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茂揮杖將周身絲線盡數(shù)崩斷,雖然臉上被絲線勒出了幾道血痕。但身上卻只留下道道白印。心道:“若非胡練過一年鐵布衫,今日恐怕要被贊格那小子的絲線勒分尸啦!”但那二鶻先中慧玄一招,而后又中司徒茂一招現(xiàn)在卻也無力再戰(zhàn)。司徒茂提杖要取二人性命時,膝窩卻突然間一陣劇痛跌倒。司徒茂本就年老力衰,在加上之前中的一箭,黑盤螺又極耗力氣,一時間竟不能起。
毒瘴中只聽烏應不停大叫:“肖處離!肖處離!你這縮頭烏龜,快給老子出來!”“哼!邪魔妖人,你道爺在此!”烏應卻只聽其聲,不見其人。聞聲過去,卻看見肖處離被幾名大昭寺僧人擁簇其中。僧人對烏應喊道:“施主,肖掌門已武功盡失。我武林中人不殺不會武功之人。按說有何仇怨也該一筆勾銷了!”
肖處離卻推開幾人,走了出來?!皫孜恍煾?,不用跟這武林敗類講什么江湖道義,我肖處離一生除魔衛(wèi)道殺了不少大奸大惡!早已想到有此一劫!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你們不是他對手,千萬別為我枉送性命!”
“哼!臨死還不忘逞英雄,我今天偏偏就要當著天下人的面戳穿你這妖道的真面目!肖處離!我問你話,你可敢如實回答?”
“肖某一生坦蕩,有何不敢?”
“好!你可記得一個騎白鹿的女子?”
此話一出,肖處離如夢驚醒。隨即搖頭慘笑道:“肖某一生只此一錯,你要為此殺我。我也無話可說,甘心受死?!?p> “那騎白鹿的女子,本是我的妻子!我二人本為苗縣巫醫(yī),不會半點武功,只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一次上山采藥的途中,這妖道突然沖出,不知為何一掌便打傷我妻子。我救妻心切,遍嘗百草,最后四肢收縮,五官異位,變成了這幅模樣!”烏應越說越忿,最后兩行熱淚滾滾而出??吹贸鲭m然時隔多年,談到亡妻烏應還是無比傷痛。
“原來,你殺人練功,是為殺我報仇。這些枉送的人命竟因肖某而起。肖某死不足惜,但肖某身死此事便了,你不可再害人性命!”
“要你管!”說罷,將一條黑身紅足的蜈蚣射向肖處離。肖處離旋即跪地,隨后盤膝坐禪。烏應卻緩步走向肖處離:“肖道長好定力!這蜈蚣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萬蟲噬心,皮下奇癢,肌若針刺,挨足了三天后,便會心肺麻痹窒息而死。要是熬不住,就舉刀自盡吧!哈哈哈!”
僧人見肖處離已汗如雨下,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便斥責烏應:“士可殺不可辱,施主怎如此惡毒!”
“哼,殺我愛妻,毀我一生,肖處離不惡毒嗎?只一死,難解我心頭之恨!”說罷便手舞足蹈,狀若癲狂,口中高呼:“蝶兒,蝶兒,我終于為你報仇啦!哈哈哈!”再也不理眾人,最后奔出大昭寺。
查普曼已飄落在地與慧玄動手。只見顆顆六角火信已將萬佛鐘燃虛,查普曼雙指直指慧玄,數(shù)道火線破指而出。點向六角火信,萬佛鐘旋即破碎,慧玄在內(nèi)一招大空明手印擊出,十道虛影前后呼應。撞在火線上,竟然被火線灼穿?;坌_生蘆葦,看似緩步騰挪,其實躲過火線。而查普曼雙拳其出,雙拳外裹炙火貔貅對向手印,只見已殘破的大空明手印登時燃盡,而查普曼雙拳上的炙火貔貅卻越漲越大。
慧玄隨即大驚,自己蓄平生功力的一擊,自問江湖中人無人敢硬接。查普曼卻面無難色,一時想不通究竟為何。卻見查普曼舉雙拳襲來,慧玄無法,引阿難陀,羅睺雙法相護身與查普曼互拼拳腳。只覺每每觸到查普曼的雙拳,護身罡氣便會少上一分。而查普曼火紅的雙拳便會漲上一分。心道,莫非這查普曼可吸他人罡氣化為己用!想罷,便收罡入體,只以一套大昭寺入門拳法對敵。連閃查普曼雙拳,而后一個掃堂腿將查普曼絆倒。但查普曼是為鶻勾,雖下盤不穩(wěn),但背有雙翼。臨倒之際,振翅而起,雙拳直杵慧玄?;坌梗刂醒獨夥恐藷犭y當,點點罡氣化為虛無。
慧玄自覺罡氣點點而逝,雖不知查普曼還有何后招,但也只能拼死一搏。便雙手合十,十佛陀法相破體而出。將查普曼團團圍住。查普曼心知不妙,便振翅而起。十法相與慧玄起身而追,但查普曼空中連連彈出十幾枚六角火信,皆附于法相身上,而后與慧玄空中拆招?;坌o視查普曼火拳,招招攻向要害。同時十法相在查普曼周身穿梭不斷,就算他緊守要害,此時也是鼻青臉腫。慧玄則更慘,渾身被查普曼火拳灼的皮焦肉爛。但查普曼感覺到,法相的威力越來越弱,打在身上的力道一招不如一招,心中明了,十法相已慢慢被火信侵蝕。自己熬過這一時三刻,慧玄必死無疑。但卻看見白墨的幾道青影飄在二人周身,不知是何用意。
轉(zhuǎn)眼間十法相潰散,查普曼一拳將慧玄轟出,而青影幻實為白墨,扶住慧玄,飄落在地。
查普曼再飛身沖向慧玄時,卻被一膀大腰圓,額上獨眼,獠牙外翻的的青藍虛怪攔住。查普曼擲了幾枚六角火信,又引火線直刺,卻見這青藍虛怪翻倒,卻不散碎,也不見弱。正大驚,自己這功法可燃盡天下罡氣,卻為何燃不了這怪物!卻聽一男子朗聲笑道:“哈哈哈!這是冥靈,并非罡氣?!?p> 眾人抬頭,只見梁上坐著一青袍男子,劍眉星目。但隨即一盤鐃鈸飛出,砍向男子,只見男子一手化作幽綠鬼爪一把抓住鐃鈸。又有一人身側(cè)一柄九環(huán)刀,一柄龍骨鞭不斷回轉(zhuǎn)。翻進大昭寺,與梁上男子怒目對視。
查普曼上前拱手道:“候宗主!冥羅宗祖宗遺訓,向來不插手江湖紛爭,候宗主這是何意?”
“祖宗遺訓說的是冥羅宗,現(xiàn)在是我自己要救這師父,與祖訓無關(guān)?!?p> 查普曼氣郁,慧玄重傷,余下眾人自己轉(zhuǎn)手可破。突然卻出來這么個家伙,奈何自己與慧玄相斗,耗了七層氣勁,現(xiàn)下定然不是他對手。眼珠子一轉(zhuǎn)便說道:“既然候宗主求情,那自然要給候宗主這個個面子。只是我等早想與候宗主結(jié)交,不知可否道舍下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