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在乎的話,那他當年也不會選擇搬出去住了。
自小父愛對他來說都不去小區(qū)里打太極的大爺幾句寒暄來得溫暖。
對于那個男人,在母親的逝世時他確實恨過。
恨他的風花雪月、恨他的不負責任、恨他連母親最后一眼都沒有來看……
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渺小,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多少次午夜夢回,就能聽見隔音不好的老房子里,母親的咳嗽聲如同暴風雨一般迅猛。
而他,就像那不幸的面臨突如其來暴風雨下的孩子。
無措、慌張。
一雙小手在被子里絞得發(fā)白也不敢去看一眼。
他怕,怕他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
后來,母親還是走了。
在一個寒冷的冬夜,也是她最喜歡的冬夜。
一顆流星從天空劃過,帶著點點星光。
后來父親就把他接到他那里去住。
剛開始他很抗拒,因為除了父親,還有一個對他沒有好臉色的女人。
漸漸的、漸漸的,原因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從來不會主動和他們說什么。
父子倆本就僵硬的關系變得更加生疏。
后來在另外一個女人的慫恿下,原因被迫搬了出去。
他沒有覺得難過,也沒有遺憾。
那天,他整個胸腔都充斥著一股釋然過后對生活的熱血。
他原因,要為自己活。
吃完晚飯,大家又去網(wǎng)吧玩了一會兒,才回到學校上晚自習。
晚自習是政治老師的。
政治老師是一位中年婦女,性子溫和,連罵人都是輕輕的,大家也都不怕她。
江璃坐在座位上寫作業(yè),原因也在一旁寫作業(yè),互不干擾,歲月靜好的模樣。
可偏偏這種時候總是有人要來打破的。
“江璃,江璃!”后排一個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江璃聽見。
林弋陽。
江璃記得這個人,話很多。
她回過頭,那張陽光的臉在她眼前笑的燦爛又有親和力。
可江璃從小就不吃這一套,忍著性子耐心地回過頭,輕聲問,
“有事嗎?”
林弋陽笑嘻嘻地遞過來一本練習冊,上面有一道題用紅筆劃著圈。
“這題我不會,你能不能教一下我?”林弋陽懇求的語氣讓人難以拒絕。
原因在前面嗤笑。
這么老套的撩妹手法,老人都不用了好嗎?
江璃蹙眉,是一道很簡單的幾何題,輔助線多做幾條就能做出來。
沒想太多,江璃看了兩眼就開口,“我不會教人。”
林弋陽愣了愣,看出江璃眼里坦蕩的神情,心知她不是在拒絕搭訕,而是真的不會教人,便又笑著開口:“沒關系,你會講多少,我聽多少。”
原因在前面又嗤笑一聲。
真他媽感人。
江璃嘆了口氣,“你何必一直找我,原因成績也很好?!?p> “你不是年級第一嗎!”林弋陽理所當然地開口。
紅果果的歧視!
原因放下筆,不樂意了。
“讓我來試試?!痹蜣D過身,對江璃說道,然后又看向原因。
江璃求之不得,點點頭又坐會自己的位置,拿著草稿本繼續(xù)運算。
原因挑眉看著林弋陽,又看了一眼他那個題目,冷笑:“這么簡單都不會,還待在零班?我教你?”
林弋陽也收起剛剛嬉笑的臉色,看著原因面無表情,“不用了,我忽然會了?!?
果茶愛清酒
今日份的兩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