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驕似乎又要沉睡過去,她已經(jīng)出來太久,身體有點吃不消。如果不是昨日強烈的想出來看看瑾言,怕是她不知何時才會醒來。她不舍得,緩慢的閉上眸子,眉睫一閃一閃,最后看到瑾言的臉龐落入自己的眼簾下,才淺笑著閉上雙眸。
焰赤看著奇怪,“這剛醒,怎么又昏了過去?”
阿楚也是擔心,“是啊,怎么會這樣?”
……
銀色飛鳥回來了,它飛至瑾言的肩上落下,在他的衣衫上啄了啄。瑾言將他拿到手中,銀色飛鳥說:“他們在宮外十里的一座山洞中,那里守衛(wèi)深嚴,布有許多結(jié)界?!?p> 瑾言滿意的對它笑笑,飛鳥立刻幻成一陣銀光,飛向瑾言的衣袖中。
阿楚以為銀色飛鳥是一只未修煉成形的小妖,不會說話??吹竭@幕,她突然覺得卑從心來,恐怕公子周圍靈力低微的就只有自己。就算小笣她是個凡人,但是她身上卻有許多優(yōu)秀的地方,還天賦異稟,妖獸難以近身。自己從小就比妹妹弱許多,學東西也不及別的狐貍學得快,她想,也許自己就是天生愚笨了些吧。
焰赤見到銀色飛鳥,他問瑾言:“你叫銀蒼去干什么事了?”
瑾言回道:“干什么也無需告訴你吧?”
焰赤又被他氣得臉紅,“我一路跟著你到青丘,幫過你不少忙,但現(xiàn)在為止,我都還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瑾言漠然置之。
而后說道:“在昆侖山我就說過,不必你幫忙?!薄罢l叫你跟著來了?”
焰赤氣憤著白他一眼,甩手走了。
沒多久卻又回來,但身旁多了一個人,銀發(fā)藍眸,彬彬有禮,溫文儒雅的模樣。
瑾言見到玄魚機,微微作揶致禮。玄魚機站在焰赤的身旁,也禮節(jié)性的回了一禮。他整張臉蛋舒展開來,問焰赤道:“這位仁兄是?”
焰赤沒好氣地回道:“你叫他白眼狼吧!”
玄魚機哈哈大笑,“沒見過魔君兄小肚雞腸的時候呀?哈哈”
瑾言雙手作揶,“在下言瑾”
“青丘玄魚機?!毙~機回禮后道,言瑾兄,你的名字好熟悉啊?!薄?p> 待兩人互相介紹后,焰赤插過話來,“魚機老兄,聽聞你青丘有許多耍玩娛樂之地,你能帶我們出去耍玩一番嗎?”
玄魚機道:“魔君兄的記性不好???你是忘記前不久才在外面令我難堪?”
“魚機兄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當然要做點事情讓魚機兄對我印象深刻些才好,不是怕日后魚機兄又去游閑了,記不得魔界焰赤?”焰赤說話間帶有諷刺的味道。
玄魚機倒是聽出幾分,挑挑眉,“魔君兄這是何意?”
焰赤突然意味深長,“千年前天魔大戰(zhàn)也不知魚機兄在何處游閑去了?”
玄魚機臉色突變,“魔君兄話里可有其他意思?”
“我想,魚機兄那日若在,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天魔之戰(zhàn),幾萬將士血流成河而冷眼旁觀吧?”焰赤突然之間冷峻下來。哪壺不開提哪壺。
玄魚機最不愿意回憶的事情便是千年前的天魔之戰(zhàn)。他冷地抽動一下,從臉色看有些痛苦。千年前的事情再次映入眼簾。
“那日焰竡攻進天門之時,自己去與他周旋過,希望他放棄此次攻打天界的決定,我早早看出了天君的計謀,他不過想將計就計收復魔界。自己向焰竡分析幾點因素,一來天界不是他眼中的萎靡不振,并不是所有的天仙都養(yǎng)尊處優(yōu)。二來天界太子瑾言修為極高,據(jù)說三千歲便受雷,風,火,電四大極刑飛升上神,手中還有一支秘密的飛鷹戰(zhàn)隊。三來,據(jù)說天界的歸墟之眼已經(jīng)尋回。所有的因素都對魔界不利。哪知焰竡剛愎自用,覺得自己是天生的王者,對于那次戰(zhàn)役,他有勢在必得的決心。他以為我想拖延時間,于是便把焰藍偲叫上前來,對我說:“天界早該換換血液,你今日說這么多廢話,無非是想幫助天界,今日我且問你,你要義,還是要情?”
