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一聲巨響,張羽將一柄制式騎槍插到項籍面前。
“拔出它,用它擊敗我!我可以不追究你損壞公物之過?!睆堄鹗殖忠槐剖介L槍道。
“啟稟百主,我這兄弟向來不同武藝,只是空有蠻力,豈是百主對手?還望百主高抬貴手,放我等一馬?!币姀堄鹨魬?zhàn)項籍,劉季慌忙求情道。
項籍的武力劉季十分清楚,要是項籍一不留神將這百主打死,那麻煩就大了。
“走開!”張羽用槍指著劉季,殺氣騰騰。
毫無疑問,如果劉季在阻攔,必是槍下亡魂。
“如果你在不走開,我就以六國余孽名義將你誅殺,相信我有這個權(quán)力!”
“劉兄,你且讓開!我來會會他!”項籍這時也道。
“這……”劉季遲疑道。
“羽兒!”項梁小聲道。
“叔父,今日若不與其打過一場,怕是過不去了,放心,侄兒自有分寸!”項籍路過項梁身邊,小聲解釋道。
“萬事小心!”項梁看著場中屹立的張羽,認同項籍所言,遂叮囑到。
項籍點點頭,只身來到亭舍中央,輕輕一拔,便拔出插入地中五分之二的長槍。
“沛縣,季向!請!”項籍用長槍指著張羽道。
“季向?蜀郡張羽!請!”見項籍自報家門,張羽亦道。
介紹完后,二人皆手執(zhí)長槍看著對方,一動不動。
切磋不比沙場對決,勝負就在一瞬間。
“這是干嘛?快個把時辰了!還不打?”劉季看著場中二人,用手扇著風(fēng)道。
“羽兒這是遇到勁敵了!”項梁看一眼劉季,又看向場中道。
“這小子有項賢弟厲害?”聽項梁的話,劉季驚訝道。
項籍有多厲害,當(dāng)初其身背項梁,應(yīng)是沖破秦軍數(shù)千大軍合圍。
從下相到沛縣,斬首數(shù)百,有著萬夫不當(dāng)之勇。
“伯仲之間吧!”項梁嘆道。
就在眾人等的不耐煩時,張羽一聲輕喝,一招中平槍直刺項籍。
項籍見此,后退一步,以槍橫掃,擋住這一槍。
一聲巨響,二人的槍相碰一起,又飛快的彈開。
“好大的力氣!”二人心中皆如此想到。
“再來!”張羽道。
剛剛碰撞中,項籍以掃的方式破掉張羽的中平式,張羽承受的力要大于項籍,處于劣勢。
“好!你也接我一招!”項籍見張羽武力與自相差不大,見獵心喜,亦挺槍而上。
“破軍刺!”項籍輕喝一聲,抖動長槍,挽出數(shù)十朵槍花攻向張羽。
“來的好!”張羽見此,亦輕喝一聲,將長槍抖動起來。
“御槍術(shù)!”張羽使出對付槍花最有效的槍數(shù),將項籍的破軍刺擋下,反手又是一招學(xué)自蒙恬的招式直刺:龍升九天。
二人你來我往,從午時戰(zhàn)至下午。
見二人打道忘記自我,項梁、劉季只好出言制止二人繼續(xù)比武。
“真是痛快!”項籍喝下一碗酒水道。
“確實痛快!仁兄身負如此武藝,何以屈居一亭卒?
實在可惜!不知有沒有興趣來我騎隊。
有我引諫,當(dāng)個騎率還是可以的。”
張羽見項籍休息,遂開口道。
見獵心喜,這是正常的做法,雖然知道結(jié)果,但張羽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這……”聽張羽一說,項籍有些為難。
要是旁人這樣說,項籍不是與其決斗就是轉(zhuǎn)身就走。
畢竟要堂堂項氏后裔,楚國最高統(tǒng)帥去做一個騎率(千人隊),這不是侮辱是什么?
“向兒亦有投效報國之心,無奈近來有婚事在身,實在不便投身軍戎,望百主諒解!”見項籍不知如何回答,項梁連忙道。
“哦!季兄竟是婚期將近?可惜,我近日要去會稽一代清剿項氏余孽,軍令在身,不能參與羽兄婚事。”張羽一聽項籍要結(jié)婚,頗為懊惱道。
“額!百主不必客氣!”項籍等人見張羽樣子,頗為無語。
我們熟嗎兄弟?我就是你要抓的項籍??!
“哎!我與向兄一見如故!不能參與向兄婚事,實在遺憾!”張羽搖頭無奈道。
“來人,把我的配劍拿來!”
“將軍,不可?。 甭犅剰堄鹨鋭?,這架勢是要將配劍送與眼前人??!
“去!”張羽不滿的看了眼親衛(wèi)。
“將軍不可如此!向豈能奪人所愛?”項籍見張羽要贈予自己配劍,但見其親衛(wèi)反應(yīng),那劍必然不同凡響,遂推辭道。
“這劍我也沒用,正好彌補我之遺憾!”張羽對項籍笑笑道。
“這……”項籍看看項梁,請示辦法,項梁無奈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招。
“來看看……”張羽接過親衛(wèi)送來的劍匣,打開對項籍道。
“張賢弟。這實在是……這是什么劍!”
