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么久的相處,顏辭鏡早知溫言不是普通人,只覺他身上靈氣大盛,不知是哪處的大妖,反正看他的性格也不屑作惡,她也懶得去查探。不過也因此,顏辭鏡和藍淺談地府一些事時也不再避諱他,溫言也了然他們的身份。
何一醉成親之日將至,總兵府熱鬧的不可開交,他自己呢也忙的腳不沾地,擠出點時間還要偷偷的去見李子規(guī),因此常不在府中,云煥白日里無聊,便整日往扇底風跑。
云煥這么多年好容易化了人形,每日在扇底風門口調(diào)戲小姑娘,狐貍眼一瞇,油腔滑調(diào)的讓上門買扇子的姑娘們都羞紅了臉,紛紛拿著扇子掩住嘴唇偷笑,一來二去他都知道人家姑娘們的芳名了,那些姑娘們也因為他頻頻來扇底風,來了又不好不買東西,因此扇底風生意空前的好。
溫言見此,心思暗自流轉(zhuǎn),將手中的毛筆放下,看著門前的云煥問道:“何總兵就要成親了,你要送些什么賀禮?”
云煥意識到過賀禮,聽溫言一提,覺得他們二人成親,自己是要有些賀禮表示的,然后眼睛往顏辭鏡那一看:“顏老板,你說我送些什么好?”
顏辭鏡自是知道溫言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于是拿起貨架上的一把扇子,姿態(tài)優(yōu)雅的邊扇風邊說:“我們扇底風的扇子,莫說在云京城,便是整個天啟國都是最好的,不若送扇子?”
云煥低頭瞧了瞧扇子,覺得做工精細,畫工了得,于是認真的挑起了扇子,這個燕回樓的扇子不錯,那個雨過天青的也不錯,挑挑揀揀的就挑了幾十把,裝扇子的箱子本就精巧,這十幾把扇子竟裝了好幾箱。
忽然,云煥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頭:“可是我沒有銀子呀!”
“無妨,我們顏老板最是大方,銀錢不急于一時,再者你與我們扇底風的關(guān)系,談錢多俗氣?!睖匮孕Φ囊荒樍忌?,怎么看都是一個風度卓越的佳公子。
于是,在何一醉成親這日他便找了些人抬著箱子去了。
要說何一醉和李子規(guī)的婚禮,不可謂是不氣派,何一醉位高權(quán)重,又是皇帝眼中的紅人,此次迎親都未用家中下人,皆是軍營中得士兵跟隨,整個隊伍喜氣洋洋卻不失規(guī)矩,何一醉騎著高頭大馬在前好不威風。而李子規(guī)呢,是家中最小又是唯一的孫女,威揚鏢局在云京城經(jīng)營近百年,家底殷厚,這陪送的嫁妝沒有十里也有八里了。
新娘迎進門后,云煥也化作人形帶著自己的賀禮進了總兵府,看完拜天地后,湊到何一醉身邊說要喝一杯酒,何一醉并不認識他,但這大喜的日子里,來的都是親眷好友,許是哪一個遠方的親戚,于是也未推辭,倒了一杯酒二人一碰杯,相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云煥似了了一番心愿般笑的月明風清。
一醉終于實現(xiàn)了諾言,風光的將子規(guī)迎進家門。
扇底風幾人今日也閉店了一會兒去看熱鬧,這會看完便往回走,路上聽到一個老人跟身邊人感慨:“哎呀,云京城好久沒見過這么氣派隆重的婚禮啦,還是我小時候云京城里的海府的大公子成親比得上啊,那時候我還是孩童呢,海府的下人們在門前撒糖和銅板...”
顏辭鏡聽到眼睛瞇了一下,然后輕輕一笑,而溫言則順著長長的街道看向了曾經(jīng)海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