀醵家娺^,而八點鐘吃早飯的人我也都記得,加上我對聲音的敏銳能力,他們的聲音和討論的東西我也有些印象。
不過今天我聽到了一個不同的聲音,雖然每天遇到不同的人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不正常的是這個聲音我卻很熟悉,就是我昨天才見過的劉醫(yī)生。但是我敢斷定,這是她這些年第一次來這個攤位買早餐。
“老板,一碗稀飯一根油條?!?p> “劉醫(yī)生,這里油條泡在豆?jié){里才好吃?!蔽蚁騽⑨t(yī)生打了個招呼,我從劉醫(yī)生的眼中看到的一絲詫異,好像很驚訝我會來這里吃早餐一樣。
“霍先生早呀!你也來吃早餐嗎?”劉醫(yī)生并沒有穿白大褂,看起來比在診所看到的性感和成熟得多。劉醫(yī)生并沒有理會我的建議。
“劉醫(yī)生今天怎么到這邊來買早餐了啊。”我收回了自己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的腿。
“是呀,霍先生,我偶爾會到這邊來買早餐。這邊不怎么堵車,我可以把車停在這邊,然后走巷子里過去?!眲⑨t(yī)生放下包坐在了我對面。
確實是這樣,這邊靠近小區(qū)不太堵車,診所那邊靠近大馬路,早上的時候確實很堵車,之所以我能確認劉醫(yī)生是第一次來這里遲早餐,是因為這家店沒有稀飯。
“小姐,不好意思啊,我沒這里稀飯,只有豆?jié){油條包子饅頭。”
“那就豆?jié){吧!”劉娉婷用手機付了錢,“對了,霍先生今天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想去報社看看。對了,你還記得昨天晚上那種圖片嗎?我覺得二十年前的報紙可能會有封鎖現(xiàn)場之后的圖片?!辈还墁F(xiàn)在這張照片是不是當(dāng)年的照片,我都需要去了解20年前的照片,說不定真的能收獲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二十年了?好吧!說不定霍先生真能在報社找到什么線索呢,有事可以來診所找我?!?p> 簡單的寒暄之后,我準(zhǔn)備離開了。我能感覺一絲刻意,我總覺得我們的見面并不是偶然。而且我覺得她的詫異有些奇怪——吃早餐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她居然撒謊。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畢竟在附近上班,過來吃早餐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況且誰還沒有秘密呢?
二十多分鐘的車程,我終于到了晨光報社,我第一次來晨光報社的總部。車停好后我就直接走了進去,的確從建筑的風(fēng)格都可以看出來這家報社有些年份了。八點剛過,打卡上班的人已經(jīng)不少了,我本來打算等舒記者一下的,沒想都舒記者一早就到了。
看到門口茫然的我,舒瑤走了過來,“寧哥,早呀!”
“舒小姐,你們記者都這么早上班嗎?”我半開玩笑的問道。
舒瑤笑了笑,“我們不下班呢!寧哥,去我辦公室談吧?!?p> 我點頭跟舒瑤過去了,辦公室不大,門口貼著“方慶寓辦公室”,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里面有幾張桌子,應(yīng)該是其他記者的位置,但是時間還早,也就舒瑤一個人在。
舒瑤的位置在里面靠窗的位置。我坐在了舒瑤座位對面,舒瑤后面是一張大的辦公桌,一般來說是這個辦公室主人的位置,但是桌子上空無一物。我猜想這可能就是方慶寓的辦公桌吧。
“寧哥,今天怎么到報社來找我了啊?!笔娆幗o我端了一杯水。在幾次出去采訪和見面之后,舒瑤覺得叫霍先生太麻煩,就改口叫我寧哥了,也叫我叫她瑤瑤,只是我有點難開口。
“舒小姐有五月十八日的報紙嗎?就是我亡妻去世的那一天的報紙,我想看看當(dāng)時的報道。”我在小莉死之后,真沒有閱讀過關(guān)于她的新聞稿。
“啊!寧哥,那篇文章有什么問題嗎?”舒瑤有一絲緊張,我猜大概文章是她寫的吧,害怕我來找茬的。
我想著就捉弄她一下吧,“額,那個有幾個部分我覺得名詞有些欠妥,有些不尊重。”
舒瑤趕緊在桌子上的文件夾里,找那張報紙,翻找了好一會??吹剿鼻械臉幼樱易旖堑奈⑿嵲谟悬c捂不住了。舒瑤這才明白過來。
“好你個霍寧,你居然敢捉弄我!”
