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轍道:“是我們家的。”
張迪跳起來了:“高轍,你好大的膽子啊,你竟然敢射死官家的祥瑞,你這是何居心?”
不少官員小聲議論:“你說真是高家的三小子干的么?”
“這還不明擺著么,那箭已經(jīng)說明問題了啊,就是高家干的啊,就是高轍??!”
“他是不是瘋了呀,他怎么會想到射死官家的祥瑞?這可是形同謀反??!”
“誰說不是呢,現(xiàn)在金國不停侵?jǐn)_我大宋邊境,此等危急時刻,若要上綱上線此事,高家可懸了!”
高慎言聽后十分生氣,你們能不能少在這扯淡,天子陛下都沒發(fā)話,你就給我定罪了?!
也有在場的官員也站出來,直接彈劾:“陛下,高轍目無法紀(jì),膽敢射殺陛下的祥瑞,臣請治高轍之罪!”
“陛下,高轍如此荒唐,與其家教不嚴(yán)不無關(guān)系,臣請治高慎言教子不力之罪!”
“臣也請治高慎言縱子肆意妄為之罪!”
高慎言對這無妄之災(zāi),很是惶恐,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雖然平時不靠譜,但分寸還是有的,絕不會昏了頭去射什么祥瑞,很明顯,這是被人做局陷害了。
“陛下,臣有罪……”高慎言跪下。
宋徽宗趙佶不理高慎言,對高轍道:“高轍,朕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來人啊,將高轍帶下去,斬了!”
雷霆之怒來了!
幾個侍衛(wèi)上前,抓住高轍的肩膀,就要往下拖。
到這個時候,按照常規(guī),需要有人出面勸宋徽宗,宋徽宗再酌情考慮如何處置高轍,否則就顯得宋徽宗太專橫跋扈,不近人情了。
王遠(yuǎn)周全當(dāng)然不能眼看著自己的三哥被殺,可是無奈身份太低,根本說不上話,只能祈禱有別的人出面來幫高轍。
剛上任的太常少卿李綱站出來,道:“陛下,臣認(rèn)為此事頗為蹊蹺,臣懇請陛下暫且留下高轍,以詳查事情全部之真相。”
“哼,兩只祥瑞乃朕最心愛之物,高轍竟然敢射死,朕當(dāng)然要治他的罪!”
李綱道:“陛下,祥瑞不過是畜生而已,而高轍卻是我大宋黎民百姓,人命關(guān)天啊,臣認(rèn)為,不可因小失大!況且現(xiàn)在并無充足的證據(jù),臣望陛下三思?!?p> 李綱就是剛直啊,竟然敢直接說,宋徽宗養(yǎng)的祥瑞不過是畜生而已。
宋徽宗趙佶也知道李綱的性子,倒也沒問其罪,而是就坡下驢,道:“罷了,罷了,高轍,朕先留這你這條小命。朕來問你,你為何要對朕的祥瑞下毒手?”
“陛下,臣沒有下毒手?!备咿H答道。
“你竟然還不承認(rèn)!”宋徽宗趙佶微微發(fā)怒。
張迪也是不把高轍玩死不罷休啊,大聲道:“高轍,你還想抵賴,剛才你已經(jīng)承認(rèn)了,這兩支弓箭明明就是你們家的!現(xiàn)在射死祥瑞的就是這兩支弓箭,你還有什么話說!”
今天的祥瑞事件,就是張迪與蔡宣共同設(shè)的局。剛才那匹下了藥的馬,只是調(diào)味小菜啊,現(xiàn)在才是重點啊。
艮岳是宋徽宗養(yǎng)奇珍異獸的地方,那么用高家的箭去射中宋徽宗非常喜歡的一個祥瑞,高轍肯定就會被治罪??!
高轍,你得后悔曾經(jīng)惹了爺們兒?。埖犀F(xiàn)在越來越興奮了。
高轍道:“陛下,這兩支箭是我們家的,可是,卻不是我今天用的。”
“哦,你說來聽聽?”
