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老兄,我有一筆貨想要出手,你看......”邢夢柯強忍住心中的厭惡之情,從懷里的錢袋中掏出一把回聲,“各位有沒有認識的線人為小弟我介紹一下?這些錢就當作是各位兄弟的買酒錢了?!?p> 通過金錢的誘惑讓他們開口說話也許存在一些風險,但現(xiàn)在顧不了這么多了。這是邢夢柯能夠找到的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
“兄弟,哪里的話!”周圍的海盜一邊將硬幣裝進自己的口袋一邊笑著說道,“在哀傷之山的中部,有一處貿(mào)易街,我們習慣叫那里黑市。本來只能告訴你這么多,但我們既然是兄弟就得額外多說幾句才是?!?p> “對對,我認識一家不錯的店,就叫海盜詩人,去那準沒錯!那是海盜詩人的手下在這里開的店,信譽有保障?!币慌缘暮1I也附和道,他的話讓邢夢柯突然注意到了一絲細節(jié)。
海盜詩人?我似乎在哪聽到過。
“海盜詩人是誰的稱號嗎?怎么這么耳熟?”邢夢柯適時發(fā)問道,擺出一副求知的模樣。
“那是個黏土人,用詩文與符咒解放了自己!現(xiàn)在,她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海盜,是我的偶像!”其中一名海盜陶醉地說道,難道海盜還能追星不成?
“不對,你喝多了吧!她明明是百心王的靈感誕生的,怎么就成了自我解放的了?她是不朽的半神,明白吧,地位僅次于這海澤里的神明!”另一個海盜壓低聲音說道,接著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驚恐,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天啊,我說了什么?神啊,我剛才可什么也沒說!”
“哈哈,暴風神可就在那天上看著呢!你還敢拿神明比對?下次出海小心點,估計暴風神已經(jīng)盯上你了!”剛剛說話的海盜趁機嘲諷道。
“她的船是一艘活船,有眼睛有鼻子,甚至身后還有腿!”另一個酩酊大醉的海盜大聲嚷道,“那艘活船是她的刀下亡魂還有會尖叫的骷髏組成的,恐怖至極!”
“聽說看到她船的水手都死了,不是被扔進海里,就是被撕成碎片!誰又敢去她統(tǒng)治的海域?”這個海盜的話更加夸張,難道那個海盜詩人真的是個怪物不成?
接下來的話基本都是毫無營養(yǎng)的吹牛皮環(huán)節(jié),不過邢夢柯還是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但海盜們推薦的店真的可以相信嗎?
邢夢柯在心中暗自揣摩。
明明他們是這么害怕那個叫做‘海盜詩人’的家伙,為什么還會推薦我去那個家伙的店里?這里一定有些問題。
“兄弟,你看我們這么投緣,我認識這里的老板,請你吃點東西......”已經(jīng)喝得酩酊大醉的海盜胡亂地搖晃著手說道,“老板,來盤那個,就是那個!”
那個是哪個?難道他們之間用了什么暗語交流?
老板默默點頭,用一張潔白的餐盤承裝了一顆水果模樣的東西,遞到了邢夢柯的桌子上。
這是一種紅得如同瑪瑙一般的晶瑩水果,如果用地上的某樣水果來類比的話,那應該就是櫻桃,不過要比櫻桃要大上許多。那如鮮血一般妖艷的紅色中透出一絲詭異的芬芳,光是氣味就讓人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來,嘗上一口,你就會欲罷不能!”
“什么意思?”邢夢柯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一絲誘惑的味道,這種感覺像極了窮兇極惡的法外之徒在向毫不知情的青年人推銷毒品的感覺。
“這水果的名字叫作慰藉之果,只有在遙遠南方的紅木之島的深處才會采摘到!吃了它會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愉悅,它會撫平你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讓你暫時遺忘傷痛。怎么樣,聽起來不錯吧,這一棵可就價值250回聲,兄弟我看得起你,才請你吃上一顆,你可不要不給我面子?!?p> 他醉意朦朧的眼睛盯著邢夢柯的臉。
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我還有拒絕的權(quán)利嗎?
邢夢柯將那棵水果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濃稠的汁液瞬間充滿了他的口腔。
成就感,滿足感,幸福感......就好像我想要實現(xiàn)的一切夢想都在這一瞬間全都達成!這已經(jīng)是超越了味蕾所能帶來的愉悅了,也是我作為人類能夠?qū)⑦@種感覺表達的極限了。
良久之后,邢夢柯才終于回過神來,腦海中不?;厥幹鴦倓偟哪欠N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在來到這片地下海之后的一切壓抑情緒都變成了過往云煙。
好想再來一顆......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離不開它了!此時邢夢柯的心中仿佛有上千根毛在撓癢一樣,讓他感覺到一種來自于渾身上下酥麻感。想要再吃一顆的欲望在他心中無限放大,甚至快要燃燒了起來!
不,不對!
邢夢柯?lián)u了搖頭努力將腦海中的這個想法清除腦外,但無論他怎么努力,那種感覺還是時時縈繞在他的心頭。
要不,我去再來一顆?
不行!這東西不能再碰!
理智與欲望在互相碰撞互相消耗,但邢夢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理智已經(jīng)剩下不多。
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令他渾身上下酥癢麻木的感覺瞬間淡了許多。
還不夠,我必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離這里盡量遠一些!
邢夢柯看向周圍的海盜,卻發(fā)現(xiàn)那些家伙已經(jīng)因為醉酒而昏睡許久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感覺自己甚至沒辦法順利控制自己的身體。
邢夢柯扶著旁邊的桌椅,一步一步挪向門口的方向,正要推門出去的時候,卻正巧碰到了一個開門進來的家伙。他的臉被推進來的門狠狠撞了一下,整個人向后仰去躺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等到邢夢柯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一張床上,旁邊的桌子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身著一身禮服,一根半身長的拐杖放在身前的桌角,從裝扮上來看就像是一位歐洲的紳士。此刻的他,正在用面前杯狀的容器攪拌著什么。
邢夢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忍不住呻吟出聲。現(xiàn)在的他只感覺頭痛欲裂,可能是內(nèi)在的也可能是外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