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莊子,曦兒的心久久不能平靜。無息明天走的時候會路過村落,如果阿牛說服了老三,他便會跟著無息上路。曦兒不知道等待著阿牛的是什么,或許自己就這樣害了阿牛,又或許落干年后阿牛如愿會成為一名大俠。泡在藥桶里,不斷地嘆著氣。
“姑娘這是怎么了?”彩露在一旁服侍著。
“沒什么,只是覺得自己可能改變了一個孩子的一生,也不知前途是兇是吉?!标貎焊锌?。
彩露笑著,“沒有人能改變誰的一生,只能說姑娘給了那個孩子一個機會,前途嘛,自然得看那個孩子自己的努力了。”
曦兒望向窗外,“但愿他能靠自己的努力打拼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p> “姑娘應該開心些,要祝福那個孩子才對。雨先生上次給姑娘診斷,就說您要多笑,心情好了,身體恢復得才快,不是嗎?”彩露說。
曦兒望向彩露,露出了柔美的微笑,“我知道了。謝謝你,彩露?!?p> 一個月的調理,曦兒的身體大有好轉,再詢問了雨先生之后,便開始練起武來。沒有了內力,但拳腳功夫的基礎卻還是在的,可是自己引以為豪的輕功卻只能荒廢了,曦兒有些不甘心。恰好又過了七日,若雨來了。
“雨先生,可否求您一件事?!标貎涸谌粲暝\斷完之后說道。
“什么事?我力所能及的定幫助你完成。”若雨優(yōu)雅地微笑道。
“我之前是隨香樓的,輕功算得上是強項。如今卻沒了內力,輕功也就……”曦兒臉上露出了難言的惋惜。
“你是想把輕功再練回來,是嗎?”若雨問。
“不知道有沒有這種可能,畢竟我已經沒有內功了……”曦兒說這個話的時候,臉上隱隱發(fā)燙。
“我現(xiàn)在給不了你答案。”若雨沉思了一下,“這樣吧,你等我七日,可好?”
曦兒用力地點了點頭,笑了。
殘影閣閣樓。
“那丫頭想練回輕功?”殘影放下手中的筆,望著若雨。
“是啊,我查了一下,隨香門的輕功其實也是內功的一種,她把內功給了你,自然便沒了輕功。”
殘影起身,從桌子后面走了到了窗臺,想到了那夜的纏綿,身上竟然有些燥熱起來??桃鉄o視掉那種燥熱,“你有什么想法?”
若雨摸了摸下巴,“沒處子之身便練不了隨香樓的功法,那是否可以試試殘影閣的內功?”
殘影想了想,“你安排一下吧,挑個速成的初階功法給她。”
“是?!比粲暾x開,殘影又開口了?!奥犝f你經常逛青樓?”
“噗……”若雨被這個問題雷的外焦里嫩的,“那不叫逛青樓,只能說是尋知己。男人沒幾個紅顏說不過去的嘛……況且,男人沒個需求說不過去的嘛?!蓖蝗?,若雨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主上應該老早就知道自己風流了,今日這番主動提起,莫不是……
果然,殘影淡淡地說,“哪家姑娘最為討喜?”
“主上……您……?”若雨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那個不近女色的人。想當年,不少敵人想色誘主上,看得自己都要淪陷了,主上愣是沒有反應,自己都擔心主上是不是不舉了。難道曦兒的一夜就把主上的不舉給治好了?若雨的腦子里快速的分析著。
“廢話少說,若是沒個合適人選,我問別人便是?!?p> “溫情居的新晉的花魁,柳兒,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曼妙的水蛇腰跳起舞來也叫人欲罷不能。不過,一百兩黃金一夜。主上此去,得帶足了錢才行?!?p> 殘影當真去了溫情居。當柳兒出現(xiàn)在殘影面前的時候,殘影果真被驚艷到了。柳兒當真稱得絕世艷姬,肌膚晶瑩如玉,眉如翠羽,一雙鳳眼顧盼生輝撩人心懷,曼妙的身軀,一襲水藍色紗裙逶迤拖地,更是凸顯著女子婀娜多姿的身材,妖媚奪人。
“公子想聽曲還是要柳兒為您跳一支舞?”柳兒扭著細腰,腳踏金蓮地走至殘影面前,欠身,如狐妖一般散發(fā)著迷人的魅力。
殘影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兒,淡淡地說道,“你覺得哪個最拿手就來哪個?!?p> 只見柳兒拂袖微微遮面,將那迷人的笑意遮去了一半,給人一種欲擒故縱的感覺,嬌聲嬌氣地說道,“那便讓柳兒獻舞一支吧!”
