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語聞言覺得有些好笑的抱起雙臂靠在床柱上道:“你想一命換一命?”
“反正你不告訴我,我不一樣的要死嗎?!”安弦泣則氣鼓鼓的抱起雙臂,閉上眼睛,頭扭向一邊。
“你這句話……倒說的挺準(zhǔn)的?!?p> 安弦泣聞言睜開眼,皺起眉頭,感覺這廝話里有話啊……果然,接下來他又道:
“因為這毒……無解。并且按你上次與我說到的狀況,你大約還有……”他說到這,好像是故意停頓讓安弦泣著急似的,掐起手指煞有介事的算了算,然后微微一笑:“不到半月可活了?!?p> 什,什么?半月?安弦泣聽完這話就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然后心里越想越氣,越氣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然后就真的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嚎:
“唉!這什么垃圾玩意兒穿越啊,我這剛進新手村還沒做點什么呢,就一會兒被暗殺一會兒被下毒的,現(xiàn)在還只有半個月,不是,不到半個月可以活了,我怎么這么命苦啊!唉喲……”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嘴里含糊不清,解語在一旁根本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但她要是再這么哭下去,整個院子的人恐怕都要被引來了。
他大約是沒見過一個女子能哭得這樣稀里嘩啦的,一時間有些慌亂,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了,雖然想阻止她卻不知用什么法子好……畢竟,以前做訓(xùn)練時,也沒教過這些東西。
他思來想去,左右權(quán)衡一番,最后無奈的說道:“我可幫你延緩發(fā)作時間?!?p> “真的?!”
安弦泣一聽這話立馬止住了哭泣,吸了吸鼻涕,抬起一張哭花的臉望向解語。
解語看她一臉淚痕,慘兮兮的樣子,從身上掏出一方手帕扔給她:“你先擦干凈臉?!?p> 他實在不太能看這樣的場面。
安弦泣聞言一邊抽泣一邊用手帕抹了兩把臉,然后伸手想將手帕還給解語,但是那上面眼淚是眼淚,鼻涕是鼻涕的,讓他著實下不去手去接。
“還給你……”她帶著哭腔將手帕往解語腰帶里一塞,然后進入了正題:“你說你有辦法,你有什么辦法?”
“你所中之毒名為——化神銷識散?!苯庹Z一邊說一邊趁她注意力在自己臉上,用衣袖裹住手指將那手帕夾出腰帶,隨手丟了出去。
“……消食散?那聽起來像治療消化不良的啊……”安弦泣問號臉。
“非也,乃是銷毀之銷,神識之識?!?p> “噢……所以這毒到底怎么解?”
“無解,只能延緩而已?!苯庹Z搖頭。
“……唉,延緩就延緩吧,多活幾天是幾天。”安弦泣搓搓鼻子無奈道:“你快說說怎么延緩?!?p> “我有可抑制毒素的丹藥?!?p> “你有?”安弦泣突然想到之前在芳泉宮搜出的那些瓶瓶罐罐,便問道:“該不會是你們組織批發(fā)……不是,都有吧?”
解語愣了片刻,大約是是奇怪她如何知道的,又突然想到昨日的芳泉宮之行,便點點頭,然后道:“我可以給你丹藥,但你要幫我辦一件事?!?p> 嘿,這廝怎么還講起條件來了?安弦泣撇撇嘴,但目前也沒更好的辦法,她便問:“什么事?有生命危險的恕我拒絕,我要是為了救自己的命而搭上自己的命,那又有什么意義?”
“于女君而言,再容易不過的?!苯庹Z揚起他的招牌溫柔笑容:“你若在芳泉宮搜出一本名冊,務(wù)必交給我?!?p> “你是說,記錄了玄星皇室在安鉞埋下的暗探信息的那本名冊?”
“你已全然知曉了?”解語這回是真的有些驚訝了,畢竟她連自己的來處都查清了……
其實他最初提議去查案,就是想趁亂將名冊找到并拿走,不過到了現(xiàn)場之后發(fā)現(xiàn)公子們都在院子里待著,他若是要求一同查案,恐怕會引起注意,所以只得放棄,與眾人待在一起。
而安弦泣心里則暗暗道,不但知道了,估計女帝都已經(jīng)開始拔除那些隱藏在各處的暗樁了吧……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說出來沒準(zhǔn)會引起解語的殺心,便小心翼翼道:“嗯……是,是吧……”
“那名冊現(xiàn)在何處?”解語突然靠近安弦泣,語氣也變得嚴(yán)肅狠戾起來。
她察覺他身上透出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下意識的向后縮了一點,顫抖著道:“不,不太清楚……”
“呵,不清楚?我猜……”解語眼神越發(fā)冷漠,嘴角勾起了一絲令她感到熟悉又害怕的冷笑,然后開口道:“是呈于女帝陛下了吧……”
解語身上那種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安弦泣已經(jīng)緊張害怕到了極點,閉上雙眼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雙初見時溫柔勾人的黑瞳已經(jīng)染上了暴虐與狠戾。
“回答我……”解語繼續(xù)欺進,如野獸一般從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聲音。
安弦泣越發(fā)害怕,顫抖個不停,也許是這次的解語身上釋放出的氣壓真的太過強烈,她竟一掃平日里強裝沉穩(wěn)的性格,不知哪根弦搭錯竟想要大聲呼救。
“救……”
可“命”字還卡在喉嚨里,安弦泣已經(jīng)感覺到脖子上一涼,隨之而來的是動脈和聲帶斷裂而產(chǎn)生的劇烈疼痛感,以及大量噴涌而出的鮮血。
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可血仍然不停的往外冒,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安弦泣不可置信的看向解語,緊皺眉頭,眼里逐漸滲出淚水,用盡最后的力氣向他伸出手,想抓著他的衣領(lǐng)質(zhì)問,到底為什么可以前一秒還對自己體貼入微,后一秒就能這樣毫不猶豫的取她性命?可是卻根本無力做到,更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
解語低著頭,摸不透情緒,手里緊緊攥著匕首,不知因為什么而微微顫抖著。
再過了大約一彈指的時間,安弦泣懸在半空中的手終于“啪嗒”一聲落在她了的身側(cè)。
解語聽到響動,身體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而后緩緩抬起頭,抬手向后抹開散亂在額前的碎發(fā),沾染了血腥的眉眼更加妖冶艷麗。
安弦泣的雙目仍然圓睜著,眼角還掛著未落下的淚珠,面容竟一如從前鮮活,只有擴散的瞳孔可以證明,她的確已經(jīng)殞命。
“我說過,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我便先殺了你,再行自裁……”解語幽幽道,不知是與她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他看著安弦泣,愣了半晌,而后抬手輕拭掉她眼角的淚珠,并輕柔覆上她的雙目。
“我從不輕易許諾,說到便會做到,黃泉路上你等一等我,我這便來了。”
他說完后便捏緊手中的匕首,對準(zhǔn)自己的心上,一刀直入,一聲悶哼后,他氣盡倒地,片刻后……一切都沉寂安靜下來。
Ler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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