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覃淺…非要把我塞回來的”她閉著眼睛指控著,“我跟你講哇!段璟他…欺負(fù)人,他說我的芙蓉盞丑,不值錢…碎了就碎了…哼,我可值錢了!”
“好,你值錢。最值錢?!备茸淼娜藳]有道理可講。
“那它是…能碎了就碎了的嗎?!”她不依不饒。
“不能,碎了給你粘起來,行不行?”段璟應(yīng)答道。
“不行!”她擲地有聲。
“那你想如何?”段璟耐著性子問著。
蘇池芙腦子不太清醒,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沒吭聲了。
段璟見她安靜下來,吩咐半夏搭把手,把蘇池芙背了起來。
攝政王府沒有什么家眷,天色暗下來后邊便處處都籠罩著漆黑,唯有不遠(yuǎn)處的竹盈院中亮著燭火。與別人府里頭的燈火通明比較起來,顯得十分寧靜。
一輪皎潔的新月懸掛在天邊,柔和的月色灑照下來,化成一片銀紗繚繞在夜色中。
蘇池芙待在在段璟背上,隨著他腳步走動腦袋兩邊晃悠,搖著搖著頭腦更加發(fā)暈,最后擱在他肩頭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
這一路上總算是不折騰了。
然而就在段璟剛準(zhǔn)備踏入竹盈院的院門時,感到背上的人又動了幾下。
“段…璟?”蘇池芙瞇著眼,拿手背揉了揉,忽然從她篤定的幻覺里走了出來,“你這是在背著我?”
“不背你,你是自己走回來的嗎?”段璟無奈。
“你管我做什么呀…不要你管…”蘇池芙酒勁兒又有點上來,拉著長音嚷嚷著,“你去管你那個…丫鬟呀!”
“管她做什么?”段璟不明所以。
“你早上還不讓我說話,你怕我教訓(xùn)她,你都不讓我說話,我心里可委屈了?!碧K池芙趴在他肩頭上,拿頭哼哼唧唧的去撞他的后腦勺,鼻尖聞到一絲冷冽的清香,她重復(fù)著,“我委屈!”
嗯,真好聞……
“那你想怎么辦?”段璟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丫頭鬧脾氣是因為這個,“我把她給你叫過來,讓你責(zé)罵一頓,你看可行嗎?”他回應(yīng)著,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個有耐心過。
他把蘇池芙背到床邊坐著,讓丫鬟們伺候著她沐浴更衣,又出門去吩咐廚房里做醒酒湯。
半夏小心翼翼的把她的發(fā)簪褪下來,和青黛二人一同將她扶進(jìn)浴桶里。
浴桶中的水熱氣騰騰的,似乎把蘇池芙的酒氣都給蒸發(fā)出來了,待換好寢衣坐在床榻上時,腦子已經(jīng)清晰了許多。
段璟親自端了醒酒湯進(jìn)屋,徑直走過來坐在床沿上,把碗遞給她:“趁熱喝?!?p> 這碗醒酒湯將一整個雪梨切成小片,點綴著青梅和山楂粒,再加糖汁去熬成的。蘇池芙接過去喝了一口,便酸的一張小臉皺成一團(tuán)。
“好酸!”她滿臉寫著抗拒,把碗遞向段璟,不愿意再喝了。
段璟拿瓷勺舀了一勺,喂到她嘴邊,喊她:“張嘴?!?p> 蘇池芙實在是不愿意喝了,她偏過頭一邊躲避著那勺子,一邊討?zhàn)埖溃骸罢娴牟缓攘?,我酒已?jīng)醒了!用不著這個?!?p> 可段璟并沒有如了她的意,依舊舉著那瓷勺:“醒了也再喝一些,不然明早要嚷嚷頭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