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王族的秘密
盧總管一身青衣長袍，站在客廳里，見到老爺子，忙笑道：“老爺何必深夜前來，您傳喚一聲，讓我過去即可?！?p> “你倆都坐?！崩蠣斪哟麄冏?，說：“若你還是原來的盧總管，我當(dāng)然只需傳喚一聲。但若是王族的叛徒，別人的爪牙，我自然是要親自前來處理?！?p> “王族的叛徒？”盧總管清瘦的臉上盡是茫然之色，忽又回頭，盯著身旁的傭人，“阿財，你可有背叛王族？”
阿財忙跪在地上，“沒有。阿財對王族忠心耿耿，十多年來，沒有任何背叛念頭?！?p> 盧總管臉色稍齊，回頭望著老爺子，笑著說：“若老爺有證據(jù)，請拿出來，我必按王族族規(guī)嚴(yán)懲?！?p> “阿財，你過來?！崩蠣斪由砼缘闹心耆撕鋈徽f。
阿財上前。
中年人將手中用黑布包裹的東西打開，說：“你手按王族族碑，敢不敢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阿財眼中露出決絕之色，堅定地道：“阿財問心無愧，有什么不敢？”
他走到中年人身旁，右手伸出按在族碑上，將先前的話再說了一遍。
“很好，你的嫌疑暫時排除，到門外等候?！?p> “是?！?p> 阿財剛轉(zhuǎn)身，中年人右手劈出，阿財立刻昏厥。
盧總管臉露驚訝之色，問：“老爺，您這是？”
“他本是忠心之人，既然不知，當(dāng)然要保住他的命。該你了?！?p> “我？”盧總管似乎很意外，隨后站起身，忙說：“的確，王族一向沒有例外，當(dāng)然也要例行檢查?！?p> 中年人將手中族碑伸出。
盧總管伸出似鷹爪的右手，按在族碑上，說：“我盧青一生忠于王族，從未有絲毫背叛之心，天地可鑒。”
盧總管露出無比自信的神色，甚至發(fā)誓時連族碑也沒有瞧上一眼。
族碑果然沒有任何變化。
老爺子笑道：“看來我是誤信人言?！?p> 盧總管正要收回右手，突然間，他瘦弱的身體瘋狂顫抖，石碑發(fā)出耀眼光芒。
瞬間，光芒消失，盧總管倒在地上。從他的身體里，溢出一道似墨的黑煙，漂浮在空中。
“奸詐的人類，去死吧！”
黑煙釋放領(lǐng)域，籠罩整個屋子，對老爺子發(fā)起攻擊。
他旁邊的中年人將族碑扔在沙發(fā)上，同時釋放紅色領(lǐng)域，將他與老爺子護住。
黑色領(lǐng)域與紅色領(lǐng)域互相碰撞，在意識模式下，產(chǎn)生出絢麗的火花。
“想不到，王族內(nèi)竟然還隱藏有意識修煉者?？上В逕捑辰缣??！?p> 中年人臉色蒼白，雖奮力抵抗，但紅色領(lǐng)域卻逐漸縮小。
老爺子神色自若，用手轉(zhuǎn)動無名指上的白玉戒指。
忽然間，沙發(fā)上的族碑發(fā)出耀眼白光。
“嘿嘿，光對我沒用，愚蠢的人類?！?p> 白光被一團黑霧籠罩，光一絲也滲透不到房間內(nèi)，更無法影響黑影。
某一刻，老爺子按下手中白玉戒指的一側(cè)。
片刻后，房間內(nèi)發(fā)出奇怪的聲音。
聲音似鐵杵磨擦地面，極其刺耳。
“受死吧，將你們煉成新的宿主應(yīng)該很不錯。”紅色的領(lǐng)域已縮小至身旁不足一指距離。
“哥，支援！”中年人喊道。
一條人影自窗口躍入。紅色意識領(lǐng)域顯現(xiàn)的同時，出手攻擊黑影。
“又一個意識修煉者，不錯，完美的宿主?！?p> “叔，走！”
中年人拉著老爺子走向門邊。
“太遲了！”
門自動關(guān)閉。屋子內(nèi)的黑氣變得更濃，紅色的領(lǐng)域正逐漸被吞噬。眼看即將侵入本體，房間四周，忽然出現(xiàn)白色光華，由外而內(nèi)，逐漸縮小。
“誰！”
黑影發(fā)出詢問，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白色光華掠過紅色護盾，將黑氣困在空中。
“想困住我，休想！”
黑色領(lǐng)域向外擴張，卻被死死壓制。白色光華逐漸縮小，到最后成拳頭大小的光球。
“放我出去，卑鄙的人類！”
黑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噬，到最后剩下一絲黑影與白色光華消失不見。
“誰！”
沒人回應(yīng)。
老爺子心中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爺爺，閣樓見！”
“剛才是我請的幫手。無需大驚小怪。大龍，你到西線清理，小龍，你清理東線，天亮前完成，其余諸事按照計劃進行?！?p> “是?！?p> 老爺子身形微動，閃出門外。
閣樓里，王小嬌正緊張地盯著地圖。雖黑色區(qū)域逐漸被點亮，但她不知戰(zhàn)況如何，有無意外發(fā)生。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忙奔向大廳。