“哪里呀,說真的,好像也只有你工作的事情會讓你著急吧?!?p> 舒瑤抽出了報紙,“喏,給你。也不全是工作的事,還有別的事情也會!這是我第一篇獨立撰文的文章,我還是很緊張的?!?p> “所以以前我的報道都不是你寫的?”
“當(dāng)然是我寫的,只是我外公在的時候,一直要求我改這改那的。對了,周末的作家聚會就是以我外公的名義張羅的。”
“你外公是?”
“方慶寓啊,之前的省報社社長。”
我很早之前有聽說過這個人,但是江湖上都是他的傳說,我也沒有見過他。我拿起了五月十八號的報紙,開始讀了起來。
“不會真有什么問題吧!”
“怎么會呢?”我接過報紙,稍微看了一下,“舒小姐,有什么辦法能找到1999年的報紙嗎?”
“我只是個普通的記者,但是我外公可能有辦法!”舒瑤指了指后面的位置,“我外公就是方慶寓,但是他退休了?!?p>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去拜訪方先生?!蔽疫@才想起來方慶寓是晨光報社的副社長,而且在文學(xué)界也有極高的聲望。
“可以是可以,但是外公在退休之后就一直不見外人,特別是文學(xué)界的朋友?!笔娆巼@了一口氣,“但是我每周末都會去找看望外公?!?p> “真是太感謝你了,舒小姐。”我感覺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沒事的,還要多虧霍先生接受我的采訪,我才過了外公的考驗,才能來他辦公室上班呢。”舒瑤笑道,“不過以后你就叫我名字吧,舒小姐三個字呢!你不覺得累嗎?”
我呵呵一笑,“好的,舒瑤?!?p> 跟舒瑤約定好了時間,周六晚上一起去方慶寓先生家里。方先生成名很早,所以當(dāng)時轟動的案子,可能方先生也有報道,甚至我覺得方先生可能跟當(dāng)年的案子也有關(guān)系,畢竟顧舜寧也算是文學(xué)界的一個新星。
我看了看表,十點鐘,我驅(qū)車回家,正好昨天晚上劉醫(yī)生把她老師的一些資料傳給了我回去可以看看。
回家之后我徑直的走向了書房,打開通風(fēng)櫥。
打開電腦,劉醫(yī)生發(fā)給我的文件很大,可能需要下一陣子。我拿出了從舒瑤那里帶回來的報紙,頭條就是《著名作家霍寧妻子遭遇車禍身亡》,我苦澀的咧了咧嘴。
文章內(nèi)容并沒有什么稀奇的,倒是圖片讓我非常好奇。這是一張監(jiān)控的照片,應(yīng)該是街道邊上的監(jiān)控。我有一點納悶,那天出車禍,晨光報社一定派了記者去拍照什么的,為什么最后只是一張監(jiān)控的照片呢,我覺得這不會是一個四十幾年報社會犯的錯誤。
顯然這張照片除了車和死者再沒有別的東西了,難道這張照片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如果說這張監(jiān)控的照片跟別的照片比好在什么地方,那就只有一個——視野。人拍照片的是高度遠低于監(jiān)控,所以人拍得的照片視野很窄或者無法獲得完整的圖像。但是監(jiān)控的照片卻可以獲得完整的車頭和死者的照片。
我拿出了在網(wǎng)上找的那張照片,顯然網(wǎng)上這張照片更突出死者,就像是在采訪死者。我轉(zhuǎn)向電腦屏幕,試圖從網(wǎng)上找找這張照片的出處,但是我從昨天的歷史記錄打開的網(wǎng)頁里,看到的只是一張普通的西游記的圖片。我不斷的打開歷史記錄,卻沒有再找到這張照片,好像這張照片只在昨天我搜索的那一刻出現(xiàn)過。
慌亂,茫然,甚至恐懼的情緒,使我的呼吸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愈發(fā)急促。我平日里朋友并不多,求救似的把兩張照片傳給舒瑤。我希望她能幫我把照片洗出來,或者只是回我的信息。編好信息我也就發(fā)送了過去?!笆娆?,你能幫我把這兩張照片洗出來嗎?”
