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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不語

第八章 是非

生者不語 霍寧h 3598 2019-06-22 12:10:00

  第二天,我來到了警察局,我不是一個違法亂紀的人,但是我不喜歡警察局,也沒有警察朋友。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警察局還是派了一個同志來接待我,畢竟他們才經(jīng)手小莉的案子。

  “霍先生!請問您有什么咨詢的嗎?”

  “我想了解一下小莉的案子。”

  “霍先生,是這樣的。您妻子的案件呢已經(jīng)結(jié)案了。”

  “我知道結(jié)案了,我想知道司機的情況。”

  “這件案件是一起醉駕、疲勞駕駛引發(fā)的重大傷亡案件,我想司機家屬和您已經(jīng)談過了如何賠償,所以司機的其他事情我沒有辦法給您講?!?p>  這個警察怎么一開始就把我認定我索賠的?這時候,之前找我了解情況的刑偵副隊進來了,

  “小劉,你出去吧,我跟霍先生聊?!?p>  “是!”

  這個叫小劉的警察離開了這個房間,只剩下我和這個副隊長。

  “霍先生為什么想知道司機的事情???”

  “他撞死了我妻子,我不能了解一下他的情況嗎?”

  “可是你不應(yīng)該早就知道他死了嗎?我的意思是在商量賠償之前?!?p>  “這樣陳隊長,我不是來找茬的,也不是不服從警局的結(jié)果。我也沒有要自己起訴的意思?!?p>  “那霍先生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司機是怎么死的?!?p>  “疲勞加酒駕猝死的!這不是結(jié)案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說了嗎?你是覺著別人自己弄死的來逃脫賠償?”

  “陳隊長,你誤會了。”我想我這個時候想要看尸檢報告可能是有些困難,我喝了一口小劉倒的水,“陳隊長,我不在意賠償多少。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司機的真實死因?!?p>  “他在警車上就已經(jīng)死了!他的家屬不知道來警察局鬧了多少次事了,也還好是警察局,能鎮(zhèn)住,真要是個醫(yī)院,早就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了。”陳隊長有一點不耐煩,“不是,你們兩邊一個不想賠一個想要的多,不想賠的剛走,想要多的又來了?當警察局是菜市場?。 ?p>  “陳隊長,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多少賠償,他們家的情況我知道,就一個男人在外面工作養(yǎng)家,能有多少錢。當初的賠償都是律師來做的,我自己都不知情。”

  “你真不是來找麻煩的?”

  “真不是!”

  “那你想干嘛?!?p>  “我想看尸檢報告!”

  “你還說不是找麻煩!”

  “不是,陳隊,這件事情我給你說了你也未必信,但是這牽扯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他的死因,我很擔憂?!?p>  “不是,人怎么死的,跟你擔不擔憂有什么關(guān)系啊。”

  這么下去,可能也不能套到尸檢報告,我猜陳隊長咬定我是來要求增加賠償?shù)?,但是我又不是傻子,找警察又沒有用。但這事情,也急不了。

  “陳隊長,不行的話,我就是問問家屬吧。看看他們怎么說,順便告訴他們,我不需要賠償。”如果司機真的是死于冥信的話,責(zé)任就不在他們,我也不需要那筆賠償,就算真的是疲勞駕駛造成的,他們家里就一個勞動力,還死了,賠償不賠償?shù)牡挂膊恢匾恕?p>  “霍先生是有別的事情吧?!标愱犻L拉我坐下,“霍先生,我推測,你了解的情況跟我掌握的差不多,你是想知道司機跟二十年前的司機是不是同樣的死法?!?p>  我并不驚訝陳隊長知道這件事情,畢竟警察局就是一個情報局,什么信息都有可能收到。

  “我可以準確地給你說,不一樣。二十年的肇事司機死的時候,我在前排開車,而是年后肇事司機死的時候,我在這輛車的前面開車?;粝壬?,我們會保護市民的安全?!?p>  “所以陳隊長上次找我來問話的時候,說了一個跟案件不相關(guān)的問題,那個死在巷子口的警察。”

  “不錯,還有兩個警察也是這么死的,就是當年坐在后排跟犯人坐一起的警察。我本來以為二十年前的兇手,殺害了巷子口的乞丐,直到把霍先生和臉結(jié)合起來,才知道這人應(yīng)該是奔你去的。”

  二十年前的司機死于冥信,今天的不是。那這兩個案子還有聯(lián)系嗎?我不是懷疑陳隊長說的話的真實性,而是開始懷疑小莉真的是死于意外嗎?

  “謝謝陳隊長,我?guī)下蓭熑フ宜麄兗覍侔?,這筆賠償對他們家來說,太重了?!?p>  “霍先生,你是一個好人。也謝謝你理解我們的工作?!?p>  “應(yīng)該的?!?p>  “萬事小心!”

