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結(jié)束,各國使臣送上祝福與賀禮。曦兒只知道她猶如一個(gè)木偶一般,跟在慕軒身側(cè),慕軒行禮,她便行禮;慕軒說話,她便微笑著。
然后接著是宴席,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擺上了案幾,殿中央也跳起了舞來,曦兒卻地不起干勁來。慕軒無意間扭頭發(fā)現(xiàn)曦兒沒怎么動(dòng)筷子,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曦兒搖搖頭,“有些悶,我出去走走?!北闫鹕怼?p> “我陪你?!蹦杰幷鹕恚瑓s被曦兒按住了,“我自己出去散散心就好?!闭f罷,便朝殿外走去。
羽晨見了,跟身后的清低語交代了幾句,便也離開了。出了大殿,左找右找,終于在宮殿臺階下的一個(gè)不起眼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抱腿低頭坐著的曦兒。
羽晨向四周望了望,沒看見什么人,便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身側(cè)。
曦兒抬起頭,紅著一雙眼睛,“哥……”
“傻瓜,只是個(gè)悠然公主就把你打敗了?”羽晨伸出手,輕輕拂去了曦兒掛在眼角還未落下的淚珠。
“他們似乎很熟?!标貎簩⑾掳偷衷谙ドw上。
“他們再怎么熟,你也是他的王妃,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不是嗎?他對你的寵愛和放縱難道還不足以讓你相信他嗎?”羽晨偏著頭望著曦兒,好看的眼眸里滿滿的是關(guān)懷。
“我知道,可是心里就是會難受?!标貎亨f著。
“小傻瓜,現(xiàn)在有哥哥在,你還怕什么?就算慕軒真動(dòng)了心思,我也不會讓悠然嫁過去的。所以,你就放寬了心,既然來了,就高興些?!比缓笥窒褡儜蚍ㄒ粯訌男渥永锾统隽艘粋€(gè)紙袋子,里面裝著果脯。伸出白皙的手,拿了一個(gè)塞進(jìn)曦兒的嘴中。
“這是王婆子家的果脯!”曦兒一吃,變樂開了花,“哥,你怎么來參加宴會還帶這東西??!”又伸手從里面掏了幾個(gè)扔進(jìn)嘴里。
“這不是為了哄你開心嗎?想著你也許久沒吃這個(gè)了,就帶了幾個(gè)。”曦太子眼露溫柔,“等哥哥那邊搞定了,便接你回家去?!?p> “好!”曦兒笑了,依舊是那般的純凈,那般的干凈。
“不傷心了?”曦太子將頭稍稍靠近了曦兒的臉頰。
“嗯,我們回去吧?!眱扇似鹕?,回頭,卻見悠然與慕軒站在臺階上面聊著些什么,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曦太子感受到了身邊那人再次籠罩在了烏云之下,伸手撫上了額頭,無奈地?fù)u起了頭。剛剛安慰的話全白說了。
曦兒提步,從另一處臺階上去,回到了殿中,而曦太子則從容地朝慕軒所在的樓梯經(jīng)過。慕軒見了羽晨,立刻打發(fā)了悠然,“太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悠然行禮離開,臺階上只剩羽晨和慕軒兩人?!澳銈冊趺茨茉龠@里見面呢?剛才悠然差點(diǎn)發(fā)現(xiàn)你們了,還好我追出來拖住了悠然。”
羽晨想起了剛剛的曦兒,只是淡淡地說,“曦兒不太開心,你多哄哄她吧?!闭f完就離開了。
慕軒望著羽晨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慕軒落座后,瞧見的依舊是曦兒那張端莊微笑著的臉,根本看不出羽晨所說的不太開心。想想,興許是當(dāng)哥哥的太敏感了。伸手為曦兒夾了些菜,又倒了一杯果酒,“這酒還是少喝點(diǎn),免得又像上次那般出洋相?!蹦杰幹皇窍雱耜貎猴嬀七m度,別貪杯喝醉了,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曦兒卻固執(zhí)地認(rèn)為慕軒是在嫌棄她沒有悠然公主上的了臺面。因?yàn)樗娪迫还饕槐右槐睾戎鴦e人敬過來的酒,卻依舊儀態(tài)萬千。
宴會沒有停,一直歌舞喧囂到了深夜才慢慢散場。每位使臣都帶著些醉意,乘著車駕駛離了皇宮,返回太欣園。
曦兒靜靜地坐在車內(nèi),沒有說話。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慕軒關(guān)心地開口詢問。
“沒有?!标貎翰粠б唤z情感地回答著。
“你今日有些魯莽了,竟然跟曦太子在大殿旁相見,要是被人看見……”
“他是我哥哥,如今我當(dāng)了側(cè)王妃便是連他都見不到了?”慕軒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曦兒打斷了。
“沒有不讓你們見面啊,只是這場合不合適?!蹦杰広s忙解釋說。
“你與悠然公主都可以見面,為什么我們不行?”曦兒借著酒意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我們跟你們不一樣。”慕軒想著只是如何隱瞞曦兒的身份,不要讓她成為羽國皇后對付羽晨的武器。
曦兒苦笑了起來,“呵呵,是不一樣。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您要怎樣就怎樣,您說什么就是什么?!?p> “曦兒,你怎么這樣與我說話?”慕軒有些不悅,他不喜歡這樣話中帶刺的曦兒。
“停車?!标貎洪_口叫停了馬車。
“你又鬧什么脾氣?現(xiàn)在是在綺國,你安分點(diǎn)?!蹦杰幘o緊抓住曦兒的手。
“車?yán)锾珢灹?,我下車散散心?!闭f著甩開慕軒的手,跳下了馬車。
慕軒滿心的窩火,卻又擔(dān)心曦兒的安全,“無息,你立刻去通知曦太子,引他過來?!?p> “是?!睙o息下了車。
慕軒的車并沒有立刻駛離,他一直在后面守著曦兒,待曦太子趕到后,他才重新爬上了車。
曦兒就那樣一路朝前走著并沒有回頭,直到望見軒王爺?shù)能囻{從身邊經(jīng)過,心更是痛了萬分。若是以前,慕軒一定會下車同她一同散心的。她望著遠(yuǎn)去的馬車,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身后卻被人披上了一個(gè)披風(fēng)。
“哥……”曦兒淚如泉涌,撲進(jìn)了羽晨的懷中。
“好了,不哭了。”羽晨任憑曦兒這樣抱著,淚水浸濕自己的衣襟。
“殿下,有人過來了。”清在一邊小聲提醒。
“曦兒,我們先上車。”羽晨趕忙拉著曦兒登上了馬車。
曦兒趴在羽晨懷里一邊哭,一邊聽著他輕聲安慰著,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羽晨望著懷里安睡的曦兒,寵溺地微笑著。
次日,曦兒醒來時(shí),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回到了洛水閣。按照日程安排,今日是沒什么事的,只有一頓晚宴,不過也是在這太欣園中用,所以不必大費(fèi)周章地打扮了。曦兒起身并沒有尋到慕軒的身影,想起了昨日兩人鬧的矛盾,心情又失落了不少。
“夫人醒了?”彩珠進(jìn)門,準(zhǔn)備服侍曦兒洗漱。
“慕軒他人呢?”曦兒想了想,還是厚著臉皮問了出來。
“今早悠然公主派人送來了一支曲譜,王爺此時(shí)正在書房研究著呢,都琢磨了幾個(gè)時(shí)辰了?!辈手闆]有想那么多,如實(shí)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