叮的一聲,把大腦的嘈雜全部掃去,房間里突然安靜的可怕,黑暗從窗口,和門縫涌了進來,將我湮沒。這時從櫥窗里竄出的一絲冷風(fēng),把我從搖搖欲墜里拉了回來。
是舒瑤的回信,“好的,我周末一并帶過來吧!”
我整理了一下報紙,緊接著打開了劉醫(yī)生的老師的文件夾。不難看出里面是以日期編碼的,她的老師是從1999年12月31日開始研究并記錄這件事情。
我點開了1999年12月31日的文件,里面有一段錄音。應(yīng)該是那位作家的妻子心理咨詢時的錄音,即使是個門外人我也知道,心理咨詢的一手資料特別是患者的資料只能在心理醫(yī)生之間交流,不知道劉醫(yī)生為什么要把這個東西交給一個患者。
疑問歸疑問,我還是點開了錄音。
一開始是一長串的哭聲,“楊醫(yī)生,我……我好害怕,我感覺,小顧一直在我身邊,而且,有時候他好兇!”然后又是一段哭聲,“他一直在我耳邊說,還魂,還魂。我一直能聽到他的聲音”然后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故意被人剪掉了后面的,因為還能隱約聽到下一個音的開頭。
雖然很短小的錄音,而且楊醫(yī)生一句話也沒有說!還有“還魂”,刺激到了我的神經(jīng),我謹慎的又播放了一遍,同樣的錄音,同樣的還魂,我努力想聽到下一個字,或許能給我一點提示,但是我沒有絲毫線索。1231的文件只有這一段錄音。
我關(guān)掉了1231文件,接著打開了0107文件,里面只有一個文本記錄。
“2000年01月07日,下午三點到五點,咨詢者顧舜寧妻子。顧氏病情并沒有好轉(zhuǎn),整個治療過程都處于精神崩潰的狀態(tài),很容易出神,嘴里一直喃喃還魂兩個字。我詢問了她最近心情和生理狀態(tài),從她生理醫(yī)生那里的來的資料,她的睡眠出現(xiàn)了嚴重的問題,經(jīng)常晚上會突然坐起,然后躺下,但是是情緒問題更為嚴重,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幻視。相較于第一次咨詢,現(xiàn)在‘還魂’對她的影響更大了,我計劃下次治療進行催眠治療?!?p> 對于楊醫(yī)生這種性別歧視的記錄手法,我有一些討厭。雖然我也經(jīng)常進入走神的狀態(tài),但是我確實沒有到精神崩潰的狀態(tài),對于我來講只是另一種休息,只要不嚇到旁人就行。
或許下一個文本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但是下一個文本的記錄時間卻是05月07日,也就是說相較于上一次,已經(jīng)了四個月了。我點開了檔案,這是一個視頻。
視野中央是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張椅子。想必這個男子就是楊醫(yī)生了。
“這里是楊偉對顧氏第四次視頻記錄?!闭f完,將鏡頭轉(zhuǎn)向了另一邊,是一個熟睡的女子,應(yīng)該是顧氏了。
“我們現(xiàn)在對顧氏進行催眠”(我是看不懂催眠的過程,但是我感覺在催眠之前顧氏已經(jīng)處于睡眠狀態(tài),但是無所謂了)催眠之后的顧氏處于極度的緊張狀態(tài),手不停的在抓東西,楊醫(yī)生試圖抓住女子的手,將其摁在沙發(fā)上,可以在視頻里聽到還魂的聲音,我還明確的聽到了火,熱這種詞。接著視頻還在錄,但是聲音卻變成了嘈雜的聲音,不斷有快,拿鎮(zhèn),來,快,控制之類的聲音傳出,楊醫(yī)生給那個女人注射了一針不知名的東西大概就是鎮(zhèn)靜劑吧,女人就安靜了。然后視頻就掐斷了。
最后一個文件記錄時間是09月07日,又是四個月過去了,是一個文本。
