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幸??鞓罚艅倓傞_始,便在大二那一年,突如其來的結(jié)束了。
那天是他的生日,她精心給他挑了禮物,先他一步到達(dá)指定的餐廳等他。
可是太陽落去,夜幕降臨,他始終沒有來。
她給他打了許多電話,他都沒有接,她一下就慌了,跑去他宿舍找他,可是他不在,問過和他關(guān)系好的每個人,都說沒有看到。
她到處找到處找,可始終找不到。
終于等來他的一個電話,卻是一道雷擊一般的話語。
“楊玉秋,我們分手吧?!?p> 突如其來,莫名其妙。
“為什么?李晨毅?怎么好好的你突然要分手?”
她不敢相信,他們明明好好的,李晨毅為什么要和她分手。
李晨毅沉默了陣,告訴她:“不為什么,只因為我累了,我不想再愛你了。”
說罷,掛斷了電話,順便關(guān)了機,無論怎么打,都在打不通他的電話了。
不多久,學(xué)校傳來臨床系高材生退學(xué)的消息,像是一枚炸彈一樣在學(xué)校里炸開鍋,一時傳得沸沸揚揚。
可是因為什么原因退學(xué),卻沒有說明。
一開始她以為這只是留言,李晨毅不來上課也許是家里有事請假了,直到學(xué)校的公告欄貼出了消息,她才徹底感到了絕望。
李晨毅就這么走了,人間蒸發(fā)似的,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也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把所有悲傷和難過都留給她來承受。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寵她愛他的李晨毅說不愛就不愛了,說走就走了。
留下她一人,在沒有他的日子里,生不如死。
她開始恨他,恨他狠心,責(zé)怪他是個渣男。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電話里有個帶著哭腔的聲音:“你是楊玉秋同學(xué)嗎?我家晨毅走了,你過來看看他吧……”
“是李晨毅嗎?他走了,走去哪里……?”她奇怪的問到。
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陣悲痛的哭泣,她才明白所有的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當(dāng)下來不及收拾東西,匆匆跑出學(xué)校,一路趕順著電話里的人給的地址來到李晨毅家。
李晨毅家位于城郊,那里種著大片大片的麥子,正是秋收時節(jié),延綿無盡的金色在陽光下燦爛得刺眼。
她趕到李晨毅家,才發(fā)現(xiàn)李晨毅家還住著那種年代久遠(yuǎn)的土坯房,屋子已經(jīng)很破財了,像是個滿面褶皺的遲暮老人。
他的父母跪坐在一副棺材前,哭得那樣傷心。她緩緩走過去,不敢相信昔日里總是對她百般寵溺的帥氣男孩,此時此刻就躺買那副黑漆漆的棺材里。
直到看到上頭寫著他的名字,她才恍如被瞬間抽走了靈魂一般,跪坐在地哭得就快斷了氣。
在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后,她才知道李晨毅患有遺傳性血癌,但因他深知家里條件不好,一直瞞著大人,拖到不能再拖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救治了。
這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李晨毅在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后,選擇自己去面對那份絕望。
“所以蘇總,你不應(yīng)該放棄的?!?p> 小楊說完了自己的故事,已然哭紅了眼眶。
我給她遞去一張紙,認(rèn)真思考了她說的事情。
也許她說的確實沒錯,但是,他現(xiàn)今的金錢地位,是怎樣得到的……還真是難以啟齒。
“我會好好考慮的小楊?!闭f罷我躺回床上去,鹽水掛得差不多了,護(hù)士進(jìn)來幫我換了瓶水。
小楊還沉浸在那份悲傷里,想來她一定很愛那個男生,以至于現(xiàn)今都還戴著那兩枚掉了色的廉價的戒指。
我靜靜躺著,不多時又睡了過去,夢里總是夢見春不晚,她同我在一起,牽著我的手慢慢往前走著,路沒有盡頭,只有一輪巨大的太陽,掛在遠(yuǎn)方的山頭上。
醒來時在深夜,床邊亮著盞節(jié)能燈,習(xí)慣性去看小楊的床位,發(fā)現(xiàn)她并不在,這么晚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努力自己試著下床,身體虛得腳得腳步好像踩在棉花上,因此摔了一跤,發(fā)出很大的聲音。
但是沒有人進(jìn)來察看,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趴起來了,頭暈得厲害,身上也痛得厲害。
我想我要死在這里了吧,再還沒有見到春不晚的時候。
在我決定要去見她的時候。
意識漸漸朦朧,可我并不想就此死去,我還想見春不晚,我好想她,非常非常想。
最終我還是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我好像在一片無盡的黑暗里漂流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覺不到,只覺得自己在飄,飄在一片黑不見底的河水上。
隨后不久后看到了一片光,光越來越亮,隨后我便睜開了眼睛,入目的,還是那間蒼白的病房。
“蘇總!你總算醒了!”
我聽到了小楊的聲音,側(cè)頭去看,小楊站在我身側(cè),哭紅了雙眼。
“小楊,我沒事,別哭。”
“蘇總,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小楊一個勁的在和我道歉,雖然我并沒有怪她,正要說話,林秘書先一步開口道:“小楊,你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嗎?蘇總差點就回來不來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小楊又哭了起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秘書仍舊不饒人:“以后你不用來了,這是你的工資?!?p> 說罷還拿出一個信封來,里面滿滿裝著錢,小楊伸手接過,哭著跑出了我的病房。
我無言的看著守在我身邊的林秘書以及徐雯靜和可愛的圓圓。
“蘇總,你會生我的氣嗎?”
林秘書走過來仔細(xì)看了看我,我戴著氧氣罩,說起話來聲音悶悶的:“沒有?!?p> 之后還想說什么,卻因為呼吸有些困難沒法再說話。
“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只要這次挺過去,就可以去見春小姐了?!?p> 我開心的對他笑了笑,眼角不自覺落下眼淚來。
“但是醫(yī)生說你還是盡快更換骨髓,否則的話時間太長了就沒有用了。”
“我們這邊已經(jīng)找到跟你相符的骨髓了,只是需要你爸媽的同意?!?p> 他這話說得我很費解。
看到我的眼神,他立刻明白了,接著說到:“就是你的親妹妹,蘇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