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少年的叫聲在樹林中擴散開來,勞累的汗水與堅定的聲音構成了安溪練習的樂章。
這一個動作安溪已經做了兩個時辰了,他的胳膊又酸又疼,好似同他身體的其他部位分離一般,胳膊已經完全麻木了。
他本應該停下來休息,但是他沒有。全然不顧身上冒出的汗水濕透了衣衫,也不顧酸疼的胳膊。
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揮舞著手中緊握的斧頭。
這是初級劍術初解上的第一個動作:砍。
安溪在一遍遍的練習這個動作,即使他不知道長時間的練習到底有沒有用。
但,這是他如今知道怎么變強的唯一途徑,他想要一個好的結果,所以更加的注重過程。
姿勢不對?武器不對?這些他都知道,既然沒人教導那么唯有苦練而已。直到練習到筋疲力盡為止!
這是前往霧影城的道路上的小樹林,現(xiàn)在已經是下午了,即使是在樹林中,也依舊有著依稀的陽光照耀進來。
有陽光,安娜肯定是不會在這里的,現(xiàn)在的安娜正躲在樹林中的一個洞中睡覺,一個天然的洞穴,如今歸屬于安溪與安娜。
“砰”,在安溪一遍遍揮舞手上斧頭后,安溪終于精疲力盡了,因為脫力手上的斧頭掉在了堆滿枯枝爛葉的地面上,也是因為脫力,安溪人也倒在了地上。
“嘶”,他閉著眼睛,抬起剛剛脫力的雙手,疼的他眉頭緊皺倒吸了一口氣。
將右手搭在自己的臉上,抹干凈存在于他額頭上、臉上的汗水。
感受著肌肉的疼痛,他笑了笑,這是滿足的笑,滿足于精疲力盡的練習。
他想,筋疲力盡后總能獲得一絲的收獲吧。
聞著樹葉腐爛的味道,他在原地躺了半個時辰,隨后才起身向著安娜棲身的那個洞穴中緩慢的走去。
僅僅數(shù)十步的距離,他走了近一分鐘左右。進入洞穴后,他看了一眼洞穴里面的情形。
剎那間,難以描述的恐懼和絕望直沖他的頭頂,令他的眼前發(fā)黑。洞穴中,只有一個裝滿東西的背簍,沒有安娜!安娜去哪里了?
“安娜?”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急切與恐慌。
安溪的腳步完全動不了了,就像是被釘死在了地面一樣。
在他的恐慌中,洞穴中又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令他在瀕臨絕望的情緒中起死回生。
他再一次看到了安娜,宛如定心丸一般的身影瞬間瓦解了他緊繃著的身子。
在背簍的后面,安娜的頭從那里冒了出來,隨后整個身子也從那里冒了出來。
她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哥哥,不明白為什么哥哥剛才的聲音為何聽起來那么的奇怪。
安溪深呼了口氣,然后向安娜那里走去,剛剛是他緊張過度了。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了,安娜在洞穴中又挖了一個地洞,因為洞穴中的昏暗以及背簍的遮擋,安溪并沒有一時間發(fā)現(xiàn)這個地洞。
而剛剛安娜那如同土拔鼠一樣的出場方式讓他久違了感受到了妹妹還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妹妹。
看著他走過來,安娜也從那個地洞中跳了出來,然后她拉起了安溪的手,向安溪展示她的杰作。地洞高四十厘米,寬兩米左右。
有聲音從安娜的口中發(fā)出,安溪雖不能聽懂安娜想說的是什么,但并不能阻礙他夸贊安娜。
“安娜真厲害?!?p> 聽了到了哥哥的贊美,安娜雙眼高興的瞇成了兩個月牙。興奮的她又跳進了這個地洞中,拉著安溪的手并沒有放開,反而在將安溪往這個地洞中拉。
“赫,赫”,安娜發(fā)聲催促道安溪。而安溪為了讓安娜開心,就順從著安娜也跳進了洞中。
他的身體完全放開了交給安娜支配,安娜讓他蹲著就蹲著,讓他側身躺在坑里他就側身躺著。
在安娜的控制下,安溪側身躺著,雙腿也搭在地面上。
安溪的這個姿勢顯然讓安娜很滿意,即使嘴里長出了兩顆另類的獠牙不容易看出表情來,安溪仍覺得她是在笑。
安娜也側身蜷縮著躺在了安溪的身邊,頭還往安溪的胸口蹭了蹭。看來安娜是想保持這個樣子睡覺了,安溪伸出頭看了看外面,依然能看見外面的陽光。
就這樣睡到夜晚吧,安溪將左手搭在安娜的身子上,然后抱著安娜閉上了眼睛。
安溪與安娜都是清晨才入睡的,整個夜晚都是他們趕路的時間,若是安溪餓了他就拿東西出來邊走邊吃。
在凌晨到來之前,他們就離開道路,走進旁邊的樹林中,他們棲身的山洞就是在在凌晨到來之前找到的。
夜晚到了,兄妹兩人頂著月色趕路。
在趕路前,安溪從背簍里拿出了一支治療藥劑來,他很節(jié)省的從那里面滴了幾滴到自己的兩只胳膊上,然后再珍重的將藥劑用棉布包著放回背簍中。
上路、休息、繼續(xù)行進、出東西、繼續(xù)走,這是一晚上的經歷。
凌晨到來,他們依舊走進了路旁的小樹林中。只是今天并沒有昨夜的幸運,他們并沒有找到可以容納他們的洞穴。
這并不是值得他們擔心的事情,沒有現(xiàn)成的東西那就只有自己造出一個洞穴來。
安溪再一次見識到了安娜的挖地技術,從他們埋葬養(yǎng)父母的時候,他就已經見識過了安娜的挖地技術了,昨天他也見識到了安娜的技術。安娜手上重新冒出了十根長長的指甲,不僅長而且堅硬。
安娜雙腿跪在地上,雙只手不停的挖著她身前的泥土,一塊又一塊的泥土被安娜的指甲從地面上剝離,不一會就形成了一個小坑。將挖出的泥土放在身后,安娜的雙手又繼續(xù)挖掘。
安溪并不是無所事事的,他放心的將挖坑的工作交給安娜后,就拿著斧頭向著旁邊走去。他需要一些樹枝來遮擋洞口的陽光。
他沒有砍下最近幾棵樹的樹枝,他知道那是抵擋陽光的樹。他砍下的樹枝都是稍微遠一些的樹枝。
在安娜挖好一個長寬皆為一米的地洞時,安溪已經抱了一捆又一捆的樹枝來了。
“安娜,可以了?!?p> 現(xiàn)在的天際已經有一絲白了,安溪阻止了安娜繼續(xù)挖坑的動作。他將一些樹枝上的樹葉丟進了洞中,被鋪進洞中的還有樹林中的一些枯葉。
他先把背簍放進洞中,然后讓安娜再進去,他則在外面用一張布和樹枝搭起了一個頂棚。
最后,他掀開一個角,順著洞的邊緣鉆進來洞里。
為了以防萬一,安溪又另外從背簍中拿出了一張布將安娜整個人都包裹著。
這樣就保險了,陽光也不會照進來了,即使照進來了也照不到安娜的身上。
這個想法是安娜離開小鎮(zhèn)時就想出來的,現(xiàn)在,他越發(fā)覺得這個想法是如此的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