“陛下應(yīng)該早就知道,我們家所用的箭最明顯的特征是有一只飛鳥,寓意展翅高飛,可是在三天之前,我們已經(jīng)對標(biāo)志作了修改?!?p> 忽悠,忽悠,全是忽悠,張迪不相信高轍在三天前就會做這樣的準(zhǔn)備,這肯定是托詞。
“陛下,高轍一貫詭計多端,陛下萬不可輕信。他們早不換晚不換,為什么偏偏出了這事之后,他才說換了,其中必定有詐?!?p> 宋徽宗趙佶問道:“高轍,你們家為何要換標(biāo)志???”
高轍說道:“巧了,就是想換了而已?!彪y不成還說我早就知道有人要對我下手啊。
這句話差點沒把宋徽宗給噎死,只能道:“那你跟朕說說,你們換了什么標(biāo)志?”
“陛下,原先飛鳥的爪子,是有5個爪,現(xiàn)在我們?nèi)某闪?個爪,陛下請看?!备咿H把他手中的弓箭遞了過去。
宋徽宗接過來瞧了瞧,果然是3個爪,而剛才那個也確實是5個爪。
“陛下,高家即使是換了新的標(biāo)志,那也不能否認(rèn)這5個爪的也是他們家的,依老奴看,高轍分明是用舊弓箭射死祥瑞,接著又用新弓箭來脫罪,用心何其歹毒啊?!睆埖咸碛图哟装愕乩^續(xù)說道。
宋徽宗點頭,覺得張迪這一番話甚是有理,便問道:“高轍,你作何解釋?”
高慎言一直在旁聽著,深知弓箭一事難以辯解,他已暗下決心,想豁出去把罪名全扛下來,保住自己的兒子高轍。
“陛下,此事與高轍無關(guān),全是……”
高轍知道高慎言的心思,忙制止道:“爹,這事兒我來解決?!?p> 自己的兒子是哪塊料,高慎言還是有數(shù)的,微微發(fā)怒道:“你有幾個腦袋能解決?!”
“爹,要是解決不了,再有你老出馬也不遲啊?!庇譁惤呱餮缘亩湫÷暤溃骸暗?,你老放心,陛下他不想殺我,他要是想殺,剛才早就把我拖出去了,何必在這問東問西。”
高轍接著大聲道:“陛下,臣無需解釋,臣斗膽懇請陛下,讓臣給那兩只祥瑞驗尸?!?p> 宋徽宗趙佶被高轍氣的竟然禁不住想苦笑,你小子還想裝模作樣的驗尸,誰不知道你啊,紈绔子弟而已。要不是看在你跟我脾氣相投的份上,早就治你的罪了。
“好,朕便讓你驗尸。來人啊,把其中一個祥瑞給朕抬過來?!?p> 趁著侍衛(wèi)抬祥瑞的功夫,高轍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瓷瓶。
“陛下,在驗尸之前,臣有件東西,需要展示一下?!?p> 張迪恨不得現(xiàn)在就讓宋徽宗給高轍治罪,見他還在這得瑟,不耐煩地說:“高轍,官家沒那么多功夫聽你在這扯淡?!?p> “喲,張大內(nèi)侍還做起陛下的主來了,你這是何居心???!”
是啊,宋徽宗趙佶也覺得張迪今天很活躍呀,一直在懟高轍,看來這奴婢還是記著當(dāng)時的仇呢。
這狗東西越來越不懂分寸了,丫這是膨脹了??!在宋徽宗看來,自己的近臣是不應(yīng)該有自己的情感的,既不可以喜歡一個人,也不可以恨一個人,而是應(yīng)該以自己的喜好為準(zhǔn)才是。
“高轍,你手中所持何物,趕快如實道來?!彼位兆谮w佶道。
“陛下,這個小瓷瓶中,乃是一種特殊的水,因有香氣,臣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香水。”高轍道。
在場的不少大臣聽了,紛紛側(cè)目,果然是浪蕩公子啊,一個男人,還弄出什么香水來,嘖嘖嘖,很有問題啊!
這下找到高轍射死祥瑞的證據(jù)了,肯定是聞到香水之后,得了失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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