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律己覺得今天是不是不適合出行,一天之內(nèi)已經(jīng)被攔了兩次路了,不過這次這馬車倒是停的安穩(wěn)。顏律己看了眼還在休息的溫閑,微微起身,將馬車的門簾拉下,自己便又靠回了窗框旁。
齊肅和馬車外攔路的人都看見了顏律己這一動作,攔路的一共五人,身形粗狂,手持大刀,一看就是攔路山匪的模樣,為首的看見了顏律己拉上門簾,看出是個皮膚白皙秀發(fā)如瀑的小姑娘,便以為她是被他們嚇得,隨即一手叉腰,抬頭似要大笑。
齊肅在顏律己拉上門簾后回身抬手一揮,五名暗衛(wèi)便出現(xiàn)在了那五名劫匪的身后,剛好捂住那要大笑的匪首的嘴。
一聲笑被攔在肚子里頓時化為驚恐,五人都被捂住了嘴不能出聲,雙目皆是驚恐,生怕下一秒就被扭了脖子喪了命。
“齊肅,趕快走吧。”顏律己靠著的窗并未關(guān)上,她看著暗衛(wèi)的動作,輕聲說道。
齊肅收了下殺令的手,擺了擺示意暗衛(wèi)將那五人拉走,隨即他便輕輕甩了甩馬鞭,馬車慢慢的開始了移動。
山匪被按著低頭跪在路邊,只能發(fā)出恐懼的嗚咽聲。馬車行駛過他們,顏律己隨意的瞥了一眼,目光便移向他們身后的山林。
郁郁蔥蔥,陽光正好。今日看天氣算得上一個出行的好日子,怎么就這么多人攔路。
馬車行駛出了山匪的視線范圍后,壓制著山匪的力量瞬間消散,五人依舊跪在地上,冷汗直流。良久,其中一人顫抖著出聲:“老大,他們似乎走了......”
被叫做老大的匪首聞言縮著脖子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后便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娘誒,他們跟鬼一樣嚇?biāo)罓斄?.....”
“是啊,雖然那馬車看起來是個肥牛,沒想到是個大人物啊......”
“我就知道,怎么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那個叫咱們來的人是想害死我們啊,還好老子命大?!?p> 匪首抹了抹汗,撿起自己的兵器,趕小雞似的趕著另外四人:“快走快走,今日必定不宜打劫,咱們還是快走吧?!?p> ————
那個慫恿山匪前去搶劫的人,此時正隱匿在山林中,跟蹤者顏律己他們的馬車。
他在山林較深的地方,他知道這輛馬車周圍有許多暗衛(wèi),但并不能確定他們的位置,相對的,他確信對方也不知道他具體的位置。
可是剛才馬車內(nèi)那個女子隨意的一瞥,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他的藏身之地一般,讓他頓時心中警鈴一響,但隨后那女子的表現(xiàn)又太像只是隨意的看著風(fēng)景,讓他心中疑慮重重。
他見過溫閑的畫像,知道馬車內(nèi)那個男子就是近日四季城中傳出的所謂知道殺害魏修然兇手的知情人,魏修然的死固然令人惋惜,但是隨著他的死而丟失的武林盟信物乾坤印則是江湖中明里暗下想要爭奪的東西。雖然那個消息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大多數(shù)人還是相信無風(fēng)不起浪,溫閑已經(jīng)牽扯進(jìn)來,雖然他是溫家少公子、止罹山的小少爺,但這也止不住利欲熏心的人想要得乾坤印的心。
江湖暗中已經(jīng)有人出高價要得到溫閑,或者得到他口中的消息,不出半月,溫閑的畫像怕是會暗中流通江湖了。
現(xiàn)在他先人一步找到了溫閑,但是經(jīng)過剛剛一試,顯然明搶人是不可能了。
馬車上的三人還不知道他們馬上就要被全江湖暗中盯上了,顏律己孤身一人,消息往往都有些滯后;齊肅則是根本沒有想要去探聽消息的念頭,在他的想法里,反正只要顏律己不出手,誰來他都可以帶著溫閑全身而退就是了。
溫閑睡得有些不安穩(wěn),畢竟是在顛簸的馬車內(nèi),不過一會兒,他就睜開了眼睛。有些艱難的很了個懶腰,他揉了揉眼睛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道:“咱們到哪了?”
馬車內(nèi)只開了一扇窗,稍稍有些昏暗。顏律己卻看得出溫閑休息的很不好,眉頭微微皺了皺,心中想到之前在四季城他與溫如安突然的打斗,思量著還是要盡快將他帶去卻塵谷看看。
“一路向北,這樣上去應(yīng)該會到喚游湖的北碼頭了?!鳖伮杉狠p聲回答著溫閑的問話,目光移向窗外看了看,接著說道:“這是要走水路過去嗎?”
溫閑腦中回想著喚游湖北碼頭的船只走向,往北可以途徑幾個城市,途中下船的話,雖然路遠(yuǎn)但是可以通到止罹山,再往北走,盡頭是可以通往卻塵谷的碼頭。去折北關(guān)的話......
“北行水路平穩(wěn),雖然慢些但是主子說您應(yīng)該更希望這樣走。行過千秋山我們便改行陸路?!?p> “唔哦,千秋山?!睖亻e聞言小聲驚呼,兩只眼睛像是閃著光一般看向顏律己。
“你知道千秋山?”顏律己看見他這模樣,輕輕笑了笑問道。
“我聽說過,上一次評選武林少俠的大會,是千秋山的教主奪得榜首。他還憑一人之力,為千秋山清理門戶,血洗了青絲教。“
齊肅也聽過這個傳聞,不過千秋山自從被新教主接手,自清理門戶一事之后便漸漸淡出江湖了,近年來似乎都沒什么動靜。若是可以,他還挺想與那榜首教主比試比試。
沒想到顏律己倒是突然一笑,抬手掩唇,眉眼間是溫閑見她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的歡愉笑意。
溫閑眨眨眼,看著顏律己的笑臉,有些呆愣愣的,似乎不知道是什么惹得她突然發(fā)笑。
“溫閑,我給你說第二個故事。”短暫一笑,顏律己帶著笑意得的眼回眸看向他,輕聲說著。
溫閑一下來了精神,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
“千秋山那個教主,幾年前其實根本沒有血洗青絲教。眾人相傳的青絲教血流滿地,其實那是紅色染料?!?p> 溫閑呆住,心中思索顏律己是不是又在騙他玩。齊肅在馬車外聽見,微微翻了個白眼顯然是不相信這話。
“不過青絲教被打散了倒是真的,不過也不是什么清理門戶的借口,不過是因為他的心上人被青絲教剪了頭發(fā),他一時氣不過罷了?!?p> 溫閑雙手叉腰,眉頭緊皺的看著顏律己:“這......也算個故事?”
齊肅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