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食
散了水鏡,云娘向外走去,腳邊有幾個小坑,是自己之前擲出石子留下的痕跡,附近沒有人,自己也不知他的住處在哪里,只能在這里等著,云娘搖著團扇慢慢踱步,來來回回走了幾圈還是不見人來,剛剛的熱泉泡舒適,云娘覺得自己的懶蟲都被泡出來了只想找個舒服的地方躺著,
這么想著,云娘想起自己的袋子里好像有一把搖椅,打開口袋一翻,果然。重深匆匆忙忙趕來就看見云娘正躺在搖椅上,團扇蓋住了臉,像是知道他來了,團扇被拿了下來,露出一張細(xì)膩紅潤的小臉,“你來了”,
“讓你久等了,我們?nèi)ノ易〉牡胤桨?,我?zhǔn)備了些酒菜”,云娘聽到有酒菜眼睛都亮了,自從出來那么久,自己都沒有吃過正經(jīng)的飯菜,實在是自己沒有做飯菜的天分,勉勉強強只能烤個肉,而且還是水平很不穩(wěn)定的那種,快速收拾東西跟著男人離開。
“你住的地方倒是隱匿”,云娘不知道怎么過來的,忽的一下,就到了門口,房子很簡陋,木質(zhì)的地板踏上去會發(fā)出吱吱的聲音,墻上掛了些銀光石當(dāng)光源,除了必備的生活用具,多余的東西幾乎沒有,看來他不僅是個看起來清冷的人而且也不追求生活的舒適,跟她相反,雖然她的性子不算熱情,但對于生活自己的要求還是挺高的,
重深帶她看了她的房間,很干凈,只有一張床,重深看著略顯空曠的房間解釋“這里沒人來過,所以東西簡陋了些,你若想要些什么我之后再給你找”,云娘倒沒覺得有什么,因為自己身上帶著很多東西可以隨時取出來用,她只是有些好奇既然這里沒人來過為什么會有兩個房間?
云娘的房間和他的房間隔了個廳堂,開門就能看見對方的房門,“不必了,這樣便好”。其實云娘比較在意飯菜好不好吃,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重深去廚房端了飯菜,因為一直溫著,因此還冒著熱氣,三菜一湯,一道紅燒肉,一道素菜,一盤雞蛋還有一鍋雞湯,聞著香味云娘覺得饞了,落座后,云娘夾起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肥而不膩味道適中,又夾了其它菜,味道都不錯比自己燒的半生不熟的好吃多了,
酒足飯飽,再喝上一碗雞湯,雞湯溫?zé)幔瑴埠軡?,里面還放了些小蘑菇,這頓飯吃的云娘很滿意,連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許多。“沒想到你還會做飯菜,還做的那么好吃”,
“以前一個人自己呆著無聊學(xué)的,這些食材是過去出去時帶回來的又施了法保存,所以能放很久,你明天可有什么想吃的,我給你做”,云娘覺得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讓他給她做飯好像沒有什么不對,
“你這里什么菜都能做?”云娘疑惑,他不會出去一趟把各種食材都買回來了吧,下一刻她就知道了答案,
“我很少出去,所以東西都是一次買幾年的,東西也很雜”,其實說買幾年但自己很少自己做飯菜,因此這些東西其實已經(jīng)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因為自己將放食材的時候施了凍結(jié)的術(shù)法,所以它們依舊很新鮮。
云娘聽他說一次買幾年的量,而且應(yīng)該品種很多,這要是放在人世,他應(yīng)該就是人們說的富豪了,而且既然人家都說愿意給自己做飯了,那自己也不矯情,點了酸菜魚,豌豆炒臘腸,炒豆芽還有板栗雞湯。
“這個地方有多大?”云娘一路走來時放出過一絲靈識,但沒飛多久就散了,這地方確實排外的很。
“這里處于兩片大陸交界處”,言外之意這里的面積確實很廣,“你若是想走走,除了屋后的黑樹林不要進去,其它地方你都可以隨意”。
云娘吃飽了不想動,便邀他下棋,她拿出了棋盤棋子,一整塊沉香木雕刻的棋盤,盤角磨的光滑看得出來已經(jīng)用了很多年,圓潤的暖白玉和墨玉的棋子盛在盅里,棋盅同樣是沉香木,鏤空帶飛云紋樣,重深將盛黑棋的棋盅向她推去,“你執(zhí)黑子,我執(zhí)白子”,云娘也不客氣,二人你來我往,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在屋內(nèi)回響,
二人一開始下得很快,后來漸漸思考的時間越來越久,下得也越來越慢,不知道過了多久云娘再也放不下一個子只能認(rèn)輸,兩個人對弈一番后對彼此的好感又多了一些,從對方下棋的風(fēng)格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性,這個男人下棋的路數(shù)果斷狠決,又光明磊落,而且期間他偷偷讓了她幾子,有君子之風(fēng),就是面癱了些。
下了很久的棋,她覺得有些累了,起身收了棋盤,又約好下次再來就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從百寶袋中取出玉枕和兩張錦被,收拾收拾就睡了。門外,重深聽著里面沒了動靜也起身回房打坐。
時光匆匆,云娘在無極淵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在這段時間里想吃東西了就有人幫自己做飯,無聊了那個男人會陪她下棋,帶她去走遍這個地方的每個角落,甚至他還會帶她去屋后的那片黑樹林,重深的身體還沒復(fù)原所以需要經(jīng)常打坐運氣,這個時候云娘就會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拿著一本小冊子畫這里的植物并給它們起名字,
對于當(dāng)初令自己記憶深刻的結(jié)紅果子的樹,出于報復(fù)心理,她想叫它紅綠樹,因為它的果子是紅的,葉子樹干是綠的,剛打算提筆寫下就有一個果子直接砸她頭上,汁水四濺,她更生氣,惡狠狠的罵了它幾句又接著寫,然后果子落的更多了,全砸她的身上,
連著三次都寫不成,她扭頭看著那個看熱鬧的男人,憤憤不平,“看什么,還不帶我去熱泉”,豎眉瞪眼,熠熠生輝,最后的最后那個名字沒寫成,而是用了丹碧,這還是那個男人起的,她不明白,這不還是紅綠嗎,怎么那棵樹就不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