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漸漸遠去的其他兩域修者,再看看自身這支跟隨火域前進的隊伍,石玄微微一笑。
他沒有騙李暉,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他卻不是靠著多年來對地形的了解,畢竟他可不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捕魚者。
不得不說石玄那天價地圖沒白買。
那份用玄力構(gòu)造的火域地圖竟然把這火域所有探知到的區(qū)域和信息全都標示了出來。
在石玄之前準備記一些焚巖谷的消息來冒充捕魚者時,他手指輕點了那張用特殊材質(zhì)所造就的地圖,焚巖谷的消息都極為形象的表現(xiàn)了出來。
雖說之前便知道這種地圖的特殊,但石玄完全沒有想到這萬通樓的地圖竟然會把這焚巖谷所有已探知到的區(qū)域、信息和標記全部用玄力以一種最為直觀的方式記錄了下來,供人參考。
剛才他能辨識出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不是焚巖谷深處,就是憑借自身肉身的強大,能夠抵抗住這環(huán)境的影響,不至于被亂了心神,然后憑借從地圖上所了解的焚巖谷的信息與眼前實景一一對比得出的結(jié)論。
眾人遠遠的跟在火域的眾修者的后面,由于火域走的這邊大體上只有一條路,李暉、石玄一行人并沒有僅僅跟隨,隔著火域修者老遠,以防被對面發(fā)現(xiàn)。
“啊,啊,嘶,好疼。”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焚巖谷深處了,這種情況隨處可見,小心了。”
隊伍慢慢深入,入眼可見,能容人行走的道路已經(jīng)越來越窄了,周身本呈小溪般流淌的巖漿如今已成河流,不時地掀起幾朵火紅的浪花,美麗至極,卻又危險非凡。
忽地從這河流之中濺起的一朵浪花打在了一位水域修者的身上,非但不能給人以非常的清爽,反而帶給了這位修者極大的痛苦。
肉眼可見的,一朵濺在修者身上的血色浪花腐蝕掉身上的衣物,燙熟了這一片區(qū)域的血肉,可怕而又丑陋,讓人不忍直視。
眾人見狀,身體都一陣后怕,不覺的向著道路的中間靠攏,以防止兩側(cè)的巖漿濺到自己身上。
石玄看著那位被巖漿濺到的修者,這位修者名叫李培森,石玄與其相處不多,但能感覺到這人很是不錯,為人處世都處理的很好,于是出聲提醒這位修者簡單處理下身上的傷勢,又觀了觀這周圍的環(huán)境,出口提醒道。
“哦,已經(jīng)進入深處了?”
在前方帶頭的李暉聽到這句話,向前走的腳步微微一頓,用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看向石玄問道。
“沒錯,紅溪化河,這是進入深處的表現(xiàn)?!?p> “嗯,我們走了多久了?”
“大概三個時辰了?!?p> 這次,石玄沒有回話,回話的是李暉身邊的一個人,與李暉差不大的年齡,從石玄進隊伍起就一直伴隨在李暉的身旁,哪怕與其相處了許多日子,石玄也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知道這人基本不怎么與外人交談,最多交談的就只有李暉,但無論怎么詢問李暉,李暉也不曾吐露任何關(guān)于這位男子的消息。
“嗯,這么長時間了,讓大家休息會兒吧?!?p> 李暉扭頭看向身后的一眾水域修者,看著大汗淋漓,劇烈喘息的眾人,說道。
“可是如果我們跟不上前面,那……”
水域眾修者聞言,皆是長舒一口氣,就要原地坐下。但那位無名的修者聞言卻是有些不滿,對著李暉說道。
“你也看到了,以他們現(xiàn)在的狀況,哪怕真的前方真的有情況,也沒有辦法發(fā)揮出多大的力量,還不如讓他們休息會兒,還能補充下體力。而且我相信,這么長的路,哪怕是火域的修者,也不可能一下走完,不用太過擔心?!?p> “那,哎,好吧?!?p> 無名修者聽著李暉的話,思量了一下,也沒再反駁,妥協(xié)道。
本已勞累的水域眾修本在聽到休息后便要坐下,但聽到李暉二者的爭論硬生生的止住了要做下的身子,等待著二人的最終命令。
一路走來,他們雖不知無名修者的名字,但從其與李暉相處的日常卻能猜到他的身份非凡,所以在二人沒有最終結(jié)果之前,眾修者什么也不敢做,生怕得罪了某一方。
當下看到二者達成一致,都紛紛原地坐下休息。
但……
“李道友,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休息?!?p> 看著就這樣原地休息的水域眾修者,石玄微微皺眉。
“捕魚者,說出你的理由?!?p> 其實,別說其他低階修者,就連李暉也是非常疲憊,需要休息片刻,聽到石玄的話,有些不爽的問道。
“是這樣的,如果我們要休息的話,最好再向前走多半個時辰的路比較好?!?p> “這是為何,難道這還有什么差別?”
“我感覺你們都忘了這焚巖谷深處一個很重要的特點——巖泉?!?p> “我知道你的意思,對著巖泉我并沒有忘記,但在這深處,還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嗎?我想我們能做到的就只有在休息之時多分散些注意力來注意腳下土地的動靜了?!?p> “在這焚巖谷內(nèi),雖說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但是我們在向前走一段路,那里巖泉的出現(xiàn)頻率應(yīng)該會比這里好上許多?!?p> 石玄看著李暉,很認真的說道。隨即還指了指那邊攤躺在地上橫七豎八的水域修者繼續(xù)道:“而且你認為這樣的他們真的會分散出一些精力去注意地面嗎?”
“嗯?”
看著身后的自家修者,李暉有些憤怒,但也有些無奈,這些修者這種行為就像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不當回事,在兒戲。但他卻也知道,先天大道的克制,對他們真的有很大影響,自己都累的不行,更何況是他們。早已經(jīng)累的沒有多少力氣了。
所以李暉看向石玄道:“他們真的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而且在你來之前我們也進來過幾次,沒有聽說過有什么安全之地?!?p> “就是,我們…之前也是這樣躺在地上,不…照樣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嗎?而…而且我們走了這么久,你就不累嗎?”
這時,好久沒有說話的李宏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與堂哥的意見一致,哪怕累的不行了也要氣喘吁吁的插上一兩句。
“我?我也很累,但我們必須去前面休息,這里不行,相信我,相信一個捕魚者的經(jīng)驗?!?p> 石玄很嚴肅的沖著李暉道。
是的,在這么炙熱的環(huán)境下長時間行動,哪怕是石玄也累了,但正如他所說,真的還不能休息,這個地方太過危險,他雖不怕,卻也不想看著這群人平白受傷,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小龍的氣息離自己不遠了。
但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那邊發(fā)生什么事情這邊根本沒辦法察覺,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好吧,我可以像相信你,但愿你說的是真的,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在這種情況下開這種玩笑的后果,你絕對不想知道?!?p> 李暉很嚴肅的對著石玄說道,然后催促水域眾人起身。
剛剛才得已休息的水域修者當然一個個都不想起身,哀聲、抱怨聲一片,但在李暉爆發(fā)出自身修為的氣勢后,向著眾修者怒喝的喊了一聲,那些察覺到自己老大怒了的水域修者才一個個不情愿的起身向著前方走去。
而好似要驗證石玄的話一般,眾人還沒走多遠,便聽到身后傳來轟的一聲,然后一個不小的巖泉從眾人之前休息的位置突然出現(xiàn),隨即慢慢變大,帶著身旁的一些土地融入這演講的河流之中,消失不見,只剩下臉色蒼白的眾人目光仍然注視著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