“爺爺！”
“嗯。秦清還沒回來？”
“我已在！”
秦清自書房內(nèi)走出。
王小嬌微愣，“你…什么時候進去的，我怎么沒瞧見?！?p> 秦清笑笑，沒有解釋。
老爺子心知肚明，忙道：“坐下說?！?p> “今晚的計劃很成功，已發(fā)現(xiàn)的都被清理，剩下就算有漏網(wǎng)之魚，也不足為慮。今晚辛苦你們了?！?p> “計劃完成就好。那今晚就到此為止，我走了。”
老爺子站起身，“你對王族的恩情，爺爺記在心中，容它日再細談。”
“爺爺言重了。有機會再敘，天亮前，您還有許多事要忙，再見！”
“好，期待下次相見！”
王小嬌說：“我送你出去！”
秦清笑笑，“不用。我知道路?！?p> 王小嬌欲再說，卻見秦清的身體逐漸消失，化為虛無。
“他……”
“那是他的意識幻影，你送人家，追得上嗎？”
“他，難道已經(jīng)突破到意識之力的境界？”
“是啊，不但突破，依我看，他早已進入更加玄妙的境界了，未來不可限量，你得加油！”
“是，爺爺。”
“咱們走，去善后?！?p> 嬌陽閣的隔層里。
秦清正在煉化抓獲的陰影意識之力。它們的生命早已被磨滅，但意識之力卻存在。秦清收集在一起，通過祭祀小刀煉化后增強自身的意識之力。
煉化完畢，天已亮了。
晨風(fēng)帶著新鮮的空氣，從縫隙中鉆入，沖刷著狹小空間里的濁氣。陽光似乎也不甘落后，爭先恐后地透過縫隙，將這方小天地照亮。
他索性躺在地板上，竟剛好能伸直四肢。轉(zhuǎn)頭通過縫隙望向閣樓外的天空，腦海中許多疑問涌現(xiàn)。
王族竟然有意識之力修煉者，這絕對是王族的大秘密，他臨走時，老爺子一點也沒提，為什么？
他傳音給老爺子，卻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擁有意識之力一點也不驚訝，為什么？難道他早已知曉？若是，又是從什么地方知曉的呢？
聽老爺子的語氣，王家還有漏網(wǎng)之魚，為何不趁機清理干凈？難道想放長線？
王族這邊出現(xiàn)變動，黔州那邊定然也有變化，要不要提醒？可一時半刻，他又想不到該提醒誰。
此刻就像在湖中投下一塊石頭，產(chǎn)生無數(shù)個漣漪，它們息息相關(guān)彼此關(guān)聯(lián)影響，根本無法分離。
思來想去，他決定將這些事交給妮可處理。
離開楚族時，他忽然明白老爺子為何會在最后說“期待相見”的話。
走出舊建筑，混入人群，他又產(chǎn)生了奇怪的感覺。那種隱藏在私密角落中的私語，隱匿的舉動，令他尷尬地縮小感知范圍。
回到公寓，向妮可說出了心中擔(dān)憂的事。
“這些都很簡單。你覺得復(fù)雜只是因為你還不習(xí)慣應(yīng)對人類的虛偽而已?！?p> 妮可嘆了口氣，“算了，你忙你的事去吧，若有重要消息，我會通過綠色網(wǎng)絡(luò)發(fā)送消息?！?p> 秦清第一次感到妮可有了實實在在的幫助。
回到虛實世界，他記起素心的話，去了一趟冰雪城的小樓。
小樓依舊在，那幅畫卻不在了。
他走下小樓，開放感知，終于在莊園的另一處角落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畫的氣息。
剛走到門外，一道聲音在意識中響起：“你還來做什么？難道又想將我的位置說出去？”
“很抱歉，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幫助一個朋友，隨心就想到了這幅畫。沒想到會引起諸多麻煩?！?p> “隨心……進來吧?！?p> 秦清進屋。
屋子里窗明幾凈，畫掛在窗戶右側(cè)的墻上。
“既然是想幫助一個朋友，為什么卻又讓兩個人看到。”
“聽素心說，她準(zhǔn)備抹除痕跡時，被另外一人碰巧見到。”
“哼，如此愚鈍的人，虧你還幫她。你難道虧欠她什么？”
“那倒沒有。不過我做出過承諾，要對她負(fù)責(zé)，所以才會給她畫了那幅畫。”
畫中女人沉默片刻，說：
“既有承諾，那此事不提也罷。至于其他人，就讓他們自己領(lǐng)悟吧，也許冰湖之下才真正適合他們?！?p> “是?！?p> “你告訴那個叫做素心的女人，嘴最好嚴(yán)實些，沒有下一次。”
“明白。”
“另外，不要輕易做出承諾。做出承諾就要實現(xiàn)，一定要記住，否則我定不輕饒?！?p> “記下了?！?p> “嗯。去吧，沒事別來煩我?！?p> 秦清離開，心中暗叫僥幸。
不知為何，他在她面前似乎有種天生的懼怕。就像老鼠見到貓，毫無反抗之力。
走出莊園前，立刻給素心發(fā)了封簡訊，再次叮囑了一翻，并告知此事已結(jié)束。
回到他的個人技能修煉間，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已有人在。