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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夢未央之風起時

第十六章

長夢未央之風起時 墨賢之新 3459 2019-06-16 03:04:15

  云凌城

  風卷黃沙,殘陽如血。邊塞的壯麗遠非京城這樣的繁華之地可以想必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或許就是對邊塞壯美遼闊最為真實的寫照。茫茫黃沙,除了偶爾飄過的飛蓬,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了。邊塞,是揮灑鮮血的地方。兵戈相見,馬革裹尸,這些,在邊境幾乎天天在上演。

  住在這里的人早已習慣,就算呼進的氣里裹挾著黃沙,他們也仍然沒有任何退縮。因為他們知道,在他們背后,是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小家,以及這整個國家。夕陽的余暉映照在鐵劍上,發(fā)出凌厲的鋒芒。

  云凌城上,兩個人正站在城墻之上,眺望著遠方。遠方火光沖天,似乎那邊的熱鬧連這么遠的他們都能感受的到,而這火光格外的刺眼。

  “父王,他們終于退了!”說話的人,是一個年輕男子,衣著鎧甲,頭發(fā)凌亂,臉上,手上到處都是鮮血。一只手還被布條纏上,掛在脖頸上。

  說話的人叫墨云生,大將軍府的少帥,不過他并不是墨鐵的親生兒子,而是墨鐵收的義子。不過這些年來,墨鐵早已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來對待,甚至把墨家軍少帥一職都交給他。足以看出墨鐵對于墨云生的厚望。

  墨云生也不負眾望,這些年跟隨墨鐵南征北戰(zhàn),不畏生死,敢于沖鋒在前,而且善于謀略,立下的戰(zhàn)功無數(shù),他也逐漸被朝廷以及墨家軍的眾人所信服

  墨云生如此作為,是為了報答這么些年墨鐵以及大將軍府的養(yǎng)育之恩。他知道自己并非墨鐵親生,不過他早已把墨鐵視為親生父親。

  而現(xiàn)在,這對父子倆正站在云凌城的城墻上。“是呀,他們終于退去了。”說話的正是墨鐵,人人敬仰的大將軍。

  此時的云凌城,尸橫遍野,城墻上到處都是弓箭和鮮血,城墻下尸體堆積如山。墨家軍的,匈奴人的都有。城墻也不像原來那樣完完整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破損,墨家軍正在乘這個機會抓緊時間修繕防御工事,以及救助傷員。

  這些天來,墨鐵和墨云生以及墨家軍已經(jīng)不知道抵擋了多少次的進攻了。傷亡的人員越來越多,城里的物資也越來越少。朝廷的救援卻始終不見蹤影。這讓墨鐵的心里惶惶不安。

  “父皇,城里的糧草不多了,依我看來,冒頓不會再和我們耗下去了,下一次,很有可能他會集結(jié)所有的力量,強行進攻城門,到時候,可能真的就守不住了。”墨云生露出一臉焦急的樣子。

  不只是他,這些天來,墨家軍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怎么休息過,再加上物資短缺,很多人都快沒力氣了。現(xiàn)在支持著他們的,也只是那一股子信念了。不過這信念是脆弱的,如果繼續(xù)堅守,云凌城被破只是遲早得事,到時候,誰都走不掉。但如果這個時候棄城而走,匈奴的軍隊將會迅速南下,大片的土地將會被侵占。

  哎,墨鐵長嘆一聲,他又何嘗不知道這樣堅守下去,全城的人都會因此送命。如果支援的人馬不到,憑他們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匈奴人的對手?!霸粕阌惺裁聪敕▎??”墨鐵眺望著遠方,遠方的火光真實匈奴所在的地方。

  “父王,現(xiàn)在云凌城已經(jīng)守不下去了,撤退只是遲早的事,冒頓來勢洶洶,如果沒有結(jié)果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依孩兒所見,父王現(xiàn)在應(yīng)該帶著城中百姓先行撤退,而孩兒率領(lǐng)殘余的人繼續(xù)守城,為父王和百姓爭取時間。這才是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了。”

  “不行,如果真按照你這樣,留下來的人不就是等死嗎?這樣堅決不行,要走也是一起走,父王怎么可能把你就留在這兒!”墨鐵沒想到墨云生竟然會想出這樣的方法。

  “父王,如果一起走,傷員加上百姓,肯定誰都走不掉,如果沒人拖延時間,所有人都走不掉的!”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就算最后戰(zhàn)死在這兒,我也絕對不可能丟下你和其余的人的。墨鐵的話說的很決絕,一點兒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墨云生知道墨鐵的脾氣,看到他這么強硬的態(tài)度,他知道,這方法行不通了。

  “那還是從長計議吧!”墨云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對父子倆不知站了多久。

  “父王,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突然,墨云生說話這樣一句話來。

  “嗯?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墨鐵有些疑惑。

  “父王,半個多月前,我們的補給中斷,整個邊境的補給都比較緊張。按理說,這件事只有朝廷和我們知道??墒?,奇怪的是,這個時候匈奴突然就起兵進攻邊境,而且還選擇了云凌城這樣一個防守力最為薄弱的一個地方。如果不是父王提前調(diào)整了邊境的布防,云凌城怎么可能堅守這么久!”

