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霖快馬加鞭趕到桃李村,枯兒緊隨其后,剛要進村之時他拉住符霖躲在路旁的草叢中,二人看到從村中走出兩個暮族人,立刻追了上去。那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進了一個荒廢的祠堂,祠堂中正是栗元。
符霖仔細查探,“沒看到桑柔和木姨,應(yīng)該是被藏起來了,我去找找這附近有沒有隱秘的房屋?!?p> 枯兒一回身他就沒影了不禁暗自嘆了口氣,再轉(zhuǎn)回視線之時栗元正與先前的兩人商談事宜,他細聽之下便知說的就是桑柔一事。幾人沒說幾句便出來了,看樣子是準備撤走,他先進荒祠中簡單查探了一番然后跟了上去,栗元警惕性很強,幾步一停,好在枯兒反應(yīng)夠快,沒有被發(fā)現(xiàn),符霖很快就找到了一處小屋,卻在周圍徘徊了好久沒有進去,直聽到有人來才藏了起來,枯兒注意到他有些疑惑,再見栗元在小屋前擺弄了半天,其上空似乎有一層結(jié)界消失了,他心中明了,看來這結(jié)界非同尋常并非符霖能力范圍之內(nèi),二人相視一眼先是湊到一起整合信息。
“小屋中只有一個簡榻和一些用品,但我看簡榻下方的構(gòu)造不太正常,怕是有密室。”
枯兒點點頭,讓他在外面等著,獨自貼近小屋,栗元等人果然打開機關(guān)由簡榻下方進入,可能是對自己的結(jié)界太過自信,在這里他反而沒有那么謹慎了,枯兒看了看結(jié)界,徑直穿了過去,很順利地進入密室,然而密室中另有密道,但很短,想必是建造之人也沒打算造的多復(fù)雜,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聽到了人聲。
“桑柔那個死丫頭死活不動口,不管怎么問就是不說,要不然把這婦人做了得了,我看她們的感情也沒這么深。”
栗元不以為然,“我看她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玉墜的下落,若她真是上任尊主的遺孤,那被送出去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嬰兒,也并非沒有這個可能,先把這個女人帶走,送到她面前去放點血,看她還敢不敢什么都不說?!?p> 兩個屬下上前將木姨松綁順著密道回到屋中發(fā)現(xiàn)多了個人,栗元察覺不對,“小娃娃你怎么進來的?”
枯兒將目光鎖定在木姨身上,“把她放了?!?p> 一人聽了這話嗤之以鼻,“喲,毛還沒長齊就學(xué)人家出來多管閑事,還是趕緊回家吃飯去吧!”
栗元下意識地想攔住說話之人,手還沒碰到他的肩膀人已經(jīng)飛了出去,他眉頭一皺,迅速出手,枯兒側(cè)身躲了過去,同時移步,利落的解決掉木姨身邊的兩人,迎上栗元的一掌,他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栗元卻被逼退數(shù)步,“你究竟是什么人?”
枯兒沒答話,抬手又是一掌,只打中了空氣,栗元遁走了,他也無心去追,“把人帶回去吧?!?p> …………
黎殤若到了桃李村打聽到木姨的住處,簡樸的小屋里如今是一片狼藉,顯然有人在這里找什么東西。
“從追殺到威脅,栗元究竟是查到了什么會留桑柔一命?”黎殤若翻看著各處,企圖找到點蛛絲馬跡。
“枯兒他們跟蹤去了,一會兒應(yīng)該就有答案了。”葉如寒的眸光淡淡的掃過一個角落,道,“這位木姨竟然還造了個密室?!?p> 黎殤若湊過來,順著那個方向隱約聽到有響動,“好像有人,可是機關(guān)在哪呢?這里也太亂了?!?p> 葉如寒隨手丟出折扇,重重的打在那一方墻壁上,一聲悶響之后,其轟然劃開,他淡然道,“需要機關(guān)嗎?”
黎殤若心里驚嘆,面上卻鄙視了他一眼,鉆進密室之中立刻就看到了被綁的很嚴實的桑柔,身上傷痕不少,看起來栗元沒少用刑。
桑柔換過衣服,在混亂不堪的房間中翻到一壺水,也不管放了多久直接灌進肚子里,綁了這么多天,都沒喝上幾口水,“原本他是打算把我和木姨一起帶走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又分開了,還留了兩個人單獨審問我?!?p> “那他抓你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就一直說什么玉墜,什么圖騰的,我聽不懂,他們用木姨威脅我,可我真的不知道,也不知木姨怎么樣了?!闭f著說著她的眼眶噙滿了淚水,卻仍然忍著沒有哭出聲。
黎殤若只好先寬慰她,而此時兩個暮族人折了回來,剛踏進門口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太妙,轉(zhuǎn)身要跑被黎殤若攔了回來,還沒來得及問兩人就服毒自盡了,她懊惱不已,葉如寒淡淡一笑,“有一個人肯定知道所有緣由,你先坐下歇歇,枯兒他們該回來了?!?p> 話音剛落,符霖扶著木姨到了門口,桑柔看到她還活著松了口氣的同時眼淚也終究是下來了,葉如寒默不做聲地把黎殤若帶出了屋子,她不懂,“怎么了?”