“跟蹤治療了顧氏九個月,我可以斷定,顧氏的情況不是由于思念引起的,應(yīng)該說不是由于活人引起的。在拜訪了諸多精神病專家和江湖方士,顧氏的情況很像一種古老的法術(shù),暫且叫法術(shù)吧,冥信。是一種勾連死人與活人的法術(shù),在靠近雪區(qū)的一些地方的考察,我發(fā)現(xiàn)這種法術(shù)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為施法,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聯(lián)通活人與死人,它只是將死者生前最深刻或者在死前最深刻的事情記錄下來,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形式記錄下來,然后再以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傳遞出來。我會繼續(xù)跟進顧氏的治療,摸索出引導(dǎo)冥信的方法和解決冥信的方法?!?p> 文件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我知道文件缺失很多,特別中間有八個月的治療期,都沒有記錄,或者不在這些文件里面,可能是楊醫(yī)生故意隱瞞了這些問題,又或是這些文件丟失了。
找尋楊醫(yī)生這些文件可能還是得從劉醫(yī)生下手。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劉醫(yī)生看似很熱情但是向我隱瞞了很多事情,最起碼的就是劉醫(yī)生明明知道冥信很多東西,卻表現(xiàn)出一種沒有興趣告訴你的樣子。甚至是表現(xiàn)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偶然瞟到兩眼而已。
看來下午再去一次診所是必要的了。
干完所有的事情已經(jīng)是十二點了。突然覺得肚子已經(jīng)快要餓癟了,我想要不就煮點面吃吧,為了避免下午趕白趟,我事先跟劉醫(yī)生預(yù)約了下午四點去她那里,之前還要等王編輯來拿新書。
小莉走了之后,我在家里吃飯的時間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出去吃。所以家里的泡面還沒有耗盡。走進廚房突然感慨萬千,這怕是小莉走了之后我第一次進廚房吧,不過每周都有鐘點工來收拾,廚房還算是干凈。不過好像筷子有點不對勁,在我的記憶中,家里有三雙筷子,并且都是象牙筷,現(xiàn)在嘛,這筷子有六支,三支象牙,三支竹制的。奇了怪了,明明是三雙象牙筷,為什么變成了三支象牙筷三支竹筷,我疑惑的拿起了三支竹筷,竹筷上刻滿了稀奇古怪的花紋,因為很多筷子上都會刻花紋,我就沒有在意,只是我覺得這些花紋怪怪的。
正當(dāng)我在端詳這些筷子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客廳有人。接著是后脊一涼,仿佛有人在盯著你一樣。我轉(zhuǎn)頭進了客廳,冷冰冰的桌子上冷冰冰的泡面,并沒有人的樣子,只是感覺冷的有一些過分了。大概最近神經(jīng)過敏吧,趁著等水開的時間,我去書房將寫好的原本封好,拿出來之后扔在了客廳的桌上。這時我感到有一些昏沉,然后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里面了,旁邊站著油膩的王編輯和性感的劉醫(yī)生,真的是鮮明的對比。
“哎喲,我的霍先生啊,您終于醒啦。”王編輯還是一如既往的諂媚。
我并沒有看她,而是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劉醫(yī)生。