  走出警察局,我拿出了手機,給我的律師打了一個電話。我除了想去談賠償?shù)氖虑橹?,我還想知道更多關(guān)于司機的事情,總不能因為司機的事情就認定無關(guān)吧。畢竟除了司機其他的都是相關(guān)的。

  肇事司機姓蔡,叫蔡軍,住在城郊蔡家村。我在去他家之前,在附近問了問,周圍的人都覺得蔡軍是一個不錯的人,他們這村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蔡軍有點文憑,還有本駕照,本來可以過的不錯,但是妻子沒有勞動力,女兒也還小,還有一個多病的母親,司機那點收入也就能養(yǎng)家糊口。周圍鄰居的話,讓我很同情蔡家的人,但是不要賠償這件事情也算是給他們家最大的救助了吧。

  蔡軍家是一個小平房,我車開到他家門口的時候,他的妻子正在房頂翻曬著稻谷,應(yīng)該是要去剝皮的,拿出來曬一曬。但是她看到我從車上下來,有一點害怕,但還是撐著顫抖的手從平房頂上下來。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不等我說話,就已經(jīng)快要跪下了。“霍先生,你那個錢,我們會想辦法補上的?!?p>  “大姐,”我趕緊扶起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我是第一次來這里,很早之前是律師過來簽的合約和了解情況?!澳銈兗业氖?,我大致了解。蔡軍一個人在外工作。錢的事情,我想就算了,我?guī)蓭焷硪彩沁@個意思?!?p>  我看大姐起來了,我就松開手,大姐雙腿沒支撐住自己,然后軟在了地上,接著哭了起來?!盎粝壬?,我們家對不住您啊,等小鈴長大了,一定要報答您的恩情?!?p>  “大姐你先起來,我也不需要這些賠償。這筆錢你們家更需要,我來這里除了賠償這件事情,我想問問別的事情。”

  “霍先生啊,您問,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您!”蔡大姐,推開門,請我進去。家里面雖然很簡陋,但是什么都有,我們在大方桌坐下了。

  “是這樣的,大姐。我想知道蔡先生的情況。他是怎么死的!”我知道這樣問有一點殘忍,畢竟丈夫剛剛?cè)ナ?,我卻要去追問別人丈夫死的事情?!皩Σ黄鸢。皇悄阏煞虻乃?,對我來說很重要?!?p>  “我們家那個,我也不知道,我媽叫我去了警局好幾次,說我們家那個死的慘啊,死的時候拳頭都是握緊的,怎么撐都撐不開,可是警察就說疲勞駕駛和酒駕猝死的!可我們家那位,出貨從來不喝酒,哪怕第二天出貨頭一天也不會喝酒。那個陳隊長也給我們看了尸檢報告,可我一個小學(xué)都沒有上完的人,我怎么認得尸檢報告啊。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們家那位怎么死的。”

  “有沒有可能他那天跟卸貨的人一起喝的酒?。俊?p>  “出事前的頭一天晚上,本來我們家那位第二天是沒有貨的,但是晚上有個陌生人說,有東西要運到城里,可是早上才能裝貨。我勸我們家那位別去,早上去肯定得晚上回來,白天的活就干不了,但是對方給的價格很高,并且說滯留在城里的費用也一并出了?!?p>  “你還記得那人長什么樣嗎?”

  “我們家又沒有個路燈,又是晚上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只知道是個女人?!?p>  “那行,你接著說吧。”

  “好,然后我們家那位就接下了這個活,可是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那人并沒有什么貨物,就是一箱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不重。當時我和我們家那位都沒有懷疑什么。我們家那位還說,如果順利的話,應(yīng)該早上就能回來。再之后,就出事情了?!?p>  “蔡軍中途也沒有給你打電話?”

  “打了,就中午打了一個,說在吃飯。我還提醒他不要喝酒,下午早點回來?!?p>  “你知道那箱東西是什么嗎?”

  “不知道,客人的貨物,我們也不敢看。”蔡軍妻子說話的語氣顯然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我突然有點不同情他們家里的情況了,看來他們自己應(yīng)該知道他們幫助不少人運了不少的違禁物品,至少見不得光的東西。

  “那你們應(yīng)該運了不少違禁品吧,很多事情不是不知者不罪?!?p>  蔡大姐表情有些扭曲,應(yīng)該有些事情不愿意給我講吧。

  “如果你不給我講清楚的話,我可能會讓陳隊長來查這件事情?!?p>  “是是是,是一堆粉末狀的東西,我們覺得不像是毒品,因為看起來很臟。很像是是,那種東西。”

  “什么東西?”

  “骨灰,真正的骨灰!就是把骨頭磨成灰那種?!?p>  “你怎么知道是骨灰?”

  “因為,我母親,以前的藥里有虎骨這種東西,我磨慣了。我知道那種樣子。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骨頭磨成的灰。”

  虎骨的灰需要磨多細?這個蔡大姐的話里全是漏洞?!安檀蠼?,我覺得我現(xiàn)在不是在跟你慈善,我是在做交易。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我讓律師把免除賠償協(xié)議書給你簽了。除非,那個人給你的錢更多?!?p>  “是人的骨灰,因為有的部分還沒有完全碾碎。”蔡大姐一聽我要她賠償,立馬就改變了口風(fēng),

  “這種貨你們做?”

  “母親和我都需要治病,都需要藥,小鈴需要錢上學(xué)。城里的學(xué)費那么高,我老公車小做不了長途,短途能有多少收入啊”說完蔡大姐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那種哽咽是演不出來的,大概這就是窮給逼的吧。

  “后來你跟蔡軍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了嗎?”

  “中午電話之后就沒有了。”

  “你知道東西送到哪里了嗎?”

  “省政府對面的世紀廣場!”

  “謝謝你,蔡大姐。”

  把協(xié)議簽了之后,我大概就再也不會跟這家人有任何聯(lián)系了吧,或許沒有自己的丈夫,自己務(wù)農(nóng)掙的錢,也能支撐這個家。而且也不知道蔡軍走了多少非法的單子,應(yīng)該有不少積蓄,不過這是警察該管的事情跟我沒有關(guān)系。

  我想陳隊長可能不知道蔡軍運的是什么東西,畢竟在這個案子里面運什么東西都不重要。壞人到處都是,但是警察不是。

  我想來想去還是把骨灰的事情跟陳隊長講了,我想這件事可能會牽扯出什么別的事情,不是兇殺,至少也是盜墓吧。

霍寧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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