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邊就是蔡小姐家府邸。”高順帶著鄭澤來到洛陽大街旁邊,指著五十米外一座頗為氣派的府邸說道:“前幾日我在城門口遇到守門士卒難為百姓,蔡大人一身正氣的替百姓出頭。只是沒想到士卒膽大妄為竟然要傷害蔡大人,我一時氣不過就出手相救了。”
“高叔叔,那守城門士卒沒有難為你嗎?”鄭澤問道:“如果你救下蔡大人,應(yīng)該會被守城士卒緝拿的吧?”
“本來士卒要對我出手了,不過那個李儒來了,還非常恭敬的來請蔡大人。”高順說道:“然后,蔡大人就為我說話了。李儒沒難為我,反而懲罰了守城門的士卒們。之后,我跟著蔡大人的馬車入城了,蔡大人上馬車的時候,我無疑中從簾子縫隙看到蔡小姐的容顏。然后,然后……”
“然后,高叔叔就一見鐘情了吧?”鄭澤說了一句,看著高順面色通紅,笑道:“您繼續(xù)說,繼續(xù)說。”
“今日,我在酒樓飲酒的時候,蔡小姐正巧從酒樓經(jīng)過,一旁的儒生們說她是蔡邕大人的女兒,我才知道她是蔡小姐的?!?p> “不好辦?。 编崫陕犕旮唔樀那槭?,苦笑道:“高順叔叔,你只是驚鴻一瞥看到蔡小姐一面,連一個字的交流都沒有。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呢。你就想娶人家?是不是太草率了?”
“那個……小澤啊,我是這么想的?!备唔樋粗崫烧f道:“奉先不也只見了貂蟬小姐一面就癡迷了嗎?而且你還給他們保媒成功了。我覺得,這事兒交給你來辦,一定能成?!?p> “能成什么樣!”鄭澤翻了個白眼,說道:“師父和貂蟬姐姐一個是并州牧義子,一個是王司徒義女,人家門當(dāng)戶對,而且有意聯(lián)合。所以才能成的。高叔叔,你和蔡小姐情況不一樣??!”
“可是,那張將軍的事兒不也是你辦成的嘛?!备唔槻恍判?,說道:“文遠(yuǎn)和糜家小姐不也是一次見面,就被你說和成了?文遠(yuǎn)只是一小將罷了,糜家小姐可是徐州大戶千金。他們不照樣門不當(dāng)戶不對嘛!”
“人家好歹一起共患難了唉。而且糜家只是商賈,而張叔叔是有潛力的武將。”鄭澤說道:“投資,懂不懂?糜竺是看清張叔叔有大將風(fēng)范,提前對他投資呢?!?p> “蔡大人也可以提前對我投資啊?!备唔樥f道:“文遠(yuǎn)年紀(jì)尚小,我如今的武藝還是略勝文遠(yuǎn)一籌的,怎么也比他更有價值啊?!?p> “高叔叔,你平時不這樣的啊?!编崫杀桓唔樑脽o奈了,不過這是高順第一次有事相求,他不能無動于衷。
開口道:“高叔叔,我嘗試一下吧,最起碼咱們先去蔡大人府上見上一面。當(dāng)然,主要是讓蔡小姐見見你?!?p> 高順大喜,說道:“好,全聽你的。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鄭澤實在想不明白,莫非他眼前的是個假高順?
高順??!不是那個寡言少語,不飲酒不近女色的漢子嘛?可是他所見到的,分明是一個貪杯好色之徒??!
鄭澤整理了一下衣冠,發(fā)現(xiàn)并沒有散亂。隨手從袖子里拿出平時準(zhǔn)備的拜帖,向著蔡府門口走去。
鄭澤走到門前,拿著拜帖對門房道:“并州鄭澤,前來拜會蔡大人?!?p> 門房看了鄭澤一眼,見他是個十來歲的孩童,雖然心里好奇,但也不敢怠慢。洛陽城,隨隨便便扔塊轉(zhuǎn)都可能砸到個校尉,州牧之類的。作為一個有眼色的門房,絕對不會隨意得罪人的。
門房接過拜帖,說道:“這位公子請稍候?!闭f完,把拜帖遞給旁邊下人,讓他趕忙去為主家送去。
鄭澤相信,蔡邕看到拜帖肯定會接見他們。不是因為他并州鄭澤的名號,單單是那筆走龍蛇的字就值得他見上一見。蔡邕可是著名的書法家,不過鄭澤的字同樣不同凡響。他上輩子可是見過書圣王羲之的字的,雖然當(dāng)年沒有學(xué)會,不過卻有印象是寫成了什么樣子,這幾年來,鄭澤寫字時都是按照他的風(fēng)格。如今也能寫出王羲之五分水準(zhǔn)了。而只這五分水準(zhǔn),就已經(jīng)能稱為書法名家了。將來會不會出現(xiàn)書圣王羲之臨摹東漢并州鄭澤書法而成為大家的事情?誰知道呢。
果不其然,只一盞茶的時間,剛剛的門房就出來請鄭澤二人進(jìn)去。
鄭澤點了點頭,高順卻已經(jīng)狂喜,跟著鄭澤向蔡府走去。
當(dāng)鄭澤二人來到客廳時,蔡邕沒有托大,反而站起相迎:“喔道是哪位書法名家拜訪,果真是并州鄭公子來臨,實令小老兒蓬蓽生輝?!?p> 額……蔡老大,你是不是搞反了?蔡邕可是當(dāng)世大儒,名傳九州,想要拜訪到他都非常困難,更何況如此禮遇。一時間,搞得鄭澤有些不知所措。
鄭澤還在納悶,蔡邕卻已經(jīng)開口道:“去年,我在江南時,徐州糜竺先生曾經(jīng)拜訪過我一次,當(dāng)時他拿出一件法寶給我端詳,當(dāng)時他說。鄭公子不妨猜猜是何法寶?”
