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潯徹底懵了,為啥要敲她頭?
大概今天病的人不是她,而是蕭涼瑾。
迫于壓力,最后伊潯還是拿出自己顫顫巍巍的手拿住了那杯水,然后從蕭涼瑾手上接過藥,吞了下去。
整個過程蕭涼瑾一直看著伊潯,嘴角帶著笑意。
伊潯吃完藥之后深呼吸了一口氣:“吃完了,多謝蕭先生,我可以離開了吧?!?p> 伊潯說這句話的時候全程都沒有看蕭涼瑾,她也不知道蕭涼瑾到底看沒看他,看見蕭涼瑾的表情她怕瘆得慌。
伊潯將水杯放到一邊,然后目光從看著伊潯的臉移到她的腿上。
“我會治好你的腿。”蕭涼瑾說話的時候十分莊重,就像一個誓言一樣。
伊潯也愣了一下,她以為她聽錯了。
治她的腿?
當初敲斷這條腿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想治。
提起了已經廢掉的腿,伊潯就跟炸藥包一樣,一點就燃。
這條腿是心病,這個坎哪那么容易就過去了。
想到這,愣住的伊潯笑了起來。
諷刺意味十分明顯。
“蕭先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這條腿當初你說廢就廢,現(xiàn)在又說治就治,蕭涼瑾,你有沒有在乎我的感受?!币翝≌f話的時候有些哽咽。
她覺得自己委屈。
蕭涼瑾是北城的王,但是她伊潯也不差。
蕭涼瑾看著這樣的伊潯,心里又柔軟了幾分。
“燃燃……對不起?!绷季茫挍鲨獙⑦@輩子都沒有說過的三個字說了出來,他是說給伊潯聽的。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
不管她是不是殺害蘇可的兇手,不管她曾經對蘇可有沒有傷害,現(xiàn)在的她,只是伊潯,是一個重新歸來的伊潯。
聽到這聲久違的“燃燃”,伊潯心里有些觸動。
這個稱呼她有多少年沒有聽到了。
八歲,她第一次見到他,就那一眼,從來不知道什么是喜歡的她就認為蕭涼瑾是她的良人;
十歲,蘇家全家搬到北城,他第一次見到她,她一眼就認出了他,那是第一次叫她燃燃,從那個時候起,她對蕭涼瑾的感情越發(fā)強烈。
原來這就是愛??!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和煦暖陽是他,漫天繁星是他,心中思念是他,世間所見萬物皆是他。
最終,成也是他,敗也是他。
有時候她也會想,若是沒有遇上蕭涼瑾,會不會她的生活會變成另一種方式。
“蕭涼瑾,你不必對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喜歡的人從來都是蘇可,每次你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都是精心挑選的,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她嗎。我真的累了,我不喜歡你了好不好,我的腿也不需要你治了,你放過我吧,真的放過我吧。我寧愿十九年前沒有見到你!”伊潯歇斯底里的說著,眼里的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個勁的往下掉。
大概是這些年受過的苦太多了,就連別人對她的好,她也覺得是苦的。
更何況現(xiàn)在這個給她希望的人是曾經讓她絕望的人。
上帝從來都不會虧待癡情的人,他都往死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