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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海洋

五十二、慘烈之戰(zhàn)

重返海洋 海洛斯克 2104 2019-06-21 22:30:00

  “還等什么,快跑吧!用你們所有的力氣快跑吧,我們可能守不住機場了?!崩媳穆曇魪拿芗臉屌诼曋袀鞯搅舜蠹业亩小?p>  張浩此時向老兵喊道:“趕快過來啊,你也跟我們一起走!”

  老兵卻搖搖頭,伸出手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我這里估計被撞傷內臟了,每次呼吸都能感覺胸骨斷裂般地疼痛,跟你們一起跑不了多遠的,反而只會拖后腿?!?p>  但是張浩沒有離開,一動不動地站在原處。早在紀海一行人在查蘭干諾南方地區(qū)的時候,張浩就已經在馬皮角機場和老兵打下堅實的感情。

  現(xiàn)在老兵開火了,他正在向著順著掩體沖來的機械哨兵射擊著。張浩又向老兵喊了一聲,但是此起彼伏的槍聲已經淹沒了張浩的喊聲。余萬元見況拉住張浩,強行把他帶走往后跑,紀海也把王歸海拉起來跟著一起撤退。

  從這里到后面的防線只有一小段沖刺就可以到達,老兵為什么不愿意忍住胸口的疼痛跟上撤退呢?可能是剛才機械哨兵的那一腳踢到心臟部位,也有可能是他覺得必須要有個人留下來掩護撤退,而傷員就是“最好”的選擇。無論如何,“上海路”這段戰(zhàn)壕已經保不住了。

  過幾分鐘后,隊伍跑到了后方由重機槍和狙擊槍組成的“紐約路”防線,在剛才“上海路”的地方冒出滾滾濃煙,煙霧升上天空遮擋住了太陽的光線。戰(zhàn)壕里的固定樁在劇烈顫動著,每一個人都緊握好自己的武器準備接下來的沖擊。

  外星雇傭兵米諾陶斯人正在戰(zhàn)壕里大開殺戒,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這個比自己體型和力量高出好幾倍的種族。紀海親眼目睹一個米諾陶斯人抓住來不及撤退的水手,就像撕紙片一樣把整個人從腰部撕成兩半,然后高高地拋向空中,鮮血和內臟四處灑落在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華夏人,和他在一起的黃皮膚水手看見戰(zhàn)友的碎肉塊散落遍地慘烈的場景,沒有被嚇倒在地。反而停下撤退的腳步發(fā)瘋地向米諾陶斯人開火射擊,子彈打光了就插上刺刀向強于自己的怪物發(fā)起沖鋒。

  這個勇敢的水手還沒有接近米諾陶斯人就化成一團血霧,連骨頭都沒有留下。紀海不忍心繼續(xù)看下去,縮回掩體后面沉重地呼吸著。他突然想起陸軍間廣為流傳的一首歌曲《老子才沒想過能夠活著回來》。

  “我告別了父老鄉(xiāng)親拋棄心愛姑娘只為換到一把槍?!?p>  “廣州、南京、上海、香港,老子才沒想過能夠活著回來?!?p>  這首歌曲的戰(zhàn)斗場面描寫極為血腥,軍隊出于影響士氣考慮把它列為禁曲,不過這首歌一傳到網絡上就突然火爆起來,很多年輕人都是聽了這首歌立即去征兵處報名登記,至今有許多士兵喜歡在私下場合偷偷地唱。

  “我的兄弟失去了腦袋,老子雙手沾滿他的腦漿?!?p>  “班長也被炸得粉身碎骨,內臟還有肉塊飛濺在空中?!?p>  “開火!開火!連長把腸子塞回肚里嘶吼著?!?p>  “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槍林彈雨只有瘋子的狂笑?!?p>  “為了我們身后的家鄉(xiāng),老子才沒想過能夠活著回來。”

  這首以前在軍校就覺得“中二無比”的歌曲,現(xiàn)在卻莫名覺得非常適合現(xiàn)在的情景。紀海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的離譜,這首歌一點也不中二,反而展現(xiàn)出一個戰(zhàn)士在身邊的戰(zhàn)友一個個地倒下后沒有害怕,打紅了眼的真實面貌。

  外星人永遠無法理解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有的軍隊在非常慘烈的戰(zhàn)斗中,反而很少出現(xiàn)士氣崩潰逃亡的情況,全員發(fā)瘋般地戰(zhàn)死到最后。即使是1945年依然為第三帝國而戰(zhàn)的黨衛(wèi)軍士兵和1950年堅守在陣地被成建制打光的志愿軍戰(zhàn)士的例子也無法幫助它們找到答案。

  狙擊手對這個星際雇傭兵開火射擊,想要為死在它手中的同胞報仇。但子彈只能打在護盾上發(fā)出藍光,隨后米諾陶斯人敏捷地跳到另一段戰(zhàn)壕里去,消失在狙擊小組的視線之中。

  機械哨兵已經占領了最前面的戰(zhàn)壕,正在向下一道防線沖過來,不過它們在此之前得要面向兩挺重機槍的火力沖過狹窄的交通壕。

  事實上,它們正是這么做的。機槍手集中火力射倒一片片沖過來的機器人,殘骸甚至把通道給堵住。最后機器人不得不爬出戰(zhàn)壕到地面上進攻,這給機槍手帶來了不小麻煩,本來他們只需要把槍口對準交通壕的方向射擊就行,但是現(xiàn)在集中起來的火力被迫分散到其它方向。

  機械哨兵的距離越來越接近了,已經有水手打光彈藥不得不給步槍插上刺刀進行慘烈的白刃戰(zhàn)。只是這種近戰(zhàn)武器更適合用來對付同為人類的敵人。

  有經驗的陸戰(zhàn)隊員更愿意使用一把斧頭或者是工兵鏟進行近戰(zhàn),現(xiàn)在更多的緊急情況下只能用刺刀用力插或者是鋼盔使勁砸。

  悉尼路已經陷入混戰(zhàn)之中,一個水手把刺刀斜對著機械哨兵跳來的方向,卻被鋼鐵之軀硬生生地撞倒在地,刺刀同時出現(xiàn)折痕。另一個稍有經驗的水手趁著他們還未進入纏斗的機會用刺刀對準軀干和電子腦連接的地方猛插,機器人在短路產生的火光中停止了動作。

  但接下來又有一個機器人跳入戰(zhàn)壕,在那名水手反應之前就用殘忍的方式挑斷了手筋和腳筋。旁邊的水手見況連忙爬起來還未撿起步槍,就被命中數發(fā)子彈后仰倒地。

  躲在后面的米諾陶斯人正在尋找壕道里的漏網之魚,抓住每一個來不及撤退的士兵,把人體活生生地大卸八塊,然后拋入人類控制的陣地中,試圖給守軍的士氣造成巨大的殺傷。這血腥手段跟阿圖瓦隆邪教徒的方式根本看不出來有什么區(qū)別。

  讓情況更糟糕的是一臺“幽靈審判官”機甲穿過樹叢出現(xiàn)在公路上,它那比米諾陶斯人還要高大的體型讓水手們不注意都難。

  人類一方士氣瞬間降到了冰點,往后跑?這里已經是最后一道陣地了,往后是機場平整的跑道,再往后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一路上沒有任何掩體。這么做反而會死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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