“焰竡用火焰刀架在藍偲的脖子上,當時我徹底慌了,想不到焰竡竟然能拿著自己的親妹妹做為威脅,我看著藍偲渴望,害怕,期盼的眼神,感覺心臟被誰狠狠的鞭打,最后,我對焰竡說,“放開藍偲,如若你真要戰(zhàn),我到有個法子?!?p> “想不到焰竡真的放開了藍偲,我接手摟住藍偲,叫她別怕。她點頭,同時眼里全是淚水的對我搖頭,叫我不要說。”
“焰竡拿火焰刀無聲的威逼著我們,我知道如果我不說,焰竡肯定會殺了藍偲,他的眼神里全是熊熊烈火,寫滿了欲望與殺戮。為了保護藍偲,我對他說了法子,我告訴他,有一種召喚陰兵的法子,用陰兵來消耗敵人戰(zhàn)斗力與破壞敵軍陣形是最抵用的法子??墒牵抑桓嬖V他前面部分,只能召來少數(shù)陰兵,不知為什么,他竟然能用前半部分的口訣召來上千陰兵。至今,焰竡如何做到的我也未知。
藍偲對我使勁的搖頭,掐著我胸脯的肉不讓我說,當我向焰竡說完的時候,見到她對我冷漠的眼神,仿佛我與她隔了一個天地的距離。她慢慢掉下眼淚,快速的奪過焰竡的火焰刀,在自己的脖頸上一抹,血絲飆濺。在她慢慢倒下的時候,她瞥過眼,寫滿失望的對我說:“此生已到盡頭,我不愿做個千古罪人。”
“當時,我瘋了一般上前抱住她的軀體,用靈力護住她的體溫。焰竡見妹妹已死,我又瘋掉,就不再理睬我們,自己帶領(lǐng)軍隊攻進銀河。我守著藍偲的尸體五天五夜,直到靈力護不住她的體溫。我漸漸恢復理智后,想到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想到藍偲最后的話,拼命的跑去銀河之畔,可是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連具兵將的尸體也沒有,只有血色的流水。”
“以前原本想,招來一些陰兵,天界太子應該能抵得住,并且,召喚陰兵,焰竡的體內(nèi)會隨陰兵之氣而走火入魔,漸漸功心而亡。可是,事情的發(fā)展卻是始料不及。最后才知,連狐帝的孫女玄妙驕也為此死亡?!?p> “我是想化解那次戰(zhàn)役,卻不料事情反而更加弄巧成拙。我想化解戰(zhàn)役,我想救出藍偲,最后什么都沒做成,反而害死自己的情人與疼愛的侄女。”
玄魚機的思緒飄得好遠,他越回憶越痛苦,越痛苦越自責,越自責越是承受不住這個根源以及根源產(chǎn)生的后果。他的臉開始變得扭曲難耐,頭痛得開始炸裂。他抱住自己的頭,抽泣著對自己說:“不是我,藍偲,不是我,妙驕,不是我,不是我……“
瑾言見到玄魚機思想處于瀕臨狀態(tài),立刻朝他施了安睡法術(shù)。
焰赤也被玄魚機這樣的模樣驚著,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玄魚機是大荒有名的靈力修為者,上一次在軒轅之痕的大荒比賽中,他就拔得頭籌。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讓他如此的驚恐,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