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王府門前剛下了馬車的楚琪就被一幫禁衛(wèi)押走了,鐘氏也是毫無辦法只能任由他們將凌雯兒帶走,楚琪走在兩個禁衛(wèi)中間她向身邊的禁衛(wèi)詢問。
“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們要把我?guī)ツ睦??光天白日你們竟任意抓人還有沒有王法!”楚琪不客氣的大發(fā)脾氣朝那些人吼道,任憑她說什么都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最后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轉(zhuǎn)身一口官腔,拱了拱手道了一句“我們奉了皇上的命令帶你去大理寺,至于你做了什么,你還是去大理寺再交代吧?!?p> 楚琪聽那人的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殺人放火的勾當(dāng),她一頭霧水但聽到他提及大理寺,便想到自己去皇家寺院卻在山里遇到劫匪,害得她九死一生正愁沒處上告,雖然搞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個狀況,但大理寺總是個能說理的地方,她不再吵嚷。
等到楚琪被押到大理寺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得那樣,剛進(jìn)大理寺的院子便被兩個官差打扮的男人投進(jìn)了監(jiān)牢。
“我是來申冤的,為什么把我關(guān)起來!”楚琪雙手攀在監(jiān)牢的木欄上,監(jiān)牢里面的牢頭走到楚琪面前,他拿著一根長棍敲了敲楚琪面前的木欄瞥了一眼一臉不耐煩的開口道“到這里來的沒有一個不是說來申冤的,我看你還是省點力氣等大人來提審罷?!?p> “提審???”
楚琪原以為進(jìn)了大理寺便能見到做官的老爺詢問自己的罪名,順便將自己被劫匪綁架的事上告老爺替自己申冤,沒想到連當(dāng)官的面都見不到。
大理寺是楚國處理大案的最高司法機(jī)構(gòu),它不同于一般的衙門凡事經(jīng)過大理寺的案子無論供詞還是判決都直達(dá)天聽,在大理寺當(dāng)值的有三位大人分別是,掌管刑獄的安平安大人,整理卷宗的呂正呂大人,和大理寺丞沈捷沈大人,沈大人是個不到四十的男人平日里酷愛飲酒,他經(jīng)常喝得大醉什么案子都得等他酒醒之后才能提審,但是凡事經(jīng)過他之手的案子上達(dá)幾千件卻沒有一件冤假錯案。
楚國皇宮.清華殿內(nèi)靜妃姜丹雪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楚臨逍,伸手將貼身的侍女魏春喚道身邊,她拿出兩包銀子交到侍女手中開口道“魏春,你去一趟給那個沈捷帶一句話,謀害皇子的案子務(wù)必請他好好審清楚,這一包銀子交到他手里就說是我賞給他買酒喝,這一包替我交給安大人?!?p> 魏春接過裝著銀子的錢袋,向后退了幾步躬身道“奴婢這就出宮將娘娘的吩咐帶給沈大人?!?p> 大理寺的書房里,一個男人趴在桌案上滿臉通紅嘴里喃喃的道著“好酒,再來一杯!”他的身下壓著幾本被當(dāng)作枕頭的書,腳下幾個空了的酒壺被隨意的扔在地上。
另一側(cè)的牢房里安平正擺弄著墻上掛著的刑具,侍衛(wèi)秦勇領(lǐng)著魏春走了進(jìn)來。
“安大人,宮里來人了。”
安平冷眼朝身后的秦勇一瞥,伸手拿起案上的鐵蒺藜眉頭一挑道“若是問案子的事直接帶到沈大人那里便是了?!蔽捍阂姲财揭桓辈辉咐聿堑臉幼铀龑ι磉叺那赜率沽艘粋€眼色,秦勇識趣的退出了房間魏春走到安平身邊將手里的錢袋放在擺滿刑具的桌案上,開口道“靜妃娘娘,有事托我來請安大人幫忙,這是娘娘的一點心意。”
秦勇離開牢房便跑去尋沈捷,他推開書房的門迎面就是一陣濃烈的酒氣,秦勇快步走進(jìn)屋子見沈捷醉倒在桌案上,他繞過地上的酒壺站在沈捷面前。
“大人,您該上堂審案了?!?p> 沈捷嘖了嘖嘴他睜開泛著血絲的眼睛,將身子依靠在椅背上扔了手里倒不出酒的酒壺,深嘆了一口氣抬頭瞧了站在跟前的秦勇道“今日又是什么案子?”
