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悠悠多么希望此時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如她路上幻想的那樣,只是他跟她開了一個玩笑。
只是牧之林對于她兩天不知去向的小小報復。
可是面前的男人短短一個多星期不見,就蒼白消瘦成了這般模樣。
他全身插滿管管子,帶著氧氣面罩,毫無生氣的躺在那里的樣子讓她幾乎認不出來。
哪怕她做了再充分的思想準備,卻依然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牧之林,你贏了!我認輸!你快起來,我真的認輸了!我是喜歡你的!我同意跟你在一起……只要你醒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樂悠悠哭著跪坐在地上。
又朝他床邊挪了幾步,想要去握住他放在床邊的大手。
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大手打著吊瓶,藥液一滴一滴的流進他的身體,可是卻似乎半點用處都沒有。
卻讓她纏斗著伸過去的手無處安放。
這樣的無力感終于擊垮了她,樂悠悠終于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
站在監(jiān)測窗外的一排男人看著這樣的小女人也都忍不住淚目。
最了解樂悠悠的是軼男,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見她哭得如此毫無形象。
即使在當年,所有人都認為樂悠悠最黑暗的那段時光,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像這般絕望。
軼男虎目含淚,在心里默默的對牧之林說:“林小三兒,你小子這輩子也算是值了。若你還有一點良心,趕快醒過來吧!你一定舍不得她這樣傷心,所以必須、馬上醒過來!”
站在一旁的沈恒和薛長衫也是久久的沒發(fā)出任何聲響。
才剛送走了有些起色的冷鋒,送他上了去M國復健治療的飛機。
沈恒以為從那時候起,所有人就都苦盡甘來了。
誰想到這才沒幾天的功夫,牧之林居然又這樣毫無生機地躺在這里。
沈恒雖然貴為華夏目前最年輕的專家、副院長,卻有種特別無力的宿命感。
他們這哥兒幾個究竟是招誰惹誰了?怎么接連的來這里報到?
見那姑娘哭的實在傷心,沈恒有些于心不忍,透過玻璃窗示意護士進去,把她帶出來,誰知樂悠悠卻怎么都不肯。
又叫了一個護士進去幫忙,好說歹說這才把她從重癥監(jiān)護室里扶了出來。
她人是出來了,卻依然眼巴巴的看著病房里的他,眼淚掉個沒完。
沈恒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姑娘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才忍不住開口問:“林小三兒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你就打算一直這樣?”
樂悠悠聽到他的問話卻沒有反應(yīng),直到過了兩分鐘才回過味兒來。
她停下哭泣,抽抽噎噎的看著軼男,眼睛里的無助和求助那么明顯。
軼男心下不忍,趕忙走過去,把她的小腦袋摁進自己懷里,用力的揉了揉。
然后才開口:“沈恒說的對!之林他現(xiàn)在需要你!你不能一直這樣哭個沒完……我們得想想辦法,得為他做點什么才行!”
樂悠悠聽完這話,一邊抽噎著,一邊忙不迭的點頭。
“愿意的!我愿意的!為他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