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二月的咸陽,春日融融,和風習習。
嚴冬過去,隨著一聲驚雷,關中大地忙碌起來。到處都是勞作的農人,來往的亦多佃農,傭耕之人,二月春雷起,大地回春,秦人無論高官權貴,還是赤貧佃農,都在忙著耕種。
二月中旬,上林菀。
“于昔洪荒之初兮,混蒙,五行未運兮,兩曜未明,其中挺立兮,有無容聲,神皇出御兮,始判濁清,立天立地人兮,群物生生。(古昔初創(chuàng)之時,四處空虛混沌,沒有五行的運作,也沒有太陽月亮的出現,宇宙立在其間,悄然無聲。神皇上帝出令就分出了黑暗與光明,創(chuàng)造了天地與人,使萬物生生不息)”。
嬴政身著黑龍袍,四周黑龍旗旌飄揚。數十黑甲衛(wèi)兵護衛(wèi)四周。保護著登高祈禱上蒼的嬴政完成禱告。高臺下方數十步,秦朝大臣個個神情肅穆,不茍言笑。等待著九州之主祈禱上蒼,保佑大秦國泰民安。
“赫赫兮以威,恩蕩于八荒,湯湯兮以流,六合為尚……”
祭典從中午一直延續(xù)到下午,方才完成,嬴政與眾臣方返回秦王宮。
“終于結束了,再下去就要累死人了!”張羽坐在王離身旁,一邊說一邊揉著自己的肩膀。
“結束?”王離聞言,拍拍張羽肩膀。
“小舅子,你想多了!明日還要祭祀太廟。后日陛下還要祭祀山川。這幾天都是祭祀,沒有大事就不會停止?!?p> “殺了我吧!”張羽理理身上的黑色玄服,無奈道。
“殺你?殺了你誰去雍城祭祀諸位先王?”王離打趣道。
“額!不是!這跟我有何關系?不是應該公子、公主們去的嗎?我也不姓嬴、趙、羋之類的?。 睆堄鹇勓钥嘀樀?。
“寧兒現在可是封號公主,你那兩個小情人也是郡主,也就相當于陛下收的義女之類的。按族制,作為公主的夫君,你必須參加族祭。”王離鄭重道。
“……”
張羽聞言,點點頭。心中直呼好麻煩的宗族制。
“最近北地來消息說,胡人小股部隊開始出現在邊地??磥肀钡亟衲甓疾粫搅耍 蓖蹼x坐在張羽身邊感嘆道。
“是啊!不過有蒙恬將軍跟長公子坐鎮(zhèn),量那些胡人翻不起浪花。”張羽樂觀道,后世在秦朝可沒有胡人攻破過長城記錄。只有一句: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抱怨。所以張羽對于長城一事不以為意。況且自己提前數百年出了移民實邊,又弄了個傅籍令給那些實邊的人福利。只要完成一半,就足以穩(wěn)定北地局勢?,F在張羽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祖龍死而地分。今年,就是嬴政第六次東巡,車架已經在準備。
“你倒是寬心!”王離笑道。
“五月十八就是你娶呂氏二女的日子吧?你小子到是好福氣!年紀輕輕就享受齊人之福”王離悠悠道。
“想讓我好好待寧兒姐就明說……”張羽看著王離表面一副羨慕嫉妒恨,手卻背在后面,隨時準備揍人的動作,沒好氣道。
“額!算你小子識相!”王離傲嬌的背著手離開。
“暴力狂,打得過我嗎?”張羽看著王離背影揮揮拳頭嘀咕道。
“該回去了!”張羽看看天色,起身道。
“也不知道寧兒姐他們怎么樣了?”張羽起身后,看著羽翼君府方向道。今日來之前,王寧帶著自己貼身丫鬟去呂府串門,張羽要參加春日祭典,無法阻止?,F在就是飛回去也太遲了。張羽只能希望王寧不會亂來。
“古人的禮儀真繁瑣!”張羽理理黑色玄服,嘀咕道。想著明天還有祭祀,張羽就一陣頭大。辛苦不說,還沒飯吃,看來明早自己的吃飽再來參加祭典。
張羽一邊思索,一邊回去,現在也只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來掩飾自己那顆不安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