“王編輯去你家拿書,然后敲了好幾下也沒有人理,才發(fā)現(xiàn)門沒有鎖,進去見你躺在地上趕緊打了120?!眲⑨t(yī)生解釋到。
“對對對!霍先生你真是命大呀,煤氣泄漏一整天你都沒事!”王編輯從包里拿出了我包好的書“霍先生,拿書我就帶走了。公司催我好幾回了,今天加班加點也的趕印一批出來。”
“你們都不校對一下嗎?”劉醫(yī)生疑惑的問道
“嘿!看您說的,霍先生的書,哪家公司不是拿著就印啊,換錢能等嗎?!蓖蹙庉嬚鏁埋R屁,但是我的書不怎么校對倒是真的,也沒有人來針對我的錯字。
“王編輯,那你先去吧,多謝你今天的救命恩啊,改天請你吃飯?!蔽冶磉_了謝意。
“霍先生見外了,只要您下一本書還找我,救多少回我都樂意,哎呸,我這衰嘴,下次我請您吃飯吧?!闭f完王編輯離開了病房。
“多謝劉醫(yī)生。”我知道劉醫(yī)生應(yīng)該是看跟我約好時間沒有去所以來找我,這才跟到醫(yī)院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鐘了,“那劉醫(yī)生咨詢的事就下次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么晚了?!?p> “沒事的,況且也不一定都是咨詢嘛?!眲⑨t(yī)生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了下來?!拔臋n你看了嗎?”
“看了是看了,但是有用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我覺得你老師隱藏了關(guān)鍵的文檔。”我并沒有把懷疑她的心理表現(xiàn)出來。
“我知道,當(dāng)初我看到這個文檔的時候也十分震驚,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中間缺失了太多文件,老師去世之后在整理他的文件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關(guān)于冥信的記錄,也就是說這些記錄是他關(guān)于冥信的絕筆了。”
“劉醫(yī)生,那你知道楊醫(yī)生生前對于冥信的研究都是在什么地方做的嗎?”我猜想楊醫(yī)生做實驗的地方肯定會留下不少的線索。
“我跟老師的時候,老師已經(jīng)不做冥信的研究了,早年聽說他在銘玉精神病院做,聽說治療中期,顧先生的妻子已經(jīng)被列入精神病的范疇了。”劉醫(yī)生接著說,“但是后來顧先生的妻子擺脫冥信之后就離開精神病院了,從那之后老師也不再做任何的研究了?!?p> “對了,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劉醫(yī)生,叫我婷婷就好。”
雖然有些不習(xí)慣,但是出于禮貌,我還是叫她劉小姐吧。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楊醫(yī)生放棄繼續(xù)研究冥信,還是說他已經(jīng)掌握了大量關(guān)于冥信的信息?;蛟S真要去銘玉精神病院。最近的時程安排的很緊,這件事還是的放一放,劉醫(yī)生在一旁給我削了一個蘋果。
我伸手去接了過來,這才想起來,好像我在暈過去的時候手里拿著那三支竹筷的。我問道“劉小姐,我來醫(yī)院之前手里握著的三支竹筷呢?”
“啊,我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了,要不我?guī)湍阏艺耶?dāng)時的護士?”劉醫(yī)生放下手里的刀問道。
“那麻煩你了?!蔽也缓靡馑嫉恼f道。
不一會兒,護士走了過來。很小心的問,出了什么問題嗎?
