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客廳時。
秦清愣住。
桌上除了飯菜,還有鮮花,酒。
酒是紅酒,已倒入透明的水晶杯中,呈現(xiàn)出殷紅之色,令人向往。
妮可換了一身淺紫色連衣裙,頭發(fā)松散地輕束在肩后,令她一對菱形白玉耳環(huán)更引人注目。
她臉上帶著笑意,柔聲說:“秦先生,請坐。”
“你唱的哪一出?”
“恭喜你成為正式的虛實修煉者,未來的虛實遠(yuǎn)征軍與冒險者。”
秦清見她舉杯,只得回應(yīng)。
酒,入口帶澀,咽下后,伴有甘甜與微香。
“也恭喜我正式成為人類,你忠實的侍女?!?p> “人類?”
“喝下后,告訴你?!?p> 秦清只能喝。
“還記得以前曾經(jīng)說過,我與你是一體。你越強(qiáng),我越接近現(xiàn)實。雖是第一階段重塑,我已很滿意。”
她的眼光溫柔如水,瞧著他繼續(xù)說:“我會以正式身份在中洲浮空城住下。往后的活動皆在學(xué)院外,大多在其它城市?!?p> “其它城市完成任務(wù)?”
“是。”
“你還能進(jìn)虛實世界嗎?”
“呵呵,我本身來自虛實世界,難道還不能返回?”
“我糊涂了。”
“來,再干一杯!”
“恩。”
“好啦,快用你的餐,耳朵聽我說?!?p> 一層淡黃色護(hù)盾自兩人位置散開,至覆蓋整個客廳止。
現(xiàn)在我傳達(dá)“老媽”的話。
你在虛實學(xué)院的任何成績,必須維持在中等或以下。實際能力不可對任何人展示。除此之外,可做任何事。
另:警告一次。
原因:“泄露個人特殊能力,讓好友知曉?!?p> 完了。
“恩。”
“你記住老媽的話,她說這非常重要。若違反,將以十倍,甚至數(shù)十倍代價去彌補(bǔ)。最近一周,你可自由活動,我走了,下次見。”
秦清抬頭。
妮可目光與他接觸,嫣然一笑,轉(zhuǎn)身化作光蕰消失不見。
淡黃色護(hù)盾漸漸變淡,最后消失,只余下滿屋子的淡淡香味。
“泄露個人能力?難道是說那件事?”
他反復(fù)思索,又覺不對。
他的那能力,見到者寥寥。
好友?
他已大概明白說的是哪件事,是誰。
老媽提的要求,他并不反對。
他畢竟是自愈師,太令人奇怪,絕非好事。
這也符合他進(jìn)入虛實學(xué)院的初心。
打開消息中心。
第一條是素心的消息。
“很好,過段時間再見,勿念?!?p> “果然有用!”
第二條消息是燕南飛的。
“兄弟,你丫精神太旺盛了,虛實戰(zhàn)場后居然不休息,跑哪去了?有好處好玩的可別忘了哥們兒?!?p> 秦清想了想,已明白是妮可做的一切。可以令他安心休息,避免受到任何人打擾。
再后面是社團(tuán)消息。大意是恭喜新學(xué)員成為正式修煉者,并公布了其它學(xué)院的社團(tuán)聯(lián)絡(luò)點。
返回虛實世界,一切如常。
曾破敗不堪的城墻早已修復(fù),完好如初。
城里的修煉者忙碌飛奔,生活多彩。
炎陽大陸,也依舊炎熱。
他買了幾壇涼心酒,來到老朋友的鐵匠鋪門前。
門輕掩。
他輕敲了兩下。
“請進(jìn)!”
“咦,你生病了?”
只見歌德魯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老毛病了?!?p> 他的聲音顯得無力。
他的眼看見酒,立刻有了光。
他伸手。
“病了能喝?”秦清手停在半空。
“喝了,也許就好了。”
秦清將酒遞給他。
半壇酒喝下之后,歌德魯亞的臉上有了紅暈。
“真舒服。興許是前幾日躲避戰(zhàn)事,沒吃好,也沒休息好的緣故。喔,對了,你來有事?”
“沒,過來看看。戰(zhàn)事剛結(jié)束,到處看看朋友?!?p> “不錯,不錯……”
歌德魯亞嘴里念叨著,繼續(xù)喝酒。
“您好好歇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p> “不送?!?p> 秦清出門。
他返回酒館,再次買了幾壇涼心酒,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間雜貨鋪。
門,開著。
門口,無人。
秦清走進(jìn)屋子。
屋子里凌亂地擺放著一些日用品。
一位老嫗坐在左側(cè)陰暗的角落,低頭忙碌著。
“老婆婆!”
“買東西請自便,人老了,不想動?!?p> “我來請你喝酒?!?p> “喝酒?”
老嫗抬頭,看了他一眼,伸手道:“拿來?!?p> “不錯,地道的涼心酒。已許久沒人請我喝酒了。被人請喝酒的感覺,實在美妙?!?p> 不知何時,門已關(guān)。
老嫗站起身,走向身后墻角。
“好客的客人,請跟我來。”
兩人先后進(jìn)入另一間屋子。
屋子四面墻壁,掛滿如意繩。
老嫗的腳步繼續(xù)向前走。
穿過一面墻壁,進(jìn)入一間小屋。
“坐,你隨意?!?p> 秦清將桌上茶壺提起,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水。
老嫗坐下,盯著他,柔聲道:“下面如何?”
“下面?”秦清一呆。
老嫗嘴角微揚,“用如意繩去的地方。”
“哦。您知道我去的哪里?”
“焚心山下如何?好玩嗎?”
秦清苦笑道:“是個好地方,也是個危險的地方?!?p> “嗯。說得道也中肯。如此看來,你還未闖入第二層,遇到第二層得守護(hù)者?!?p> “有什么特別?”
老嫗眼中閃著智慧的光芒,“你遇到自然知曉。下面,可是個修煉的好地方。若能到達(dá)沙灘,記得給老身帶回一些河邊的沙子。”
“我記下了。”
“好。好。喝水,不用客氣。”
走在大街上,回想老嫗的話,依舊迷惑不解。
但,有一點他確認(rèn),老嫗也非普通NPC,甚至可能是遺跡Npc之一。
“看來得深入探索焚心山底?!?p> 不知不覺,走到城門邊。
望向城外,沙塵滿天。
他笑著,迎著沙塵,走出城門口。
沙漠小鎮(zhèn),昏黃的燈在風(fēng)沙中搖曳。
風(fēng)鈴聲傳出老遠(yuǎn),指引著旅行者。
秦清走入小鎮(zhèn),走進(jìn)地下室,站在門口。
地下室里,人不算多,正各自選購武器。
老頭在柜臺后,撥弄著手中發(fā)黃的零件。
秦清從地下室里退出,在不遠(yuǎn)處的旅店要了間房間,躺在床上,思索過往諸多經(jīng)歷。
凌亂如麻的思緒縈繞心間,總感有聯(lián)系,卻又不知從何處著手。
不僅如此。
線索之少,令人發(fā)指。
他可做任何事,做對那是他的幸運。若做錯,可能永遠(yuǎn)也無法觸發(fā)事件,更不能獲得絲毫關(guān)聯(lián)信息。
唯一能做的事,是試探。
老媽對他的要求極為殘酷。
他沒有任何理由反對。
若他表現(xiàn)出色,必然成為異類。
那時休想安寧,更無法脫身。
他又暗自慶幸。
令他減少修煉時間,意味著有更多時間做其它事。
他在迷糊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