鄭澤腦子轉(zhuǎn)了一下,從聽到糜竺的名字,他就已經(jīng)知道對方指的是什么了,當(dāng)即開口道:“可是宣紙?”
“不錯!”蔡邕大笑道:“糜竺先生說你喜歡自稱為鄭公子,老夫索性入鄉(xiāng)隨俗,也就這般稱呼你了,還望不要見怪?!?p> “蔡大人高看我了?!编崫删褪恰叭司次乙怀?,我敬人一丈”的性子,如今蔡邕對他真誠,他自然也要給足面子。
蔡邕夸贊,鄭澤謙虛。二人談的好不熱鬧。
半晌,終于結(jié)束了這一話題。鄭澤搖了搖頭,說道:“小子剛一到來,蔡大人就如此善待,我今日之目的,看來是難以開口了?!?p> “哦?”蔡邕失笑道:“瞧老夫這性子,一時看到鄭公子,也忘記問你所來目的了?!?p> “興師問罪?!编崫赡樕蛔?,神情肅穆的看著蔡邕。
看著鄭澤臉色莊重,蔡邕也坐直了身子,說道:“不知老夫所犯何罪?”
鄭澤看著他,譏笑道:“蔡大人可知董卓,董仲穎?”
蔡邕點頭回答道:“老夫當(dāng)然知道董太師,這一次老夫帶著家眷返回洛陽城,便是董太師相邀,入朝為官?!?p> 看到蔡邕大方承認(rèn),鄭澤臉上露出一副鄙夷之色,低聲道:“蔡大人身為漢臣,竟然要為大逆不道的董卓效力?”
蔡邕望見鄭澤的神情,嘆息一聲,他自然知道鄭澤話語中的意思,董卓暴政,行廢立之事,如今董卓已經(jīng)是人人厭棄,他居然在這時候投靠董卓,豈不是助紂為孽?
蔡邕無奈的說道:“鄭公子,你以為我想啊。我的家眷、親屬都捏在董太師手中,實在是無可奈何啊?!?p> 說到這里,蔡邕眼中流露出憤憤之色,但是老者又說道:“所謂在其位,謀其政,我被董太師征召回洛陽,擔(dān)任朝廷要職,自然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了。老夫定當(dāng)好好勸諫太師,讓他少做惡行,哪怕死柬,也要為大漢留下一絲顏面?!?p> 鄭澤沒想到蔡邕竟然有著如此想法,不由得心生敬佩。畢竟他的大義凜然是裝出來的,而眼前的老者是真正令人尊敬的。
鄭澤面露欽佩之色,拱手拜道:“蔡大人高義,晚輩佩服!”
蔡邕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抹落寞之色,他不過是委曲求全罷了,還談什么高義。
“我爹爹當(dāng)然高義,哪里是你這毛頭小子能明白的?!遍T口處,一聲清脆悅耳如黃鸝出谷的聲音響起。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進(jìn)來,盯著鄭澤十分不滿的樣子。
女孩長得極為出眾,氣質(zhì)如仙女降落凡塵,不惹一絲塵埃。少女眉如遠(yuǎn)黛,目若秋水,高挺小巧的瓊鼻白脂圓潤,紅撲撲的俏臉顯出一絲紅暈,一雙黑溜溜的雙眼似一汪春水,清澈無比。
鄭澤看到來人,瞬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從高順的神情就能猜想到,對方定然就是蔡琰,蔡文姬了。
只是,鄭澤有些郁悶,這東漢的人們都喜歡蘿莉嗎?眼前這個高順看上的姑娘才十三四歲,他師父看一見鐘情的貂蟬也不到十五歲的樣子。再加上英雄救美張文遠(yuǎn),鄭澤頓時懷疑,是不是他的打開方式不對。
只是,鄭澤卻忘記,他已經(jīng)惦記年僅五歲的呂玲綺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