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牢中悟道
皇甫云杉回到宮中天色已晚,卻聽下人稟報那夏陽已被被官府定罪官衙,問清事情始末之后卻是冷笑不已,這哪里是收拾夏陽,明明是在給自己難堪。
同時心中又暗暗怪那夏陽,惹事后不在宮中戴著等自己回來,自己跑到那官衙干什么,簡直是咎由自取,如今這般在大牢中反思一下,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便也不急著去官衙搭救夏陽。
為了替這些權(quán)貴出氣,主事先是打了夏陽五十大板,卻未曾想夏陽肉體強橫,哼都沒哼一聲,見到夏陽如此臭硬,便牙關(guān)一咬將他關(guān)到了一處重犯水牢。
水牢陰暗潮濕,唯有一小扇天窗能透些光亮進來,夏陽身帶重刑犯才要帶的鐐銬,在這水牢之中甚是不便,好在他身體強悍,才不至于那般狼狽。
深夜時分,牢中不時傳來犯人的種種聲響和牢頭的叫罵聲,夏陽卻是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既是對本身修為低下的無奈,也是對這權(quán)勢的無奈,想來想去,如果自己修為強橫,這天下誰又敢如此對他。
苦笑中搖搖頭,如今只盼舅父舅母晚些知道此事,免得擔(dān)驚受怕。
外面月朗星稀,照在水牢之中,夏陽撿起水面上漂浮的一節(jié)木棍,閑來無事慢慢武動起來,這水牢原本是關(guān)押重犯所用,水深可到夏陽胸部,夏陽帶著鐐銬在水中練習(xí)劍術(shù),以前從未由此感受,只覺一舉一動都充滿阻力,絲毫達(dá)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幾次都停下,但又實在無事可做,便百無聊賴的施展著變形的招式,權(quán)當(dāng)解悶。
突然間,夏陽好似有了一絲明悟,手中木棍在水中滑動,逐漸的不再那樣雜亂,變得有韻律起來,雖然已被封住了修為,但強大的肉體力量還是將水牢中的水?dāng)噭悠饋?,越來越多的水隨著木棍武動,夏陽已經(jīng)入迷,不斷嘗試各種招式,水牢之中猶如驚濤駭浪,卻在夏陽木棍的指揮下沒有發(fā)出太大聲響。
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夏陽對時間失去了概念,渾然不知天光已經(jīng)大亮。
皇甫云杉沒有十分著急,但關(guān)注夏陽的云長老在得知此事后卻是心中一急,如果因此讓夏陽對皇朝產(chǎn)生反感,那么東火很有可能失去這么一位天才人物。
想到如此,便急忙來到官衙之中,官衙主事正自得意,因夏陽一事攀附上了幾位大臣,今后官途一片大好,手下急匆匆的沖進內(nèi)衙,打斷了他的白日美夢。
當(dāng)他看到陰沉似水的這個老婦人,心中卻是咯噔一下,大感不妙。
云老本名很多人并不知曉,但在這皇朝之中卻是人盡皆知,乃是皇朝有數(shù)的大內(nèi)供奉,雖然不管朝事,但對皇朝影響巨大,多少次懲治貪官逆臣都是她親力親為,對皇朝忠心耿耿,如今來到這官衙之中,不知又是何事。
想到如此,主事說話的聲音中都有些顫抖。
“云老,不知今日前來,有何吩咐?下官定然全力配合?!?p> 云老婦人雙眼瞥了他一眼,他只覺得如墜冰窟,雙股潺潺,幾欲癱軟在地。
“我聽過昨日你關(guān)押了一位叫夏陽的少年?”
主事更是感覺不妙,趕忙稱是,并連忙令人速速將夏陽從水牢中放出。
云老婦人聽到居然關(guān)押在重犯囚室,心中更是發(fā)怒,語氣中也是多了幾分焦急。
“我親自前去,還不快快領(lǐng)路?!?p> 這一路上,官衙主事恨透自己,誰說這夏陽只是一個貧民之后,如果是個貧民,這尊貴無比的云老豈能屈尊親自去骯臟不堪的水牢將其求出。
而就快來到水牢時,云老婦人卻是覺察到了水牢中的情況,趕忙攔住眾人,自己則悄然來到水牢旁,看到牢中情況,云老婦人又是一驚。
眾人退出牢中,默默等待,不一會兒,主事手下又來通報,十九公主已經(jīng)闖進官衙,直言要主事放了夏陽,否則便把這里給拆掉。
這主事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忙去找皇甫云杉求饒,皇甫云杉得知云老婦人早來一步,便也來到大牢。
正見到云老婦人有些失神的從牢中走出,嘴里念叨不斷念叨著幾個字。
“奇才、奇才,真乃奇才…”
“姥姥,你說誰是奇才?那夏陽怎樣?關(guān)了一宿,有沒有老實許多?”
云老婦人見是皇甫云杉,卻是嗔怪道:
“看你早就得知夏陽被捕入大牢,怎得不早些前來解救,我早已告訴于你,要與這夏陽交好,你怎得還要看他笑話不成?”
皇甫云杉卻是嘻嘻一笑,回道:
“那夏陽平日就會裝傻充愣,連我也欺瞞隱藏,如今這也算是一個教訓(xùn),關(guān)他一關(guān),也算是解我心頭憤恨。
對了,這夏陽怎得不見和你一起出來,難道喜歡上了這里不成?”
云老嘆息一聲,將皇甫云杉領(lǐng)到一旁,悄聲說道:
“這夏陽真乃老身生平僅見之奇才,此時他正在水牢之中感悟天道,個中玄妙連老身也不能參透,我已將牢中犯人全部擊暈,免得打攪到他悟道。
接著又說到,十九,我知你雖然行事有些跋扈,但對這夏陽卻要多加注意,此子長大,必將成我皇朝柱石,如果因為一些小事對我皇朝心生間隙,必是我皇朝百年之中最大的損失?!?p> 皇甫云杉吐了吐舌頭,腦中浮現(xiàn)出夏陽平日的樣貌,心中卻是沒有來由的生出一種自信。
“姥姥,你放心就是,這夏陽秉性,我了解的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贝嗽拕傄怀隹?,便覺有些不妥,臉上竟然泛起紅暈。
云老婦人一怔,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神情,隨即便隱沒不見。
“切記不可大意??!”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一道皇旨也送到官衙,皇旨明令將夏陽即刻放出,并已責(zé)令皇宮刑部另查此案,雖未交代如何懲治于他,但官衙主事已經(jīng)徹底嚇傻,癱倒在地,昏死過去。
如此,三天三夜,夏陽方才從悟道中醒來,被接出大牢,舅父舅母雖然焦急,但看到公主前來解圍,心中也是安心不少,如今夏陽被放出,心中放下一塊大石。到也是只是連累了獄中犯人,三天水米未進,醒來后好似丟了半條性命,而最為煎熬的便是那主事之人,幾度清醒,又幾度昏厥,三天后竟然神志不清,成了個瘋?cè)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