“此人會在房中暗建密室必然是想隱瞞一些事情,暮族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上桑柔,找上這里,他們要在這里找的東西她一定知道,而且她的身上有暮族人的氣息,時隔二十多年,雖然很淡,但卻掩蓋不了,我想以栗元的功力應(yīng)該沒有意識到她的身份,否則不會留她活口,現(xiàn)在對桑柔來說,是她應(yīng)該知道真相的時候?!?p> “你剛說木姨的身份,是什么?”
葉如寒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黎殤若的眼底閃過一抹訝異,他解釋道,“暮族的創(chuàng)始人在建立暮族之時為了更有說服力同時創(chuàng)造了一個所謂的圖騰,即一枚弦月形狀的玉墜,此物世代傳承,為歷任尊主所有,要奪得至尊之位就必須有此玉墜在手,只不過上任尊主逝世后便流落無界,如今時機一到便又掀起了波瀾。”
黎殤若聽完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很認真的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繛槭裁春T粕竦氖履闱宄?,暮族的事你也清楚,就連像虛幻之境這種上古秘術(shù)你都能掌控自如,甚至有誰會你都了然于胸,還有……”
她話音未落,葉如寒俯身,猝不及防地一吻,黎殤若愣住了,方才想要說的話統(tǒng)統(tǒng)拋在腦后,葉如寒妖孽一笑,“還有問題嗎?”
黎殤若呆呆地看著他,臉頰微微泛紅,葉如寒輕敲她的額頭,她回過神來漲紅了臉連底氣都沒有了,“你……你別想轉(zhuǎn)移話題,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葉如寒被她逗笑,“知道我到底是誰對你沒有任何意義,或許以后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xiàn)在,可是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永遠是你的如寒哥哥?!?p> 黎殤若看著他的眼睛,道,“你說話算數(shù)?”
“自然?!?p> “好吧,我等你告訴我?!睆氐浊逍堰^來的她思路也跟著清晰了,“話說回來,栗元這么急切的想要找到桑柔,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了玉墜在她的身上?”
“很有可能,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不擇手段的人,所有的結(jié)果還得由桑柔做決定?!?p> 看到這兩人都平安無事,黎殤若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我餓了。”
…………
“尊領(lǐng),這邊有血跡!”
栗宇聽到聲音便過去看,一不留神腳下踩到了什么,他蹲下身子發(fā)覺是一枚棋子,圍棋用的棋子,放在手中捻了捻,與普通的棋子好像并無二致,其他人也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發(fā)現(xiàn),合到一起,黑白各四個。
一人不解,“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棋子?”
栗宇也是不懂,“還有其他線索嗎?”
“尊領(lǐng),按血跡的方向是往隴云鎮(zhèn)去的,會不會是元尊領(lǐng)?”
“去看看?!崩跤蠲藢最w棋子收好,直覺告訴他必有重用。
隴云鎮(zhèn)
栗元拖著重傷的身子好不容易找到一處藏身之地調(diào)理氣息,心里卻對于枯兒頗為狐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能將他重創(chuàng),此人可要好好查一查。
栗宇順著血跡進了隴云鎮(zhèn)就斷了線索,隴云鎮(zhèn)雖然只是個小鎮(zhèn),但是在整體的布局上很有特點,住宅的街道密集曲折,而集市多而繁雜,想要在這里藏上一段時間并非難事,栗元也不急于這一時,從他收到消息稱桑柔的身上有玉墜之后他反而沒有那么擔心她了,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讓弟兄們?nèi)ニ?,?wù)必要把他找到?!?p> 栗元站在窗邊謹慎地觀察門外,心中估算著栗宇的人馬應(yīng)該追了上來,較量了這么多年,他很清楚他的手段,要說暮族中最得人心的也就數(shù)他了,重義,守信,又是為數(shù)不多的追隨上任尊主的人士之一,他的威望似乎是水漲船高,如今暮族里議聲四起,都在說這尊主之位非他莫屬,他嗤之以鼻,這個位子他可不想讓出去。
“現(xiàn)在栗宇的人已經(jīng)在鎮(zhèn)子里多個角落埋伏著,雖說這里比較隱秘,但是也不排除他能找到,你如何打算?”
“先把傷養(yǎng)好,這次我的人手損失慘重,不能輕舉妄動,桃李村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壞消息一個,桑柔已經(jīng)被救下,和那個婦人一起被帶到蘭幽谷去了,至于你派去的兩個人倒是沒有吐出什么,去的很痛快?!?p> 栗元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怎么就這么好的運氣能得蘭幽谷相助?”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在這次的變故中有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
“你是說柯文睿?嗬,我倒是沒料到會被他看到桑柔,這小子是真殷勤,轉(zhuǎn)頭就把消息報到了蘭幽谷,柯安是不打算管了嗎?”
“其實在所有的事情之中最大的變數(shù)是黎殤若,如果沒有她在,葉如寒也沒這個興趣插手。”陸炎摩挲著扳指,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
栗元回身,“你要動她?這可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辦到的。”
“要想對付一個人,首先要找到他的弱點,既然她那么愛管閑事,那就給她找點事,我想對于這一點,柯安應(yīng)該很樂意幫忙。”
栗元看著他,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