秦勇將沈捷從椅子上扶起來開口回應(yīng)道“謀害皇子。”沈捷聽了秦勇的話眉頭一皺復(fù)又道“謀害皇子,是哪位殿下遭人謀害,被告又是何人?”秦勇收拾了桌案上亂擺的書道“是,四殿下楚臨逍,被告是忠勇王的嫡女凌雯兒?!鄙蚪萃α送ρ鼦U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想什么,只片刻便報家譜一般補(bǔ)了一句笑道“楚臨逍皇上的第四子,清華宮靜妃姜氏之子,沒想到被告竟然是一介女流之輩。”
秦勇將桌案上的書整理齊了放回書架上,搖搖頭道“我聽聞四殿下現(xiàn)在仍舊昏迷不醒還出了天花怕是不中用了,大人這案子處理不好可是會生出事來的,剛宮里來人了是靜妃娘娘身邊叫魏春的侍女,現(xiàn)在人還在安大人那邊,看來忠勇王的嫡女少不得要吃點苦頭?!鄙蚪蒉D(zhuǎn)過身一副習(xí)以為常的表情,輕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道“無妨既是到了大理寺,按規(guī)矩做事仔細(xì)審便是了。”
“沈大人。”魏春從屋外走了進(jìn)來,她對沈捷躬身施了一禮,沈捷似酒還未醒身子微微搖晃,他抬起胳膊伸手指著面前的女人道“你是什么人,為何到這里來?”
沈捷轉(zhuǎn)過身看著秦勇,秦勇對他回了一個眼色小聲道“魏春,靜妃娘娘的人。”魏春向前走了幾步從衣袖拿出另一份銀子放在沈捷的桌上,沈捷拿起硯臺上的毛筆輕挑了一下錢袋,抬眼瞧了站在跟前的魏春一眼道“姑娘,何意?”
“靜妃娘娘知沈大人平日素愛飲酒,這是娘娘賞給大人的酒錢,娘娘交待我告訴大人請您將謀害皇子的案子好好審,仔細(xì)審。”魏春將“謀害皇子”這四個字咬的極重,沈捷拿起錢袋打開瞧了一眼笑道“一百兩,娘娘出手還真不小氣。”
沈捷提著錢袋走到魏春面前,他面色一正一雙眼睛緊緊的盯在魏春,魏春被沈捷看的心里有些發(fā)毛,她避開沈捷的眸子轉(zhuǎn)身便要走卻不料想沈捷將銀子塞回了自己手里。
沈捷看著似要逃避的魏春竟笑出了聲道“靜妃娘娘的心意我沈捷心領(lǐng)了酒錢我還是出的起的,麻煩你回去向娘娘稟報一聲,謀害皇子的案子沈捷一定會好好審理,給皇上和娘娘一個滿意的交代?!闭f完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門,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本來還一副醉漢模樣的沈捷,猛地變了一張臉,泛著血絲的眸子一片清明他的目光凌厲。
牢房門上的鎖鏈被牢頭打開,牢頭拿著木棍敲了敲木欄道“老爺提審案子了,凌雯兒出來?!背髀牭嚼晤^喚到自己的名字便快步走了出來,牢頭看了凌雯兒一眼確定之后便要領(lǐng)她出去卻在出牢門前被一身黑衣,腰間佩玉的男人攔了下來那人開口道“慢著?!?p> “安…安大人?!崩晤^看著站在跟前的安平趕忙點頭哈腰請安,安平看了牢頭身后的楚琪一眼,冷冷的開口道“老趙頭在大理寺也有三四年了,你怎么忘了這里的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