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談話的過程中,翻過了一個山坡,來到了亞特所說的那個山谷,茂密的樹林在這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上面披著一層翠綠青草的丘陵。站在原地,遠處的風景看著很美,但一旦走進,靠近兩人的一個反斜面草地上就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洞口,經亞特講述,這些都是兔子洞,里面四通八達,住著許多野兔子。
來到了這里,哈伯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急于表現自己能力的他對著幾十米外一只待在洞口邊上的野兔就是一箭,亞特見他拉弓的姿勢還挺有模有樣的,看樣子平時經過一番的苦練,但準頭就有些差強人意,箭矢從兔子頭上飛過,受驚的兔子迅速竄回了洞穴之中,不再出來。
“就你這種水平,怎么可能射的中!”
身后不遠處傳來一道充滿調笑的女聲,兩人同時轉頭看去,不知什么時候,一個紅色短發(fā)少女出現在兩人身后不遠處,少女有著健康般黝黑的膚色,外貌并不出眾,但微豎的雙眉,卻透著一股不遜男兒的英氣。
哈伯把對方的話當做是對自己能力的嘲笑了,頓時對著突然出現在這里的少女怒目而視??此@幅樣子,安娜知道剛才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得罪了對方,但她并沒有解釋的意思,自己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至于對方是怎么想的,她才懶得想。
“說的你好像比我厲害似的!敢不敢跟我來一場比試,看誰獵殺的野兔數量最多?”
哈伯有屬于他自己的自信,別看他一副胖乎乎的樣子就以為他實力很弱,近戰(zhàn)上它確實不行,但在箭術射擊上,他可是有專門老師獨自教導,并苦練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有現在的能力。
剛才的一箭出現了失誤并不能說明什么,那只是他很隨便的一箭,能射中野兔最好,射不中也沒關系。如果自己一旦認真起來,結果馬上就會變得不一樣。
哈伯看到對方手上也抓著一把長弓,馬上猜到對方出現在這里的來意,既然對方也是一名射手,不如兩人直接比比誰更厲害。哈伯并不覺得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齡大的少女能有多厲害,他對自己的箭術充滿了信心。
面對哈伯的挑釁,少女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個驚愕的表情,隨即她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亞特,哭笑不得道:“這是你朋友!確定要比嗎?”
聽到哈伯居然敢在箭術上挑戰(zhàn)安娜,亞特的神情也變得極其古怪起來,來到哈伯身旁,附在他耳邊,小聲提醒道:“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不可能贏過她的。”
聽到這句話,哈伯臉上頓時出現了不爽的表情,難道連亞特這個新認識的朋友都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嗎?哈伯心中更加堅定要打敗眼前這個少女的想法,好在兩人面前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
“不就是一次小小的比試嗎?我一個大男人又不是輸不起,再說,輸的人又未必是我!”
哈伯用挑釁的目光看向安娜,臉上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后者直接被他的話給逗樂了,嘴里發(fā)出一陣女孩子銀鈴般的咯咯笑聲,就連站在一邊的亞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目光帶著幾分同情看著哈伯,腦海里已經能想到他落敗后會出現什么樣的表情。
安娜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道:“好,我答應了,不過先說好,輸了的人,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哈伯眼睛滴溜溜一轉,馬上想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方法,說道:“輸掉的人負責把野兔烤熟,分給大家吃,這可以吧!”
“好,那我們開始吧!十分鐘時間,看誰射殺的野兔最多!”,說完,安娜平靜的從身后抽出一支箭矢,張弓搭箭,嬌小的身軀里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將手中的長弓拉成了一個滿月,只是停頓了一下略微瞄準,手指一松,箭矢末端的羽翼擦著她俏麗的面孔射了出去。
整套動作行如流水,熟練得讓人感到絕望。站在旁邊的哈伯已經被剛才的一幕驚呆了,要不是手里抓著長弓,他都想給對方一個鼓掌,現在算是明白亞特為什么說他完全贏不了對方了,自己跟對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或許對方已經擁有自己導師般的能力了。
利箭如流光,帶著死神的尖嘯將一只野兔直接釘死在草地上,安娜的表情很是輕松,過去將已經死去的野兔收拾到一邊,然后銳利的目光掃過這片丘陵,尋找下一個目標,繼續(xù)拉弓射箭。
隨著她腳邊的野兔數量越來越多,反觀現在哈伯這邊,從開始到現在,時間已然過去了大半,他腳邊的野兔數量只有五只,眼看著自己與對方的差距越來越大,整個人處在一個充滿焦慮情緒的狀態(tài)中,后面發(fā)揮也變得十分糟糕。
十分鐘轉眼就過去了,看著安娜腳邊那堆壘起來的野兔尸體,亞特也不用過去數數就直接判定她贏了,在他眼里,從安娜答應比試的時候,腦海里就已經有了勝負。
安娜嘴角帶著得意的微笑來到哈伯跟前,炫耀般說道:“是你說的,輸掉的人要負責烤兔子,我也不為難你,幫我烤兩只就行。烤糊了,或者味道不好吃,都不算數哦!”