于是裊娜腰肢,風姿萬千,時而嫵媚動人的旋轉著,時而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若是常人,定會被這舞姿給失了魂,可殘影卻似乎不為所動。一曲畢,香汗淋漓,柳兒一臉嫵媚,剛剛的舞蹈使得那柔軟似無骨的柳兒更是撩人,難怪若雨這般評價她,確實是一個難得的俏佳人。柳兒向殘影拋來了一個嬌媚的眼神,是的,沒人能受得了她的誘惑,她一直是那般的自信。伸出一只玉手想要撫上殘影的臉頰,殘影卻起身,躲開了。他臉上的冷漠未減,稍稍整理了一下剛剛弄皺的衣襟,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般,轉身準備離去。
“公子?”柳兒對著殘影的背影叫住了他,“可是柳兒哪里不讓您稱心?”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心生憐愛,從沒有人能面對自己依舊無動于衷的,他怎能如此無情?
殘影停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不,你很好。”
“那為何……”柳兒上前一步,急切地問著。既然已經很好,為何還要離去?她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她不甘心。
殘影頓了頓,“只是你終不是她。”沒有再停留一秒,離開了。
殘影回到了住所,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決定太過荒唐,竟然會聽信若雨的話,去什么煙花之地。輕嘆一口氣,嗅到了身上隱隱散發(fā)出的那種俗不可耐的脂粉氣,讓他覺得格外惡心,“來人!本座要沐?。 ?p> “是!”
真不知道若雨什么品位,竟然會喜歡這樣的胭脂俗粉。曦兒……殘影想到了那個看似規(guī)矩卻膽大妄為的女子,那一夜的感覺依舊讓殘影魂牽夢繞。不知道她現(xiàn)在如何了……
幾日后,若雨果然為曦兒帶來了好消息。
“嗯,恢復得不錯,過完年,藥什么的都可以停了。注意休息就好。還有這個,照著這個先練吧?!标貎航舆^書,竟然是一套內功心法。
“這是初階的內功,不難也不耗費元氣,應該對你的輕功有幫助?!比粲暌贿吺帐八幭洌贿呎f道。
“謝謝雨先生!”曦兒高興極了。
若雨認真地打量著曦兒,把曦兒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臉。
“沒有。只是想不通,你并不妖媚也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何以將主上降服?”
“哈?”曦兒被若雨這一句問的一頭霧水。
“沒什么,哈哈哈……”若雨看著一臉困惑的曦兒大笑了起來,“好好養(yǎng)病,主上估計忍不了太久了?!?p> 那天之后,曦兒便專心研究起功法來,果然,容易上手,結合以前在隨香樓所學,竟然發(fā)現(xiàn)操縱起輕功來更加得心應手,看來輕功的恢復指日可待了。
不知不覺,新年快到。凌霧山莊的人們忙著為新年做準備,曦兒依舊,喝著藥,泡著澡,抹著霜,練著武。以前在隨香樓過節(jié),最多就是管事給每人賜一碗餃子,曦兒對新年的記憶也就只是一碗餃子而已。今年是曦兒第一年在外過年,她覺得應該會有些不一樣,當看著大伙兒忙著貼窗花,貼對聯(lián),掛紅燈籠,她忽然變得好期待。
“姑娘的年夜飯想吃些什么?”彩珠端著一碗銀耳燕窩羹問。
“不是必須吃餃子么?”曦兒問。
“餃子定然是有的,但還有別的菜啊!姑娘想不想常常彩珠的拿手菜?”彩珠的自信讓人對那菜充滿了期待。
“好呀!到時候我們三人一起好好吃頓年夜飯!”曦兒的眼里閃著光。
旁邊的彩露笑著拿出一套衣衫來,“這件衣衫給姑娘過新年穿,姑娘怎么樣?”
曦兒扭頭便看見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點點紅梅,衣擺和袖口都縫制著雪白色的兔子絨毛,看起來既暖和又美麗。外套是白色的棉緞小襖,也繡有紅梅,與裙裾上的紅梅遙相輝映。袖子寬而大,營造了出一種特別的雍容和柔美。
“哇!彩露真有你的!”彩珠笑著說,“姑娘穿上一定是賽嫦娥!”
彩露笑著說,“本想挑紅色,喜慶些,卻覺得姑娘的氣質還是適合這種淡雅純凈之風?!?p> 曦兒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新年終于來了,彩珠興奮地將豐盛的年夜飯擺上餐桌,還特地多煮了一盤拿手菜送去外院給管家他們嘗嘗,彩露為曦兒倒上事先調制好的糖水,待彩珠一回便開動起來,飯桌上,沒有主仆之分,三人就像是無話不談的姐妹,各種嬉笑打鬧,曦兒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喝完藥,彩露便趕緊備藥湯為曦兒沐浴,這是最后一次藥浴了。身上的皮膚已經康復如初了,準確的說應是更為潔白水潤了。
“姑娘待會兒沐浴完便換上新衣吧!今夜咱們一同守歲!”彩露一邊伺候一邊期待地說。
“好呀!我們一起到院子里許愿去?!标貎阂哺恿似饋怼?p> 曦兒換上衣裙,彩露便為其梳了個簡單的發(fā)式。三人便極致勃勃地來到了院子,手里拿著紅綢便往樹上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