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縱者距離這里很遠很遠,我甚至感知不到他究竟在哪里?!苯z蘿弗閉上眼睛細細體會,“就先這樣吧,我答應格瑞德的事情已經(jīng)完成了,現(xiàn)在我們最好離開這里,否則會被察覺到不妙的人發(fā)現(xiàn)。”
“你是說那個家伙?”邢夢柯回想起之前遇到絲蘿弗的時候,發(fā)出聲音的那個家伙。
“格瑞德的管家,他應該就是這件事的主要參與者?!苯z蘿弗稍微沉默了片刻,“但這些與我們無關,這是格瑞德的家事,他自己會處理好的,或許他早就知曉了這些事情?!?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這里!越快越好,在他們了解這事情之前!”
“嗯......”
邢夢柯抓起絲蘿弗的手一路向上奔去,幾十分鐘之后兩人氣喘吁吁地到達了入口處的門扉。
“你之后怎么打算呢,絲蘿弗?還繼續(xù)在我的船上嗎?”這是讓邢夢柯現(xiàn)在最為擔心的事情,他試圖組織語言,又害怕絲蘿弗拒絕,畢竟她要做的事情,并不是邢夢柯現(xiàn)在可以觸及的。
“等待我的下一封信,之后會決定我將要前往哪里。這段時間里,我會跟著你,畢竟我們有約定,不是嗎?”絲蘿弗平靜地說道,側(cè)頭看向邢夢柯的方向,“還有你答應我的事情已經(jīng)辦到了,你想要什么樣的報酬呢?”
報酬?她當時說過,什么樣的報酬都是可以的......
“那將你留在船上就是我想要的報酬,絲蘿弗?!?p> “你的學識,你的經(jīng)歷和經(jīng)驗對我來說就是寶貴的報酬,當然你自己對我來說就更是最無價的報酬!”
“我明白了.....”絲蘿弗輕輕嘆了口氣低下了頭,“你這樣渴求我的力量,真的讓我很困擾......這片地下海比你想象中的還要黑暗,如果你真的無所畏懼,那么請做好準備,和我一起直面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吧?!?p> ----------------
“提曼,那個打擾我們的家伙已經(jīng)走了,你也不必這樣遮遮掩掩的了。”破瑞茲將刀叉放在一邊,側(cè)頭看向那名廚師。
“所以,你究竟來這做什么?我虧欠你的東西,已經(jīng)還上了!”
“但是夜之解放!以及那個夢魘還在繼續(xù)!我受夠了,我要你來幫我!”破瑞茲在說話的時候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不,我在這里要更好一些。假裝成一個死亡僑民,在一群死人堆里平靜的生活,這才是我想要的?!?p> “可是你又能逃離多久?頂多幾百年而已,在幾百年之后,你還有這里的所有人都會徹底消逝!”破瑞茲幾乎是怒吼出來的這段話,“她奪取了我的眼睛,也會奪取這片海里的一切!她在密謀的事情,我們必須阻止,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光憑我們兩個人是無法戰(zhàn)勝她的......”
“所以,聽著。我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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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夢柯站在港口邊注視著東方的天空。風暴已經(jīng)漸漸停歇,海浪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就仿佛之前什么也沒發(fā)生。
所以這場風暴,真的是暴風神在影響嗎?
那道藍光的主人,熟悉而又陌生,一直縈繞在邢夢柯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人都到齊了嗎?”
“還剩下破瑞茲醫(yī)生,他不知道去哪里了?!币慌缘乃只氐搅诵蠅艨碌膯栴},繼續(xù)在甲板邊瞭望著?!暗认拢孟窕貋砹?,身邊還跟了一個死亡僑民!”
死亡僑民?是他的那位廚師朋友嗎?
邢夢柯正在心中思索著,只見那兩人已經(jīng)爬上了甲板。
“恕我冒昧船長閣下,這位你也見到過了,就是那家餐館的廚師,我可是費了一番周折才把他從隔離區(qū)里帶了出來。”破瑞茲身著的禮服讓他看起來彬彬有禮,“正式介紹一下,這位的名字是提曼,來自于遙遠的誕生地,是我在旅行中遇到的一位朋友?,F(xiàn)在他流落這里了,我作為朋友得向你引薦一下?!?p> “咦?他不是死者嗎?怎么會這么容易從死亡隔離區(qū)里出來?”邢夢柯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請您原諒我的失禮。”渾身纏滿繃帶的壯漢提曼微微躬身,“我只是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不被打擾,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于是,我假裝成了死亡僑民,在那里生活?!?p> “只是沒想到我的朋友會來看望我,還有船長您.....對我廚藝的肯定,我深表欣慰,想要和您一起旅行?!?p> “提曼你過謙了,我相信你應該可以在船上干好這份工作?!毙蠅艨律锨芭牧伺乃募绨?,但還是感覺他說話的口氣有那么一絲別扭,就像是提前演練好的一樣。
不過無所謂了,只要能干好活,其他事情我也不會細細追究。
“水手長!”
“在,船長有何吩咐?”
“準備啟程,目標陷落之城!”
“是船長!”
在為提曼準備好房間之后,船只上上下下已經(jīng)完全就緒,汽笛拉響,正在起航。
邢夢柯抽空看了看莉塔,自那之后,邢夢柯對他的輪機長關心太少了。
“怎么樣了?你好些了嗎?”
“沒關系的夢珂,我......休息了一會,現(xiàn)在好些了?!崩蛩哪樕苁巧n白,這讓邢夢柯有些擔心。
這個家伙不會是生病了吧?
“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去休息一段時間吧。之前的事情讓你的壓力太大了?!笨粗蛩哪樕厦銖姅D出一個微笑,邢夢柯心中突然感到一陣絞痛。
“沒,沒事.....我應該還可以。”她想要從床邊站起,但很快就倒了下來。邢夢柯將她扶到床上,將她的被子蓋好。
“別勉強自己了,一會我找破瑞茲醫(yī)生來幫你看看,你應該是生病了。”
“給你添麻煩了,夢珂,我......”
“在到港之前不要亂動,這對你的身體不好?!毙蠅艨挛罩T把手輕輕將門推上,“好好休息.....”
重回駕駛臺,邢夢柯看到水手長正在調(diào)整羅經(jīng)。
“船長,現(xiàn)在只需要繼續(xù)向南航行,繞過一處舺角就能看到陷落之城了?!?p> “很好,還有多久到達?”
“只需要半天多點的時間,我們其實離那里很近!”
“對了水手長,你在死亡隔離區(qū)看到你的母親了嗎?”邢夢柯突然想起面前的這個小伙子提起過關于他自己的一些事情。
“她......應該已經(jīng)死了,我沒有找到她,那里的人隨時都可以選擇死亡,我也沒什么感到意外的。”他冷靜地沉聲說道,“但,活著總比死了要快樂的多,對我來說是這樣,但對于活到我母親那個年月的人來說,死亡可能只是解脫?!?p> 邢夢柯深吸一口氣。
解脫?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