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笣顯得分外緊張,她眼巴巴的看著躺在床榻上的阿楚。那是她以前日日夜夜守護著的生命,她特別盼望她初醒的樣子。
阿驕體內的魂識漸漸融合,形成了一股新鮮的生命力,之所以新鮮,是因為以前在阿驕的魂識里,她從未感覺自己的魂識這么強而有力。
她的魂識已經(jīng)初醒,在她的體內跳動不安,是很興奮。可是,她突然有有一絲錯覺,怎么有些記憶好模糊。
阿驕迫不及待地讓魂識集合身體,命令自己醒過來。
她緩緩地睜開眸子,許久不見光,只能瞇著眼睛。一個,一個的人影逐漸出現(xiàn)在她的眼簾里。
她的眼神停留在那件玄青衣衫上,目光由下而上。他今日穿了一件繡有百合花樣圖案的衣服,因著色是黃白,所以那幾朵栩栩如生的百合在玄青色的衣衫上顯得很是特別,好看。目光移至他的臉,此時,有一絲陽光從門縫中悄然無聲的溜進來,打在他的臉上,完美的輪廓,挺拔的鼻子,忽略那一雙冷漠的眼睛,阿驕看得恍惚了眼,駐足良久。
狐帝與玄羅燁以為阿驕雖然醒了,神志卻慢了一步醒來。要不然,她在傻傻地,眼睛直勾勾的在看著什么呢?
他們立刻喚來羅素,經(jīng)羅素觀察過后,告訴他們,王姬已經(jīng)好了,只需補給些營養(yǎng),便可下床活動活動。
幾個月來,阿驕吃的都是些流食,所以羅素倒是說得不錯,她需要吃些好的來補補身子。
瑾言知道阿驕醒了后,便放心了,受人之托,必當辦妥。雖然他也說不好是誰托的自己,究竟是阿驕的還是阿楚。
此時,他并未對她產(chǎn)生任何感情。雖然去過了她的魂識,但他心中只有玄妙驕。
盡管都有個“驕”字,但瑾言在情感上卻是一個能拿捏得分明的人。
她不是她。
瑾言靠近阿楚的床沿,按道理說阿楚也應該醒了,可是眼下沒醒,所以想看看是否在渡魂識的時候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錯。
剛剛走到床沿邊一點,就聽“哇……哇”似于孩子的啼哭之聲。
玄羅燁見自己的大女兒,如嬰兒般的哭聲,萬般無奈,他不知道自己祖上到底有沒有造孽過,讓他一家如此不順。
玄羅燁的夫人慢慢的撫摸大女兒的臉,阿楚才稍微好一點兒。小笣自告奮勇的說,“以后阿楚由她照顧?!?p> 玄羅燁夫婦二人同意了,一方面因為他們還需要去尋阿驕的其他魂識,一方面小笣是五靈珠所化,已經(jīng)與阿楚相處了幾千年,定能對阿楚無微不至。盡管阿楚現(xiàn)在的行為如嬰兒一般,可是身體已經(jīng)是個姑娘家了,所以交給小笣,他們夫婦二人很放心。
阿驕問爹娘,“姐姐怎么了?”
玄羅燁將往事與這幾天的事告訴她,阿驕明白了個大概。但是,她還是有點腦殼疼,照這么說,自己相處幾千年的姐姐是自己,而現(xiàn)在姐姐成了這番模樣,卻不變成了妹妹?”
她打算不想了,畢竟剛醒,不能用腦過度。她聽見自己肚子叫的聲音,對娘親說想吃碗,肉沫子餛飩。
狐帝聽到后立刻招呼侍從,命宮里最好的廚娘伙夫,做出世上最美味的肉沫子餛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愛女之心,盡管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自己的親生閨女,只是帶了一部分血緣關系。
阿驕這才看到屋子里竟然還有這么多人,狐帝,狐帝的衛(wèi)士,還有幾個模樣俊俏的姑娘……
她見過狐帝,不明白狐帝的舉動,但沒有再嫌蒂她一家人,她是應當向狐帝行個君禮的。所以她微微起身,打算拜見狐帝。
狐帝樂得哈哈大笑,說:“幺兒,我是爹爹,你記起來了嗎?”
這實在讓阿驕一頭霧水,心想,不是發(fā)生了什么爹娘把自己賣了的事情吧?可是看眼下的情景,也不大像啊。
阿驕不明所以,“狐帝說我……是你女兒?”她瞪著雙眼,不可相信的用手指著自己問道狐帝修羅淼。
狐帝撫摸著她的額角,“是啊,你就是我的女兒……”
阿驕是想否認的,可是見修羅淼眼里滿滿的父愛之情,不忍心,又感受到那手如春風般溫暖……她實在沒有辦法,咬咬牙,心想,“就當自己多了個爹爹吧?!?p> 不到半個鐘頭,廚娘端來餛飩,阿驕吃得連盤子底都快舔干凈了。果然,狐帝說的話還是有用,確實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餛飩,比娘親做的還好吃些。
瑾言見她這副模樣,也著實有點吃驚,但眼睛有了一絲笑意。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孩子家,吃東西可以吃成這樣。這也和他見到她第一次不大相似。第一次見她,只覺得活潑話多了些,但舉止還是文雅,可是,眼下看來,也不能稱作一個文雅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