項籍剛打算回絕,但看見劍匣中的劍,就控制不住情緒。
“怎么樣?滿意吧!此劍名工布,乃前楚上柱國項燕所用。
當(dāng)年家父隨王大將軍滅楚,在都尉蒙恬將軍的帶領(lǐng)下率騎突破楚軍左翼。
家父受雖數(shù)創(chuàng),但還是于亂軍中繳獲此劍。
本來此劍該為始皇所收藏,但當(dāng)日王將軍為激勵三軍,遂下令所繳獲戰(zhàn)場之物不必上交,此劍亦成為我家之物……”張羽慢慢說起往昔之事,細細打量著身邊的項籍變化。
項梁見此,隱蔽的壓下暴走邊緣的項籍。
“這太貴重了,恕我們不能收下!”項梁合上劍匣退辭道。
“叔父,是我失態(tài)了!這劍真是少有的好劍,卻不不想竟是大名鼎鼎的工布。”項籍聞言連忙鎮(zhèn)定下來解釋自己的失態(tài)道。
“都說寶劍贈英雄,在整個秦軍中,武力上能與我相較者,寥寥無幾。
今日能見羽兄如此勇武之人,實在萬幸。
既然羽兄婚事將近,此劍就贈與羽兄,一來賀羽兄新婚,二來日后羽兄若有意從軍,可憑此劍到咸陽找我。
在下雖只是一百主,但曾添為衛(wèi)中郎將,在軍中還是可以為羽兄安排下。
雖然以羽兄的能力不論到哪里都可以大放異彩,但有我引見,必然可省羽兄數(shù)年苦工,人生又有幾個數(shù)年,不是嗎?”張羽善意的對項籍笑笑道。
“劍是好劍!但是這也太貴重了,張兄好意向心領(lǐng)了。
但我實在不能收!若是來日若從軍,必然會勞煩張兄引見?!表椉粗鴦ο粸殡y道。
“軍務(wù)在身,不能久留,待我平了那項氏余孽,再來與羽兄大戰(zhàn)三百回合!這劍我就留下了!”張羽讓親衛(wèi)放下劍匣,轉(zhuǎn)身上馬便一騎絕塵而去。
“季向祝張兄旗開得勝!”項籍看著地上的劍匣,對著遠去的張羽高聲道。
“叔父,是工布,是大父的配劍!”見已左右無人,項籍拿出工布,激動的對項梁說到。
“我知道是你父親的配劍,可你不奇怪嗎?”項梁看著項籍一心掛在劍上,無奈道。
“有何奇怪?”項籍聞言放下工布疑惑道,對于項梁的想法,項籍還是認同的。
“一個小小的騎將,配著昔日大楚上柱國的配劍,你真以為他說的是真的?真的就是王翦一句不用上交就能留下這工布?!?p> “就是!我也覺得這個百長不簡單,他可是說了可以給項兄安排個千人長。
嘖嘖!一個百五主卻能放言可以安排一個人擔(dān)任千人長!”劉季喝著小酒,搖頭晃腦道。
“經(jīng)過劉兄一說,現(xiàn)在細細想來確實如此,這張羽的身份絕對不簡單!”項籍聞言點頭道。
“叔父,那他這是何意?”項籍拿著工布疑惑道道。
“試探!試探我等是不是項氏余孽。
剛剛他雖然掩飾的很好,但他一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等不正常,才用這柄劍來試探我等的。
工布的來歷他已告訴我等,而你面對此劍的神情足以讓其確定我們身份,
你非常重視這把劍,而在這片土地上還重視這把劍的,就只有楚人,而這些楚人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現(xiàn)在要去清剿的項氏余孽。
他雖不能以此直接確定我等身份!但一定清楚,我等與項氏一族關(guān)系匪淺。
恐怕現(xiàn)在他已回沛縣集結(jié)其部兵馬,即將殺來了?!?p> “啪!”劉季聽聞,遂驚得將酒杯掉到地上。
“那該如何是好?”劉季問道。
“現(xiàn)在我等要做兩手準備,一派人去將有家氏的亭卒家人接出沛縣。
二派人到沛縣軍營,如果其回到軍營,必然是發(fā)現(xiàn)我等身份,需快馬來報,我等就遁入云夢澤中,暫避鋒芒!”項梁根據(jù)情況安排下去。
“我這就派兄弟去做!”劉季見項梁說完,遂急忙去安排。
“叔父,真已到如此地步?那劉兄他們”項籍不甘到。
“希望是我多慮了!也許他跟你一樣,好勇武,對你另眼相看而已?!表椓嚎吹巾椉话驳纳袂檩p聲安慰道。
“但愿吧!”項籍無奈一嘆。
“如果其真已發(fā)現(xiàn)我等,侄兒必然會與其一戰(zhàn)到底。
讓其知道,切磋跟戰(zhàn)陣可不一樣!”項籍自信滿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