  “是呀,確實很奇怪,這么些年,匈奴在邊境偶爾有小動作,不過都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自從當年在北燕山重創(chuàng)了匈奴的主力,邊境這些年也安穩(wěn)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補給一斷,匈奴人就來勢洶洶,這樣的巧合,確實有點兒說不過去。”

  “這些天一直在抵抗匈奴人的進攻,我都還沒來得及細想?,F(xiàn)在看來,我覺得,這次匈奴的突然進攻絕對不是什么偶然,我覺得,人為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墨云生嘆了口氣,緩緩說到。

  “你的意思是,補給的中斷和匈奴進攻有聯(lián)系,可是當時我就派人去調(diào)查過了,確實是因為暴雨,補給的船隊觸礁,所以才導致的補給中斷?!蹦F很疑惑,他雖然不明白墨云生的意思,不過他也隱隱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

  “也許,補給中斷這件事是個偶然,但是,匈奴的突然進攻卻不是什么偶然!”

  “你的意思是…!”

  “父王,如果孩兒猜的沒錯,有人把補給中斷這件事泄露給匈奴人了。如果這個假設(shè)成立,那就意味著泄密的人要么是這邊境之人,要么,就是朝廷的人!不過如果是邊境之人,假如邊境失守,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也就是說,朝廷中的某個人,有很大的嫌疑!”

  此話一出,宛如晴天霹靂,墨鐵的表情也變得嚴重起來。墨云生這番推測,說的很有道理。他這么多天,心里一直有很多疑惑,不過總覺得差點兒什么,如今,墨云生的這番話,讓他恍然大悟。這么多年,以墨鐵對于匈奴人的了解,他們當年吃過虧,不可能在同樣的問題上犯第二次錯誤,如果這次進攻只是巧合,那冒頓在知道云凌城防守的是墨家軍時,也該撤退才是,不過現(xiàn)在看來,匈奴人一點兒這樣的打算都沒有,也就是說,這次的來犯,明顯就是有備而來。

  “不過父王,雖說我們現(xiàn)在知道,可能是上面的某個人把邊境的情況給泄露出去了,不過現(xiàn)在我們也沒辦法知道是誰。就算我們知道是誰,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jù),同樣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且我們現(xiàn)在還面臨著當前這個巨大的困難,實在沒有辦法再去調(diào)查這樣的一件事。”墨云生長嘆一聲,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失落,這樣的神情好多年沒在他臉上看到過了。

  墨鐵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孩子,你說的沒錯。即使真的有人想要讓這邊境陷入水深火熱的地步,我們現(xiàn)在也沒辦法阻止他,當務(wù)之急,我們的敵人是匈奴人。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局面我沒遇到過,什么樣的危險我沒經(jīng)歷過,墨家軍所有的士兵,也不是被這樣的局面嚇大的。我們背后,是我們的父母,兄弟,親人。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敵人從我身上邁過去。我也相信,墨家軍所有的人,也有著和我一樣的想法!”這番慷慨激揚的陳詞,在這荒涼的邊塞夜晚顯得格外的振奮人心。是呀,軍人保家衛(wèi)國,戰(zhàn)死沙場,這才是宿命,如今,又還有什么可怕的了呢?

  墨云生微微笑了笑,沖著墨鐵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朝著兩人走了過來?!按髮④姡賻?!”這個人向著墨云生和墨鐵行禮。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墨云生收起了笑容,轉(zhuǎn)過來,面對著他。

  “回少帥,朝廷回消息了!”說完,這個士兵從懷里掏出來一封信,遞給了墨云生。墨云生因為有只手受傷,他便把信交給了墨鐵。墨鐵立即打開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墨鐵終于看完了。墨云生急忙問上面說了些什么。

  “陛下說,已經(jīng)安排六皇子率兵趕來邊境支援了,而且,朝廷商議,讓甘州營和陽城軍先支援咱們,同時讓補給盡快補上。”墨鐵緩緩的說到。

  “甘州營和陽城軍?他們最多也就派驍騎營能夠及時趕到,僅僅只靠驍騎營,來了也于事無補呀!朝廷這個商議,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呀?!蹦粕疽詾?,朝廷的回復應(yīng)該能有很大的效果,沒想到還是那樣,他這么些天早就這樣考慮過了,不過最終也被他否定了。

  墨鐵也默不作聲,他也知道這個回復,無非是讓他們繼續(xù)堅守,沒有實際太多的改變。面前的危機也一樣解決不了。

  “大將軍,這里還有一封信,是給您的?!?p>  “嗯?還有一封信!還是給我的?這個時候還會有誰給我寫信?”墨鐵和墨云生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

  士兵從懷里掏出另一封信,并且同時說到:“回大將軍,這是大皇子殿下特意囑咐我的,讓在下務(wù)必要親自把這封信交到大將軍您的手里!”

  墨鐵接過信,“誰?大皇子劉景云,你的意思是這封信是他寫給我的?”這更加讓墨鐵很疑惑了。隨即他打開了信,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只見墨鐵突然大笑起來,一拳敲在了城墻上。“好計策,真的是好計策!”一旁的墨云生一臉詫異,他不知道為啥墨鐵會突然大笑起來,還突然說出那樣的話。

  隨即,他單手從墨鐵手里接過信,仔細看了起來,在看這封信的時候,墨云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奇怪。

  

墨賢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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