“你誤會了,我想問一下,我來醫(yī)院之前,我手里握的筷子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嗎?”我在想為什么老有人覺得我要投訴她,哎!突然想到了舒瑤。
“您的東西,我們都放在了你旁邊的抽屜里?!闭f完護士去打開了我旁邊的抽屜。然后拿出了那三支筷子,不過此時這三支筷子已經(jīng)是象牙筷了。
“你確定就是這三支?”我略帶疑問的問道
“這是從你手里拿出的呀,我親手拿的,就是這三支。”護士有一些急切。
“沒事沒事,我知道了?!蔽沂疽庾o士離開。
“筷子有問題嗎?”劉醫(yī)生在一旁問道。
“我家里一共有三雙筷子,都是象牙的?!?p> “這不也是三支象牙的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今天我在去廚房的時候,三雙筷子變成六支了,三支象牙三支竹筷。”
“你的意思是你手里握的其實是竹筷,現(xiàn)在變成象牙的了?!?p> “對,就是這個意思?!?p> 終于闡述完了我的想法,然后劉醫(yī)生說
“會不會是冥信,冥信傳遞的信息不僅僅是你聽到的?!?p> “我看到的也是?”
“在文件的視頻里不是說‘顧氏’產(chǎn)生了幻視嗎?”
“按照這個意思,我現(xiàn)在也出現(xiàn)了幻視?”
“如果真是冥信的話!那這個是什么意思呢?”
劉醫(yī)生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了,睡一覺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簡單的表達了關(guān)心,劉醫(yī)生離開了醫(yī)院。我也想瞇一會,大病初愈,我實在是太累了。我閉上了眼睛。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我,我一看電話是王編輯的,王編輯下午救了我,晚上這時候打電話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情,接到電話之后。
“哎,霍先生,沒叨擾到您休息吧?”王編輯有些急促。
“沒有,王編輯,怎么了?”
“是這樣的,霍先生,我們公司在連夜趕制您的書,但是我在這個書稿結(jié)尾看到了龍宮兩個字,我大致讀了一下,沒啥聯(lián)系,這《龍宮》是您下一本書嗎?”
聽到“龍宮”兩個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種突然被人說中心中事的感覺。我明白王編輯的意思,但是我的確沒有在這一本書提到龍宮兩個字。難道是我在寫的時候走神了寫上去的。但是“龍宮”不是種在我身上的冥信?。∥议_始有一些擔(dān)憂。但還是鎮(zhèn)定的告訴了王編輯并不是,也希望他不要將龍宮兩個字印上去。
掛斷電話之后,我又躺下了,思考著“龍宮”。我和顧先生的妻子惹上的冥信應(yīng)該都是“還魂”而我最近好像又惹上了“龍宮”。會不會同一類冥信都是同樣的引導(dǎo)詞?幻聽只是引導(dǎo),信息都是幻視來的。因為從這兩組詞確實沒有什么有用的東西,但是我知道的幻視已經(jīng)兩次了,一次電話,一次筷子。那“龍宮”會不會不是冥信而是我的幻覺呢?我因為幻覺所以書寫上了龍宮?
我拿起手機給王編輯打了一個電話。
“王編輯,那個,我想把原稿拿回來看看,我確實不知道‘龍宮’是什么意思?”
“霍先生,啥龍宮啊?”
我懵了一下,手機上確實沒有王編輯的電話記錄,難道剛才的電話也是幻視嗎?我幻視加重了?
“新書原稿的背后沒有幻視嗎?”
“???我查查?!痹捦怖飩鞒隽朔覗|西的聲音,幾分鐘后?!鞍ィ€真有‘龍宮’咋的,霍先生這是您下一本書呀?”
王編輯的聲音里有一絲渴望和竊喜,我不打算再次打碎他的希望,算是第二次吧,可能第一次是我的幻視?!笆堑?,王編輯,你能把原稿給我送過來嗎?”
“哎喲,霍先生,我明兒就給您送過去?!?p> “如果您有空的話?!蔽夷芨杏X到,如果“龍宮”是新書的話,只要我肯,王編輯現(xiàn)在就能給我送過來。
掛斷了真正的王編輯的電話,我長嘆了一口氣。
霍寧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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