“烤好了過來叫我一聲就行!”,說完后,安娜也就沒有繼續(xù)惡心哈伯,握著手里的獵弓,開始繼續(xù)進行著她的日常訓練。
兔子谷是安娜平時過來訓練箭術的地方,之前聽到哈伯要在這里挑戰(zhàn)自己,臉上才會露出驚愕的表情,最后也是哈伯自己倒霉,自己引以為傲的箭術在別人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實在凄慘了些。
亞特過來安慰的拍了幾下哈伯厚實的肩膀,說道:“其實你也不用沮喪,村子里,除了安娜的父親皮爾遜大叔,箭術上就沒人能比得過她,就算輸了你也不冤枉!”
哈伯心中釋然,胖胖的圓臉上擠出了一絲苦笑,從他看到安娜射出第一箭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敗了,而且敗得十分徹底。
亞特再次拍了拍哈伯的肩膀,輕聲說道:“對了,跟你說一下,我的胃口比較大,要吃四只烤兔子,麻煩你烤好一點?!?p> 哈伯表情突然愣了一下,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主動過來安慰自己,不會就是為了讓自己幫他烤兔子吧?
“你不來幫一下忙嗎?”,哈伯帶著哀求的眼神看著亞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實在不好拒絕。
“這個當然,我會幫你在森林里撿柴生火,其它的事情就由你自己搞定了!”
哈伯神色郁悶的點了點頭,兩只手拎著一堆野兔往不遠處一條清澈小溪走去,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在野兔的肚子上切開一刀,然后進行剝皮,清理內臟,一開始動作或許有些不熟悉,但連續(xù)處理幾只后,動作慢慢變得熟練了起來。
靠近森林的一片草地上,一堆篝火已經被點燃,亞特正在旁邊忙碌著,就連準備穿刺野兔的樹枝,他都為哈伯提前準備好了。
這時候哈伯雙手各拎著幾只已經處理干凈的兔子回來了,接過亞特遞來的樹枝插在野兔身上固定好,隨即插到篝火邊上圍了一圈,通過篝火散發(fā)出的熱量將野兔慢慢烤熟。
時間很快過去了十幾分鐘,哈伯一直在篝火邊上忙碌著,表情格外的專注,生怕將兔子表面烤焦了影響到味道。經過怎么久的烤制,兔子表面已然變成了金黃色,上面還滋滋冒著油光,感覺差不多了,哈伯從腰間的背包里掏出一個透明玻璃瓶子,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末撒了上去,頓時,一股飄香濃郁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好香??!這真的是烤兔子的香味嗎?”
一道驚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安娜結束了它的訓練回到了這里,彌漫在空氣中的那股香味讓她臉上出現了陶醉的神色。烤兔子她平時沒少吃過,但味道怎么濃香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找了個干凈位置坐了下來,目光掃視面前已經烤成金黃色的兔子肉,迫不及待地想伸手過去拿其中一只,卻馬上被旁邊的哈伯厲聲制止了。
“現在還不能吃,兔子還沒有好,再等一下!”
此時的哈伯滿臉嚴肅表情,對于食物的態(tài)度他一直是零容忍,不會有絲毫馬虎,安娜被他突然的厲聲呵斥嚇得收回了手,轉頭看向坐在旁邊亞特,眼里有尋問的意思,只見他無奈攤開手掌,說實在他跟哈伯認識的時間也不長,許多事情需要時間沉淀才會慢慢發(fā)現。
時間又過去了幾分鐘,坐在篝火邊上的亞特和安娜早已經被這股香味勾起了肚子里的饞蟲,看到哈伯嚴肅的表情突然變得放松下來,肯定是他們的午餐終于是好了。
哈伯恢復平常一副隨和模樣,臉上帶著笑容,有些自豪的說道:“兔子烤好了,快嘗嘗味道怎么樣?”
不等他把話說完,內心早已按捺不住的亞特抓起了身前一只烤兔子就往上面啃,卻什么味道沒有嘗出來,反而吃進嘴里的兔肉,滾燙的溫度讓他想吐又不甘吐出來,張大著嘴不斷往外面呼出熱氣,他那副滑稽模樣把另外兩人給逗樂了。
有了前車之鑒,作為一個女孩子的安娜吃東西就表現矜持得多,先是放在嘴邊吹涼了,才輕輕咬上一口。在旁邊哈伯滿懷期待的目光下,兩人肯定般點了點頭,嘴里盡是咀嚼食物的聲音。
自己辛苦制作出來的東西,最后能得到別人的承認,哈伯那胖胖的圓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看他肥胖的體型,就知道他是一個愛吃、貪吃、會吃的人,之所以讓亞特帶著自己進入森林打獵,無非就是想捕抓一些獵物,嘗嘗野味的味道。
毫不夸張的說,一向慵懶的哈伯肯花心思練習箭術,除了一部分以后遇到危險能有一點自保能力外,更多的是能自己進入森林里打獵,體驗一把當獵人的樂趣,同時捕抓到的獵物能在自己手中制作成各種美味。
如果被哈伯的父親知道自己兒子只是為了這種念頭而學習箭術,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被氣得腦出血。
近十只烤兔子幾乎都被亞特和哈伯兩人解決了,摸了摸明顯漲了一圈的肚子,哈伯神情悠閑的來到一顆大樹下躺著,陽光透過枝葉錯落的照射在他的身上,隨風搖擺,有他們兩人在旁,絲毫不擔心會不會突然有什么野獸從林子里跳出來把自己吃了,神情放松下,不知不覺中居然睡著了,嘴角微張,響起一陣低沉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