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水晶球復(fù)現(xiàn)罪行和院正念每人竹簡上所犯的罪行就浪費了大半日,時辰到時,監(jiān)斬官一聲令下,數(shù)十個劊子手手起刀落,幾十個腦袋一齊落下,場面異常壯觀。觀斬臺下驚呼一片,鮮血四濺的景象是只有和上將軍在戰(zhàn)場殺敵的李赫才曾見過的刺激。月荷一直盯著張寧亨和趙天日,他們沒有哭得歇斯底里,更多的是懼怕。
“呵!”月荷輕笑一聲,平靜的看著監(jiān)斬官下著另一道命令:“凌遲!”
于是站在張寧亨和趙天日身后兩個經(jīng)驗豐富的劊子手用和平日砍頭不同的一種類劍的精致小刀在兩人身上一刀一刀的劃著。因為兩人在押赴刑場之前嘴里就已經(jīng)塞好了抹布,所以就是疼也叫不出聲音。因為這千刀萬剮的要義就是一刀一刀使人血盡而亡,故而這兩位經(jīng)驗頗豐的老手還是仔細連夜研讀了關(guān)于行使此刑的文卷才敢下手。
時間慢慢過去,觀刑的百姓大多不忍都離開了,只有月荷還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一點點變得血肉模糊的兩個人始終微笑著??衫詈者€是看到了她眼中不易察覺的難受,不知道是恨意還是悲涼。
“劊子手們還要繼續(xù)割下去,每兩個小時休息一下,直到太陽下山,他們也挺辛苦,今天的伙食多加些肉吧。”月荷面無表情的對李赫吩咐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天的月荷一切如常,直到夜深才帶了一個包袱獨自出了門,李赫有些不放心便跟在身后。月荷去了斷頭臺,其余幾十個人的尸體已經(jīng)清理干凈,但是斷頭臺上還是血淋淋的一片。
月荷像是沒有看見那些未凝的鮮血一般,一步步走上斷頭臺,來到張寧亨面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自語道:“還沒有死啊,真是禍害遺千年!”說著,她打開布包,拿出鹽,一把把輕輕的撒著,聽見身前的人似乎有了些動靜,又拿出酒,慢慢的淋著,然后說:“你看,我對你還不錯吧,就算你做了那么多錯事,我還是想用鹽和酒來洗清你的罪孽!”
“是你!”早已沒有人形的張寧亨終于開口,“獄中時我祖父曾開口相求,你身邊的李赫將軍答應(yīng)了的,不是說只要我們把當時害你父母流放的官員、對他們施刑的衙役還有在學(xué)堂欺負過你的同窗、在你為奴時對你打罵的嬤嬤們的罪證盡數(shù)上繳就會放了我們嗎?是我們的人沒有把東西拿給你嗎?還是祖父的孝敬沒有給夠?你們不是撤去了祖父和表兄的鞭刑,還給他們換了上好的房間?”
“哈哈哈……你竟會相信我?你以為我還是五年前那個人善被人欺的小傻子嗎?當初害了我和我父母的罪魁禍首不正是你和你爺爺嗎?”
“你……”酒和鹽加大了傷口的痛楚,張寧亨疼得齜牙咧嘴。
月荷親自動手,她拿出刀,很小一把,又尖又細,刀上喂了毒,確保之后張寧亨的死狀會十分丑陋。刀子在月光下泛著異常滲人的幽光,正是李赫送她的那把幽蘭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